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誠頗為鬱悶的回到家。


    “相公,我給你新做了一件衣服,你試試看合不合身。”楚黛像一隻絢爛多彩的蝴蝶,飛到周誠身邊。


    周誠被薛桂花惡心到了,眼睛也被她那副尊容辣到,急需天仙小媳婦給他洗洗眼睛,再洗滌洗滌心靈。


    周誠握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往裏看了看:“芸娘她們呢?”


    “大姐她們去蘆葦蕩那麽邊轉轉,今天輪到我做飯就讓我在家裏。”


    “妞妞也去了?”


    “嗯,大姐說帶妞妞出去走走。”


    周誠眼睛一亮,猴急的攔腰抱起楚黛,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屋子走。


    楚黛見狀羞紅了臉,雙手抱住周誠的脖頸,小臉埋在他的胸口。


    小小聲的說:“相公,天還沒黑,大姐知道會不高興的。”


    周誠踢上門,騰出一隻手把門拴上。


    把人放炕上雙手就開始忙活起來。


    “不會,下次換她,保管她沒話說。”


    論端水的水平舍他其誰。


    “好癢啊!”楚黛嬌笑。


    被揉成一灘水,摟住周誠的脖頸配合他為所欲為。


    小半個時辰後,周誠神清氣爽的幫楚黛燒火。


    看著楚黛含情的眉眼,尚冒著熱氣的臉頰,殷紅飽滿的唇,青蔥般的手指,能掐的出水的皮膚。


    好一個水做的人兒,周誠舒坦的伸了伸腿。


    “等爺賺了銀子,買幾個丫頭伺候你。”


    油煙傷皮膚,這雙嬌嫩漂亮的手做家務太可惜。


    楚黛抿唇笑:“那就先謝過相公了。”


    周誠對她這副誘人的模樣毫無抵擋之力。


    如今的年歲就如此惑人,過幾年長開了會是何等絕色。


    楚黛的爹和後娘大概是眼瞎了,這麽個絕色的人兒竟然隻想賣青樓。


    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這麽幹,送到州府絕對能入了達官貴人的眼,說不定還能送到京都王公貴族的跟前。


    那可就是一株搖錢樹。


    一旦入了皇帝的眼就能讓楚黛家鯉魚躍龍門。


    真真是井底之蛙。


    倒是便宜了他。


    說起來還得感謝袁玉竹買下楚黛,否則現在的楚黛就成了青樓的花魁。


    陳芸娘幾人采了些蘆葦筍回來。


    竹籃裏一指長的蘆葦嫩芽青翠欲滴,讓人食欲大開。


    蘆葦筍冒頭,意味著可以春耕了。


    “這可是春天的味道,芸娘打算怎麽做?”


    天天吃蘿卜白菜和屋子裏種的菜,陡然間看到嫩生生的蘆葦筍,周誠驚喜不已。


    在落後的古代北方,還是春夏秋三季好。


    起碼能吃到各種美味。


    他們還算好,除了蘿卜白菜、秋天收集的幹蘑菇幹野菜,屋裏還種了些小菜。


    其他家就很悲催了,在他來之前,基本上就有蘿卜白菜青菜和一些幹野菜。


    還不是天天都有得吃。


    長達半年的貓冬,拋開不用幹活兒外,在吃的上麵真的很折磨人。


    陳芸娘的目光掠過楚黛紅腫的嘴唇,以及周誠看周誠情意綿綿的目光,馬上就猜到兩人之前做過什麽。


    嗔怪的看眼周誠。


    淩媛娘還在熱孝中,按照習俗半年內不能和相公同房。


    她和李芙蕖楚黛能分到的時間自然就多了。


    每次相公跟楚黛鬧到很晚,李芙蕖體力好,同樣鬧到半夜。


    她心疼相公的身體吃不消,輪到她的時候她舍不得再讓相公耗費精力,隻是說說話就早早睡下。


    她為相公考慮,沒想到相公白日裏就跟楚黛胡鬧。


    白瞎了她的一片心。


    楚黛注意到陳芸娘探究的目光,難為情的垂下眼睫。


    周誠衝陳芸娘坦然一笑。


    有什麽好遮掩的。


    在自己的家,睡自己的人,難道還要分時間。


    沒礙著誰,也沒有傷風化,他光明正大好不好。


    李芙蕖勾了勾唇角。


    淩媛娘當沒看見,帶著妹妹們剝蘆葦筍。


    陳芸娘被周誠逗笑,無奈道:“蘆葦筍炒臘肉,涼拌,蘆葦筍蛋花湯。”


