白家私立醫院的心理科醫生隻有一個,白暮淺之前從未接觸過,看掛號單上才知道,對方叫臧(zāng)新景。


    來看心理科的人,寥寥無幾。


    白暮淺走到診療室門口時,叫號機剛好叫到她的名字。


    她叩了叩門。


    診療室裏傳來一道好聽的男音:“請進。”


    她這才推門而入。


    臧新景抬眸,目光透過那副精致的眼鏡,正巧與她四目相視。


    “臧醫生,你好。”白暮淺先開口問候。


    臧新景點了下頭:“你好。”


    陽光灑落在他肩頭,勾勒出他挺拔而清瘦的輪廓。


    白色襯衫搭配著深色的領帶,整個人顯得文質彬彬。


    “請坐。”他抬手扶了扶眼鏡,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白暮淺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


    此時,診室的大門自動關上,屋裏的環境,和其它診室完全不同。


    這裏的裝潢,非常溫馨,有家的感覺。


    “你有什麽心事,都可以說給我聽,我將會是你最忠實的傾聽者。”臧新景接著說道。


    白暮淺看著他,並未立即接話,反倒是將麵前這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男人的頭發烏黑而整齊,一絲不亂。


    細密的睫毛在鏡片後投下淡淡的陰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揚,帶著恰到好處的親和力。


    這男人的麵相,看起來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臧新景見她打量著自己,微微歪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下巴上:“是在打量我這個醫生是否可靠嗎?”


    被他說穿心思,白暮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看起來很年輕,不像是個很有經驗的醫生。”


    “其實,醫生真的很忌諱患者懷疑自己的醫術。不過,我並不介意你現在對我的懷疑。因為,我和你現在,還未建立醫患關係。”


    臧新景慢條斯理地說,那副眼鏡不僅沒有遮擋他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反而更增添了幾分儒雅氣質。


    白暮淺不再跟他繞彎子,坦白了自己的來意:“我經常夢遊,剛剛在醫院裏做過全身體檢了,大腦和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白暮淺說著,從包包裏拿出一疊檢查報告,遞給臧新景,“這些是我的報告,你可以看看。”


    臧新景結果報告,細細地翻看起來,倏地詫異地挑眉:“你生育過?”


    “是的,我有四個孩子。”白暮淺回答道。


    她知道,麵對心理醫生,最好不要撒謊。


    臧新景的鏡片上,偶爾閃過的一道光,更像是精明的火花在跳躍:“跟我說說你從小到大的故事。”


    “好。”白暮淺下意識地玩弄著放在大腿上的手提包,將自己的事情,娓娓道來。


    臧新景看著她,有那麽一會兒,看出了神。


    不得不說,她坐在對麵傾訴的樣子,宛如一幅寧靜而美好的畫卷,美麗又動人。


    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樣子,她講完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故事。


    0歲,含著金湯匙出生;


    1歲,抓鬮,抓住的是爺爺白世鐸的手;


    2歲,聰穎過人,已能分辨200個國家的國旗和全世界所有車標,以及人體主要器官功能,對數字非常敏感,能說會道,令人嘖嘖稱奇;


    3歲,被白世鐸定為繼承人培養;


    4歲~15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多才多藝,學習成績優異,深受同學老師喜歡;


    15歲,考入京城華清大學少年班並有了初戀對象;


    19歲,爺爺給她指定的未婚夫是初戀對象;


    20歲……


    臧新景從她的故事裏,一語道破了她心靈最脆弱的地方:“你的命運轉變,以及你的心靈創傷,是從你的初戀拋棄你開始。”


    白暮淺臉色僵了僵。


    “其實,你一直都很不甘心。”臧新景語氣溫和地說道,“不甘心,自己明明非常優秀,為什麽自己的初戀,還會移情別戀。”


    “對。”這件事情,白暮淺從來沒有否認過。


    她是真的不甘心。


    明明她長得比蘇清雅漂亮,家世比蘇清雅好,成績比蘇清雅優秀。


    不管哪個方麵,她都比蘇清雅強一百倍。


    可是,秦少衍當年,寧可在訂婚宴上拋棄她,也要跟平平無奇的蘇清雅在一起。


    “那你的初戀和閨蜜現在過得好嗎?”臧新景反問道。


    白暮淺搖了搖頭:“他倆已經分了,我的初戀,現在應該會忙著跟其他豪門家的千金小姐聯姻。”


    “所以,這不是你的問題。”臧新景語氣溫柔地安撫道,“而且,你應該要感到慶幸才對。”


    “為什麽要感到慶幸?”白暮淺不解地看著臧新景。


    “有問題的是他們,不是你。”臧新景微笑著說道,“至少,事實證明,傷害過你的那兩個人,現在,其中有一個過得並不好。”


    “是啊!愛情裏麵,不管誰對誰錯,被重傷的,永遠都是女人。”白暮淺黯然神傷地說道。


    臧新景卻搖了搖頭:“我並不這麽認為。”


    “秦少衍和蘇清雅,還有我,最終隻有秦少衍一個人過得逍遙自在。”白暮淺對上臧新景的目光,坦然道,“我也是被秦少衍傷害過才明白,女人沒有愛情,反而過得更瀟灑自在。”


    “你跟我說實話,你的內心深處,真就沒有一絲渴望被愛嗎?”臧新景反問道。


    白暮淺不假思索地回答:“從來沒有。”


    “我想,我找到你夢遊的原因了。”臧新景微微一笑。


    白暮淺頓時一臉茫然地看著臧新景:“是什麽原因?”


    “你給自己造了一個牢籠,還在牢籠上布滿荊棘,將自己困於其中。讓別人無法靠近的同時,也不允許自己越雷池一步。”臧新景分析道。


    白暮淺不禁沉默了:“……”


    臧新景接著說道:“你覺得是蘇清雅的背叛,以及秦少衍的拋棄,還有你爺爺的背刺,讓你重新審視了這個世界。導致你變得敏感,不願意再親信任何一個。”


    “是。”白暮淺冷笑,“我覺得,這樣做,我可以活得很輕鬆。”


    “不,你並不輕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這樣做,讓心靈活得很累。”臧新景果斷否定了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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