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程媽來了。”


    正沉思,忽然聽得門房報有客人來了。


    薑綰讓人請她進來。


    隻見,與趙光明重聚後的程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說容光煥發吧,但,鮮亮的衣著打扮襯得她多了幾分貴氣。


    原就五官精致的她,少了滿臉的愁容,看起來也自信了不少。


    戰老夫人看見她,隻道變化大,都快認不出來了。


    “哎喲老夫人您就別笑話我了,我程嬋娟能有今天,都是多虧了您和二少奶奶啊!”


    想起以前的糊塗事兒,她慚愧地要跪下來給老夫人道歉,被薑綰給扶住了。


    戰老夫人說:“你的事情我都聽綰綰說了,唉,你這傻孩子,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跟我說呢,自己偷偷憋屈了那麽多年。”


    “我這也是被奸人蒙蔽了心。”


    程媽慚愧的不行,話音一落,又連連道歉。


    薑綰問她頭疼的毛病好些了嗎?


    她說:“自從您給我針灸過後就好多了。佳卉也是,這兩天在醫院裏老說要來感謝您。二少奶奶,您是我們趙家的大恩人哪。”


    “唉,客氣的話就不要多說了。”


    薑綰支走了伺候的傭人。


    悄悄問程媽:“您來得正好。之前,你可有發現誰和喬家父女走得近?”


    “這喬家父女慣會拉攏人心,他們和每個人都挺好的。”


    “那喬媛媛走後呢,你可有見過誰反應異常?或者煽動大家對戰家不滿的?”


    “這……明著的沒人敢。”


    程媽想了想,又拍手道:“哦,對了,喬如海之前將我們拉進一個員工群的。群裏沒有你們主家的人,就全是傭人。”


    程媽正好沒有退群。


    於是,將手機拿出來,大大方方地讓薑綰看聊天記錄去。


    聊天的最後一天記錄是在十天前。


    喬如海和戰家沒有撕破臉之前,他每天都會假仁假義地在群裏號召大家好好工作。


    有時候有員工工作不順心,在群裏抱怨幾句,他還會茶言茶語,引導大家要體諒戰家人的心情。


    原本,傭人隻是隨口一句牢騷而已,可被他那種“有錢人至上,咱拿了工資就該做好牛馬”的“清醒”言論給刺激得很仇富。


    蘇美心就曾氣呼呼地說過一句:“我現在看到他們就惡心。”


    “程媽,你覺得蘇姨是個怎樣的人?”


    “她?”


    程媽聞言看了看四周,見蘇美心也被支開之後,這才說:“我、張嬸,還有她,我們三個是一起負責伺候老夫人的。


    平日裏,這蘇美心仗著自己上過學,喝過幾天洋墨水,所以在我和張嬸麵前都是高高在上的。


    我對她沒什麽好印象,張嬸也不喜歡她。


    但她和喬如海確實關係不錯,前陣子喬如海入院,她還急得不得了。”


    “那她和喬媛媛的關係呢?”


    “好著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喬如海是大管家,蘇美心想巴結他,總之,那小丫頭在蘇美心這裏也一直都是好吃好喝地寵著。


    二少奶奶,您怎麽突然問這個?


    是不是懷疑……”


    “噓!”


    薑綰眼角餘光見蘇美心折回來了,悄悄眼神暗示她先別說了。


    蘇美心瞧了程媽一眼,沉聲道:“二少奶奶,您快去看看二少爺吧。”


    “他怎麽?”


    “傷口不小心搞到水了。”


    “這傷口碰到水,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程媽和戰老夫人都急忙讓薑綰去看看。


    薑綰提了醫藥箱。


    走到蘇美心所說的戰霆驍房間。


    隻見,站在床沿的男人正費勁地脫著他的衣服。


    昨天,穿的是寬鬆毛衣倒也好搞。


    可今天,雪白的襯衫沒有彈力,卡在他那粗壯的手臂上,稍微一不留神就能弄到傷口。


    這不,那包著的紗布又滲透了血絲。


    被水澤暈染,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別動別動!”


    薑綰大步走過來,接手了他手中脫了一半的襯衫。


    戰霆驍下意識要拿衣服擋住胸前,又覺得這動作未免太娘了些。


    於是,臊紅了耳尖,不自在地看著薑綰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襯衫脫下來。


    然後,又拿過剪刀剪開紗布,碘伏消毒……


    “你怎麽上來了?”戰霆驍問。


    薑綰抬眸瞧了他一眼,見他耳尖紅紅的,也不知腦補了什麽,一對上她的視線又忙得瞥向了一邊。


    她好笑道:“蘇姨說你傷口碰到水了。你怎麽搞的?這麽多人收拾呢,用得著你親自動手?”


    “我沒動。”


    “那這是怎麽回事?”


    薑綰將他的手推了一下。


    即便是第二回幫他包紮了,可,看到傷口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戰霆驍脫口而出:“你心疼?”


    “嗯?”


    “咳,我的意思是,剛才也不知道哪個瞎了眼的,衝水不好好衝,突然就忘我身上來了。這傷口碰了水,疼死了。”


    “哦,冷麵閻王也會怕疼啊?”


    薑綰揶揄他。


    不過,心底還是挺佩服他的。


    【這小子也是真能忍啊!】


    【這麽深的傷口,要換別人早疼得嗷嗷叫了。】


    【他倒是一聲不吭……】


    “嗤……”


    “???”


    薑綰囧囧地收回剛才的話,【這小子,弄疼了也是會吭聲的。】


    【隻是,這純情大奶狗的眼神啊,看著可真招人!】


    【也難怪南城的少女們都非他不嫁了,唉……】


    “薑綰,你輕點兒!”


    戰霆驍佯怒。


    薑綰笑話他:“怎樣輕點兒啊?是這麽輕點兒呢,還是那麽輕點兒呢……呼……”


    調皮過了頭。


    忽然,薑綰的手上一滑,突然整個人冷不丁地往戰霆驍的身上撲了去。


    身後大床一軟。


    男人光果著胸膛。


    訓練結實的胸肌氤氳著剛被打濕的水珠,撲通,撲通,心跳敲響在薑綰的耳邊。


    薑綰抵著掌心的觸感,難得紅了臉頰,“那那那個我閃了腰了。”


    “啊?”


    “你你你輕點,慢慢托我起來……”


    ……


    “這綰綰怎麽去了那麽久還沒回來?”


    樓下,戰老夫人和程媽還等著薑綰呢。


    誰知,等了一會不見薑綰下樓,不由得擔心戰霆驍的傷勢是不是變嚴重了。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戰老夫人撐著程媽的手,站起身來。


    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霆驍這小子是最知道分寸的,如果不是傷口變嚴重,他是不會……啊啊啊,你們在幹什麽?”


    “我的老天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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