    “聽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半年時間,周誠成功將陳芸娘培養成了大廚,蒸煮燉,烤鹵燜,油炸涼拌,樣樣會。


    現在不用周誠提點她就知道該怎麽配菜,怎麽做才好吃。


    她把淩媛娘三人和淩喜娘姐妹都教了出來。


    周誠想,若是調料齊全,再給陳芸娘幾年時間練手,絕對能成為五星大廚。


    他老婆怎麽這麽厲害。


    “妞妞走,爹爹帶你出去外麵玩。”周誠牽著蹦蹦跳跳的妞妞往外走。


    一個冬天過去,小姑娘長胖了長高了,不但會走,還能跑。


    家裏就她一個孩子,全家人都寵著她。


    養的活潑好動,把來福和錢多多當馬騎。


    等她再大點,周誠打算讓李芙蕖教她箭術。


    李芙蕖武藝還行,不過,真打起來還不是他的對手。


    箭術百步穿楊,百發百中,這可是真功夫。


    在這亂世,姑娘家會女紅不如會一門防身的技能來的實用。


    下午洪家旺來家裏。


    周誠送他一個秧馬,告訴他怎麽使用。


    秧馬這東西自己也能做,隻是工具不行做的秧馬粗糙,沒有木匠做的好用。


    找木匠做一個秧馬得花二十文。


    “這可真是好東西,大郎謝謝你啊!”


    有了這東西,他可以多種幾畝水田。


    洪家旺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裏,比撿了銀子還高興。


    “薛桂花肚子裏的娃沒了,方才又鬧了一陣。”洪家旺跟周誠分享八卦。


    忙著看熱鬧去,不然他早來找周誠了。


    “呃?孩子爹是誰啊?”


    “跟她苟且的男人太多,估摸著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爹到底是誰,可不就誰家更有錢她就找誰,不過,沒人承認。


    後來跟劉郎中哭窮,診金藥費都沒給。


    水根哥這一走,就像照妖鏡,把薛桂花的本性給照出來了。”


    “家旺哥你這說法妙啊!”


    以前薛桂花日子好過,樂於助人,對人笑臉相迎,在村裏口碑很好。


    日子難過點不就暴露本性了麽。


    兵士陣亡,朝廷要將死亡的消息帶回來,並補償給兵士家眷一兩撫恤銀。


    現如今連縣太爺的俸祿都發不起,更不可能給兵士家眷撫恤銀。


    就算死了朝廷也不會再將消息帶回來。


    一天沒收到王水根陣亡通知,薛桂花就不會被官府強行嫁人。


    她完全可以留在大營子溝將兩個兒女拉扯大,有難處村裏人會幫一把。


    鬧成這個樣子,誰還想幫她。


    薛桂花想在村裏立足難了,兒女也受她牽連。


    周誠腹誹,薛桂花腦子長屁股上了。


    “大郎你這些都是用來做什麽的?”


    講完八卦,洪家旺好奇的打量院子裏的農具。


    周誠本就想讓大家都知道新農具的用法,便耐心的給他講解。


    這些農具都不複雜,從小在地裏刨食的莊稼漢一聽就懂。


    把洪家旺激動的不行。


    搓著手一臉期盼的望著周誠:“大郎,你這農具用完了能不能借我用幾日,錢我給。”


    農具要好用,鐵不能少,但村裏沒幾家用得起鐵製的農具。


    “這沒問題,不過,我要開的荒地多,你要一直等著的話肯定會錯過春耕。”


    洪家旺有些失望,但表示理解。


    畢竟要養一大家子人,誰都耽誤不起。


    周誠想了想問:“你家有多少畝地?”


    “十二畝水田,十六畝旱地。”


    “耬車我做了兩個,可以借你用一個,不要錢,不過,你家的田地種完後你得來幫我十天。”


    還有這好事,洪家旺滿口答應。


    “太謝謝你了大郎。”


    周誠教會洪家旺怎麽使用耬車,洪家旺喜滋滋的扛著耬車和秧馬回村。


    正好看到裏正在拿著個秧馬跟村民們口沫橫飛的講著使用方法。


    “家旺,你這秧馬跟大郎給裏正的一樣誒,不會是大郎送你的吧?”


    “是啊。”


    裏正瞧著他扛著的耬車問:“這又是什麽?”


