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劉海中說的很對。


    院子裏的人,確實都很長時間沒吃到肉了。


    現在他提出來,要把肉給大夥兒分一分。


    院子裏的人,就都被他煽動著有了想法。


    不過。


    鑒於江波的身份,大多數人是有賊心沒賊膽。


    他們隻敢小聲的議論,沒人敢真的站出來說什麽。


    沒人回應。


    劉海中有點尷尬。


    那他豈不是白忙活了?


    “沒人發表意見?”


    “沒關係,大夥兒暢所欲言,怎麽想的就怎麽說。”


    “同意分的,等會兒分的時候就有份;不同意的或者不說話的,那等會兒分的時候也沒名額!”


    劉海中這招還是奏效的。


    “我同意!”


    “幾十斤的肉,他自己一個人吃,太自私了!”


    “應該拿出來給大夥兒分一下!”


    賈張氏一馬當先,率先跳出來說道。


    剛剛劉海中那句話,對她產生了極大的激勵作用。


    什麽?不說話,等會兒分的時候沒份兒?


    那怎麽行!


    秦淮茹一聽到賈張氏的聲音,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循著聲音一看,還真是她。


    她趕緊擠過去,拉著她說道:


    “媽,你怎麽來了!”


    “東旭不是說了,讓你在家待著。”


    聽說劉海中要開全院會,賈東旭知道他們要針對江波的時候,他就想好了。


    千萬不能讓賈張氏去。


    萬一再得罪了江波,那他就徹底完蛋了。


    但是,他自己又不想在江波麵前露麵。


    所以幹脆就讓秦淮茹去。


    並且囑咐了她,不管什麽事,一律不要發表意見。


    秦淮茹也曉得分寸,準備就看個熱鬧。


    她來了之後也盡量往後站,把自己藏在人群裏,盡量降低存在感。


    沒想到。


    賈張氏還是偷摸溜了出來。


    秦淮茹忍不住在心裏罵了賈東旭好幾句,怎麽不把老太太看住。


    賈張氏不以為然:


    “怎麽,你能來,我來不得?”


    “告訴你,現在賈家還輪不到你當家!”


    “站後邊去,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秦淮茹又急又氣。


    這時候,第二個跳出來說話的人出現了。


    “我也覺得應該給大夥兒分一分。”


    “院子裏的人都在吃糠咽菜,就你一個人吃好的,你真吃得下去?”


    “要是我,我下不去嘴。”


    傻柱靠著牆根。


    話裏話外,語氣中滿是鄙視。


    江波輕蔑地笑道:


    “傻柱,你這話就不對了吧。”


    “就我一個人吃好的?”


    “那你從廠裏回來的時候,拎的飯盒算怎麽回事?”


    “是從後廚偷拿的吧?”


    “也沒見你給大夥兒分過啊?”


    “要不,你給大夥兒說說,你飯盒裏裝的都是什麽啊?”


    “最好跟你們軋鋼廠的李主任也說一說。”


    傻柱沒想到他拿這個說事,當即愣住了。


    先不說分不分的。


    首先,他從廠子裏拿飯盒,本身就上不得台麵。


    雖說這年月,廚子沒有不偷的。


    但真要嚴肅的論起來,他這個行為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眨巴著眼睛,囁嚅了半天,這才磕磕巴巴地說道:


    “不是,誰說我拎飯盒了,誰看見了?!”


    主打一個咬死不承認。


    “我看見了!”


    許大茂當即站了起來。


    “上次我們家跑了隻雞,我以為丟了。”


    “正好你鍋上燉著半隻。你寧可說是你偷了我的雞,也不敢說出來你這雞的來曆。”


    “從那以後我就盯上你了。”


    “你沒少從後廚往家倒騰東西!”


    傻柱惱羞成怒:


    “許大茂,你再嗶嗶一個字試試?”


    “看我不揍你個……”


    許大茂有了上次的經驗,毫不示弱:


    “打!往這兒打!”


    “全院人都看著呢,不打你是我孫子!”


    婁曉娥想起來,許大茂被傻柱打的孩子都要不了。


    想起自己這些年的委屈。


    當即也激動了起來。


    “傻柱,你要敢動大茂一個手指頭,我現在就去報警!”


    “不讓你把牢底坐穿咯,我就不叫婁曉娥!”


    傻柱被他們夫婦倆輪番轟炸。


    渾身的蠻力使不出來。


    吵架又吵不過。


    但是經過上次的教訓,他知道不能再動手了。


    許大茂嚐到了甜頭,即使不拘留他,他也得扒層皮。


    不能動手。


    他憋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來了。


    “好了!都不要吵了!”


    “說正事!”


    劉海中用茶缸底敲著桌麵。


    大聲地嗬斥道。


    雖然,傻柱是易忠海的人。


    這一點,劉海中心知肚明。


    但是,在這個時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既然傻柱跳出來給他當槍使,他就得好好發揮這把槍的作用。


    不能讓人輕易把槍杆子撅折咯。


    “許大茂,你不要在這兒煽風點火的。”


    “還有你,江波。”


    “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你別扯別人。”


    江波說道:


    “你的意思是,別人帶了肉回來就不用分。”


    “隻有我帶了肉回來,就得給全院分了,是這個意思嗎?”


    劉海中皺了皺眉:


    “我可沒這麽說!”


    江波笑道:


    “既然是這樣,那傻柱帶回來的東西,你為什麽不讓他給院子裏分了?”


    “他不是吃獨食?”


    “他有什麽資格說我?”


    傻柱在一邊說道:


    “老子跟你不一樣。”


    “老子可沒吃獨食!”


    許大茂在一邊笑道:


    “對,傻柱是不一樣。”


    “他帶回來的肉,都給秦淮茹送過去了。”


    說到這裏,院子裏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滿院的哄堂大笑。


    秦淮茹站在那兒,很下不來台。


    偏偏許大茂說的又是實話,她又無力反駁。


    登時又羞又愧,也不管賈張氏了,從人群中擠出去跑回家了。


    劉海中見氣氛又被許大茂帶跑偏了。


    十分生氣。


    他又一次拍著桌子,說道:


    “都不要再笑了!”


    他指著許大茂說道:


    “許大茂,你還有沒有心?”


    “東旭家那麽多口,都指著他一個人工資養活。”


    “傻柱作為他把兄弟,平時照應一下,到你嘴裏變成什麽了?”


    許大茂還要說什麽,被劉海中製止了。


    “都別扯別的了!”


    “關於分肉的事,其他人還有沒有要說的?”


    這時候,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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