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太巧合了。”


    戰晨封說:“你們在南城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一走,戰園裏就出了老鼠。”


    還有,程媽是最守時的人,結果也偏偏在路上遇到了車禍。


    人是幸好沒事,但奶奶……


    若她還是以前的身體狀況,肯定抗不過昨晚和今早的接連驚嚇。


    那幕後的人,是想給戰家一個下馬威?


    還是本就衝著老人家的命來的?


    薑綰想到了前世戰家破產的緣由。


    她一直以為,戰家之所以被喬如海整垮,是因為老人家報警抓了他最愛的女人,導致她慘死獄中。


    可現在看來……


    不是的!


    喬如海已死。


    喬媛媛入獄。


    喬家父女在戰家所埋下的禍端都被他們一一拔除。


    如今還未解除危機,隻能說明主謀另有其人,喬家父女也隻是被利用的而已。


    而那個利用喬家父女的人,如何接近喬如海?


    又是怎麽知道戰家這麽多隱私的?


    “聽說你們在查舒凡術?”戰晨封問。


    薑綰點頭道:“嗯,大哥知道他?”


    “二十年前,南城商圈出了匹黑馬,名字就叫舒凡術。”


    “為什麽是二十年前?他沒在南城發展?”


    “沒,大家都說他創立的榮盛集團將會是戰狼的最強勁敵。但後來不知怎的,他一夜之間賣了集團股份,消失匿跡。你們要查的那個人,或許就是他。”


    車內氣氛冷肅。


    飄飛的雨絲打在鋥亮光潔的車身上。


    薑綰敲了敲腦袋,想起了傅硯洲跟她說過的話。


    “舒凡術突然消失,會不會跟某個女人有關?”


    “女人?”


    “嗯,傅硯洲說他是傅家老姑婆傅敏樺的丈夫。但傅敏樺嫁給他三年後發現,他心裏一直住著一個人。大哥,你聽說過他的情史嗎?”


    “沒有。”


    戰晨封搖頭道:“舒凡術是突然在南城聲名大噪的。他出現得神秘,消失得離奇。再加上那會我才15歲,哪怕出入宴會,跟他們這些老油條也沒什麽好聊的。”


    “唉。”


    薑綰有些遺憾:【要是能穿越就好了。】


    【穿到過去,就能看看當初發生了什麽狗屁!】


    “咳!”


    戰霆驍輕咳了一聲,忽然聽得戰晨封問起:“你明天要出差?”


    “嗯,拖了幾天了,但奶奶……”


    “奶奶這裏不是有我和綰綰嗎?戰家那麽多人在,用不著你放下工作守在這裏的。”


    “好!”


    戰霆驍也確實有其他事需要出國一趟的。


    隻是怕家人擔心,沒有說。


    車子安穩行走。


    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薑綰剛到戰園時,隻見,陳飛已把她所需要的藥材拿了過來。


    她專心進了藥房。


    戰霆驍和戰晨封進了書房議事。


    一直到深夜,戰晨封才離開。


    薑綰晾好藥膏,準備拿到醫院去。


    戰霆驍走過來說:“我去吧,你感冒還沒好徹底,先回房間休息。”


    “也行。”


    薑綰主要是怕過病氣給老人家。


    所以,囑咐了戰霆驍用法之後,就上樓洗漱。


    手機滴滴,在雙人大床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薑綰實在太困了。


    洗完澡吹完頭發就往床上倒。


    第二天一早。


    她是洗漱完準備去醫院的路上才發現手機進了一條信息。


    【恭賀新生。】


    發件人是傅硯洲。


    【???】


    薑綰回複:【清玉丸我已經叫同城閃送給你送過去了。還是那句話,別作死,要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那頭回複了一個【遵命】的表情包,調皮的畫風和傅硯洲給人的印象格格不入。


    但,薑綰這會兒是沒心思關注這些的。


    今天她不僅得去醫院看奶奶,還得去中醫館開門——定製好的藥櫃說好了今早送過來的。


    然後,開張在即,她的員工麵試也不能耽誤……


    “不就是個赤腳醫生嗎?二十來歲的丫頭片子,自己有幾斤幾兩都沒算明白呢,還學人出來招搖撞騙。”


    “就是!二夫人!要說醫學經驗,誰能比得上您的娘家啊,想當年梁教授可是……”


    “噓!”


    話音嘎然而止,在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在她們麵前的時候。


    薑綰看到了兩張驚愕的臉。


    不過,梁乾君很快恢複回不屑的模樣。


    “我說某人能有多孝順呢,結果一說守夜,還不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二嬸是在說我嗎?”薑綰笑問,手裏提著給奶奶煲的營養粥。


    梁乾君掃了一眼她手裏的粥,臉上的咬牙切齒更是不屑於掩藏:“這裏除了你,還有誰會演戲?”


    “嘖,這要說演戲啊,二嬸說第二,還沒有人敢稱第一呢。”


    “你說什麽?”


    “我說,二嬸的獨角戲唱得不錯,就是觀眾太少了點。要不,您到樓下大堂去,我給搭個戲台?”


    “薑綰!!”


    “省點力氣吧,都一把歲數的人了。不好好學著修身養性,當什麽怨婦呢。”


    “……”


    “阿珍,她罵我怨婦?她剛罵我怨婦對不對?”


    梁乾君都給氣炸了。


    她惱怒地衝薑綰的背影揮拳。


    奈何一有人來,她又不得不捋捋衣服,挺直腰板端出一副豪門太太的雍容來。


    實在太諷刺了。


    相比之下,薑綰進病房的腳步可就要從容多了。


    她跟戰老夫人和三嬸問了好。


    然後細心給老人家把脈。


    經過一夜的休養,老人家的氣色已經好了不少。


    再加上吃了薑綰的藥,說話的聲音也洪亮了不少:“綰綰,剛在路上碰見你二嬸了吧?”


    “嗯。二嬸也給您送粥來了?”


    “送了。不過想到上次住院就是喝了她的燕窩粥才加重病情的,這次我沒敢動。”


    老人家說話時像個膽小的孩子似的,淘氣地搖了搖頭。


    薑綰笑道:“難怪呢。”


    “難怪什麽?”


    “沒事。”就是碰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陰陽怪氣唄。


    薑綰並沒有打算告訴老人家。


    一來告狀不是她的風格,二來不想讓老人家操心。


    因此,她笑容輕鬆地給老人家盛了粥。


    一邊喂著她喝,一邊不動聲色地問起:“奶奶,二嬸娘家是做什麽的啊?”


    “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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