    洪家旺放下耬車興奮的說:“大郎想出來的耬車,可開溝播種覆土,使用時,一人在前麵牽著牛並扶住耬轅,另一人在後麵扶著耬把,邊走邊搖動耬車,一次可以播種三行。


    大郎說兩人一牛,一天可以播種數十畝地。


    不用牛,人拉也行,兩個人一天能播種至少十畝地。”


    村民們全都嘩然。


    “真有這麽厲害,那咱們大營子溝的地豈不是不夠種?”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我信大郎的,到時你可別厚著臉皮找大郎借。”


    早在周誠告訴大家山裏有什麽食物可以吃,洪家旺就已經成了周誠的忠實粉絲。


    農具還沒使用,但不影響洪家旺對周誠的信任。


    堅決不允許有人發出質疑的聲音。


    說話的村民連忙改口:“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大郎想出來的農具真好,咱們村這大片大片的荒地都可以種上糧食。”


    裏正圍著的耬車轉了兩圈,越看眼睛越亮。


    “妙啊!”


    周誠這小子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就跟他們不一樣呢。


    他要是去考科舉,那不得中個狀元。


    周鐵鎖和許氏有眼無珠。


    不行,他得去周誠家走一趟,瞅瞅還有什麽好東西。


    村民們都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洪家旺,心裏琢磨著也得去問周誠借來使一使。


    “大家夥兒想省力提高插秧的速度,就趁還沒插秧之前做幾個秧馬出來。”


    裏正講完,拎著秧馬急匆匆的找周誠去了。


    看著院子裏的農具,裏正覺得自己這一趟沒白跑。


    “裏正叔,犁地你會不?”


    周誠不會使用耕牛犁地,陳芸娘四人也不會。


    “會,明日一早我過來教你。”裏正熱心腸的說。


    他家裏有耕牛,犁地他當然會。


    隻是他家的犁是木製的,做的也簡單,瞧著就不如周誠的曲轅犁好使。


    他現在就對周誠的這些新農具好奇的不得了,正好試試這個曲轅犁好不好使。


    好使的話砸鍋賣鐵也得請鐵匠打一些出來。


    多開些荒地出來,就能多產糧食。


    “那就謝謝裏正叔了。”


    今夜的陳芸娘特別熱情主動,使出渾身解數來,周誠差點吃不消。


    周誠睡著前想,女人的嫉妒攀比心理不可小覷。


    要開荒,周誠就不睡懶覺,陳芸娘起身他也跟著起了。


    吃早飯時周誠很認真的對眾人說:“一年之計在於春,這可是關係到一大家子人的口糧,所以,我們要齊心協力。”


    眾人齊齊點頭,就連小豆丁妞妞和來福錢、多多都一同點頭。


    “相公,我們都聽你的,你讓我們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周誠頷首,看著淩喜娘姐妹說:“喜娘樂娘,洗衣做飯的活兒就得交給你們了,包括送水送飯。”


    姐妹倆終於有種自己有用處,不再吃白飯的感覺,使勁點頭。


    “姐夫,我們一定會做好的,還能去地裏幹活兒。”


    “地裏的活兒就不必了,你們還得看著妞妞,等野菜出來了就挖野菜。”


    兩個八歲的孩子做八個人的飯菜,洗八個人的衣服已經夠累了,他再周扒皮也沒想讓兩個小姑娘做了家裏還要忙地裏。


    “嗯。”


    妞妞和來福錢多多都看著周誠,仿佛在說我們做什麽。


    周誠揉揉妞妞的腦袋:“妞妞還小,你的任務就是多吃點,長大了就能幫爹娘幹活了。”


    又揉揉兩隻狗:“你們的任務就是守好家裏。”


    “好了,吃飯吧,吃了就開工。”


    雞叫第一遍,天還沒亮開,裏正就興衝衝的跑來周誠家。


    “大郎。”


    周誠看了眼天色,心說來的夠早的呀。


    “裏正叔,這麽早,正好一起吃。”


    裏正擺擺手:“吃過了,你們吃。”


    周誠不容分說的塞了兩個白菜肉包在他手裏。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兒。”


    裏正來給他幹活兒,怎麽的也得讓人吃飽飯不是。


    陳芸娘舀了一碗粘稠的糙米粥:“裏正叔別客氣。”


    去年朝廷大肆低價收購糧食,裏正家也沒能躲過去。


    他家條件算好的,也沒多少存糧。


    秋收後去山裏找的吃食,過了幾個月吃的差不多了,不敢再放開了吃。


    出門前就吃一個雜糧饅頭和一碗稀粥。


    走了十裏地,肚子裏的那點食都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


    有客人來,陳芸娘幾人就搬去屋裏的炕桌上吃飯。


    灶房裏隻有他和周誠,也就沒那麽拘謹。


    “那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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