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二十七歲,是一個才剛剛步入婚姻殿堂不久的女人。比起沒結婚時對婚姻的向往,現在的她可謂是深惡痛絕。


    因為每天都有著大量的家務等著她,要是能像一般人那樣對付對付也還好,但她卻偏偏有些潔癖,雖到不到嚴重的程度,但也忍受不了家裏遍布灰塵。


    這房子是她和她老公結婚時買的婚房,和鎮裏的大多數居民房差不多,類似於複試的上下兩層,唯一不同之處,在於上麵還帶著一個三十左右平的閣樓。


    因為都是年輕人,所以他們沒有老土的隨便裝,而是請人按照歐美的風格裝的,畢竟債多了不愁,房貸車貸都那麽多了,也不在乎再添點裝修貸。


    她每天下班都要像這樣裏外的擦上一遍,這一遍最少也要消耗四十分鍾,並將她累的不行。


    張晨韻勉強直起腰板,抬頭望了一眼上麵的閣樓,心道隻要將這小小的閣樓擦拭一遍,她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但說真的,她其實有些害怕這間閣樓,因為閣樓裏從早到晚始終陰淒淒的,也不知道是從哪鑽進來的風,吹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深吸了一口氣,便拿著抹布上了閣樓。


    這是一間利用率很高的閣樓,像她近一米七的身高即使是站在最低處也沒有問題,除了稍有些壓抑外和樓下沒什麽分別。


    之所以說這閣樓壓抑,主要是窗子太小,光照的範圍有限,隻限於窗前的那一小塊區域。她以前還挺苦惱這個問題,還想過要不要把上麵打開,做成一個陽光房。


    不過這個問題終於在近日得到了解決,至於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在裏麵擺上兩麵鏡子,通過反射來讓光照的範圍最大化。


    張晨韻用手中的抹布悉心的擦著,在擦拭完閣樓的大部分區域後,她來到了那麵寬鏡前。


    直麵著鏡子,看著鏡中有些虛弱的自己,張晨韻苦笑著咧了咧嘴,不禁感歎結婚後的女人衰老迅速。


    她弄了弄頭發,便用抹布在鏡麵上緩緩的擦拭起來,然而擦著擦著,她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


    “咦?”


    張晨韻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咦,隨即她朝後退了兩步,又回頭像是在尋找什麽,然後她又疑惑一聲:


    “奇怪,我怎麽沒看到這兩個東西?”


    張晨韻再找的是一個小圓凳,以及一串繩套,雖然她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這兩個東西在哪,但寬鏡裏卻清晰的映了出來。


    張晨韻想了想,便用抹布使勁的在那兩個東西的虛像上擦了擦,之後便又回身去找,但仍舊沒有找到。


    要知道閣樓就這麽點兒地方,並且鏡子的映照範圍就這麽大,現實中那裏什麽都沒有,可在鏡子裏卻詭異的多出了兩個東西。


    張晨韻也是喜歡較真,她費力的將鏡子旋轉了一個角度,然後再去看那鏡子,然而……那個圓凳和那串繩圈卻依舊存在著!


    第二十九章疑慮


    張晨韻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她真的認為是自己眼花了。因為她已經將鏡麵轉去了其他方向,所以鏡內映出的場景理應會發生改變才對,可事實上,鏡內的場景卻仍保持著之前的狀態。


    鏡子裏映出的場景,真是我家的閣樓嗎?


    張晨韻的心髒突突跳的厲害,畢竟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閣樓裏原本不存在的事物,竟清晰的呈現在了鏡子裏。這種叫她無法理解的現象,也令她短暫的陷入了胡亂猜想中。


    說是猜想,倒不如說成是回憶,想想她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亦或是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要不然家裏怎麽會突然出現這種詭異靈異現象?


    沒給她太多回想的時間,她裝在口袋裏的手機便突然響了起來,這也將一心沉浸在此事中的她嚇得一哆嗦。


    她驚魂未定的撫了撫被嚇得亂跳的心髒,然後才將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看了一眼上麵的來電顯示,電話是她老公陳嘉打來的。沒有遲疑,她便按下了接聽鍵。


    “幹什麽呢親愛的?”


    陳嘉關切的聲音令處在驚魂中的張晨韻,略微到了一些緩解,她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方才答說:


    “剛收拾完屋子。”


    或許是察覺到了張晨韻的異樣,陳嘉不由關心道:


    “聽你的語氣怎麽有些不對,是不是家裏出事兒了?”


    “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事,不過倒挺嚇人的。”


    “嚇人?”


    “就是咱家閣樓……”張晨韻咬了咬牙: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我覺得咱家閣樓好像鬧鬼?”


    “鬧鬼?哈哈,你少拿這套嚇唬我,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啊。”


    電話中的陳嘉明顯不信,張晨韻就知道會這樣,她歎了口氣說:


    “我沒和你開玩笑。閣樓裏真不太正常,鏡子映出了不存在的東西!”


    說到這兒,張晨韻突然感覺在剛剛,好像有人從她的身後走過,她猛地回頭看去,但什麽都沒有看到。


    “行了行了,越說我越覺得滲人,總之你趕緊回來吧,我自己在家有些害怕。”


    “好,我下班後立馬回去。你要是不敢在家,就去古鏡街逛逛,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掛掉了陳嘉的電話,張晨嶽也不敢再多想,甚至連抹布都忘了拿,便將閣樓的門鎖死,急匆匆的跑下了樓。


    張晨韻之所以懷疑閣樓有問題,而沒有懷疑鏡子,那是因為她從小便在這晉原鎮長大。所以出於習慣的就排除了是鏡子引發的可能。


    按照她原本的設想,是等收拾完屋子後,便開始著手準備晚飯,和陳嘉來一次浪漫的燭光晚餐。但閣樓凸顯出的詭異現象。卻硬生生的將她這個美好的心願擱淺,因為她現在根本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裏。


    陳嘉在鎮政府上班,要下午五點多才能下班,所以張晨韻隻能極其煎熬的在並不算長的古鏡街閑逛。從這頭走到那頭,在從那頭返回來。


    反反複複的走了近三個小時,她老公陳嘉方在她快要精疲力竭的時候趕來找她。二人見麵後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就近找了家飯店,先將他們已經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填飽。


    在吃飯的時候,陳嘉也從張晨韻的嘴裏較為詳細的,了解了發生在他家閣樓裏的詭異現象。


    陳嘉聽後半信半疑,並沒有太把這個件事放在心上,全當是張晨韻膽子小自己嚇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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