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缸根本砸不壞,不然你以為我會留著這麽個詭異的東西在身邊?而先前那兩個紙人又為什麽會對我們無可奈何?


    這水缸移不動,砸不爛,所以你還是別浪費那力氣了。”


    不善和尚仿佛不信那個邪,仍試著對水缸破壞一番,但結果自然就和那青年說的一樣,移不動,砸不爛。


    最後不善和尚隻好就此作罷,臨走前將王梓的人皮以及骨頭用衣服打包,而後便緊跟在那青年的後頭走出了山洞。


    此時的外麵暴雨傾盆,原本就難走的山路更是變得泥濘不堪,幾乎就沒有一處完好下腳的地方。


    青年披著兩件髒亂不堪的衣服,將自己的皮膚遮擋的嚴嚴實實,活像是一隻怕光的吸血鬼。


    青年對此也挺無語的,這時候他自嘲道:


    “如果變成這副樣子都不能逃脫這鬼地方,我可真賠死了。”


    “還是抓緊下山吧,我真怕一個雷下來將咱倆都給崩死。”


    不善和尚半眯著眼睛,臉上滿是發澀的雨水。


    二人緊趕慢趕的衝下了山,等真正進入村子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青年的強烈提議下,他們先去了一趟李寡婦的家裏,結果便發現了家裏空空如也,李寡婦已經不知所蹤了。


    青年同樣找到了那口箱子,他急忙打開了它,之後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你先回去吧,若我沒等逃出村子,會主動去尋你們的。”青年仿佛探知到了某種凶險,所以他一刻都不想耽擱,想要盡快嚐試逃離村子。


    不善和尚對此也沒說什麽,便匆匆離開了李寡婦的家,尋找眾人去了。


    第二十七章怪談器物


    這場罕見的暴雨足足持續了三天之久,將原野村的大半莊家澆了個稀爛,還有一些風化嚴重的土屋也在這暴雨中被浸泡的裏倒歪斜。


    所以暴雨才剛剛停下來,甚至還沒等天色開始放晴,一些受災的村民便開始裏裏外外的忙活起來,或是上梯子修補漏雨的屋簷,或是用鐵鍬等器物疏通地溝往外麵排水。


    另外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便自那天在徐老漢的喪禮上,村長和王算盤等人將這件事公布於眾後,截止到今日都沒有哪怕一名村民離開村子。


    這或許是出於陡然降下的暴雨,亦或是那些原住村民本身就不存在離開的念頭。另外出乎眾人預料的,是在這幾天暴雨期內,村子裏顯得十分“平靜”,再沒有出現新的死者。


    雖說如此,眾人也都沒有掉以輕心,因為他們都非常清楚,這種平靜單單就隻是巨大危險降臨前的緩衝期而已。


    為了方便交流,所以村長便建議眾人暫且都集中在徐老漢的家裏,這樣有點什麽風吹草動,他們不但人多能有個照應,也更能及時的聽到消息。


    眾人也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便各自從周鉗子,李寡婦,以及趙老歪的家裏搬了出來。李寡婦已經死了自然沒法說,而周鉗子和趙老歪則試探性的問了問,問問眾人住的好好的為什麽說走就走,唯恐是因為他們招待不周。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天眾人也並非是平靜渡過的。也算是曆經了幾個波瀾。


    第一個波瀾自然就是不善和尚的歸來,以及聽聞王梓的死訊了。眾人可以說一邊再為不善和尚的死裏逃生感到慶幸,一邊又對王梓的死感到悲傷和錯愕。


    尤其是一直對王梓寄予厚望。覺得王梓以王梓的分析能力,待真正適應詛咒的生存模式後,畢竟會在之後的事件中大放異彩,從而幫助自己減輕一些肩上的壓力。


    誰曾想……竟會這般折在事件裏,死的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毫無價值。


    雖說蕭陌等人都覺得王梓當時的做法太過白癡,他不應該再發現山洞後立馬進去,而是要及時返回將這一消息帶給他們。之後他們在考慮是不是要從長計議,以免落入進圈套中。


    當然了,考慮到不善和尚的性格。並沒有人批評他什麽,畢竟他們都能體會得到,當不善和尚眼睜睜的看著王梓死在眼前,而他自己卻除了逃命什麽都做不了時。那種無力與絕望感。


    並且還有更糟糕的。那則是聽不善和尚說,他因為點燃了什麽魂燈,結果本就所剩不多的壽命更是到了強虜之末的地步,興許他稍有個激動什麽的情緒,就會兩眼一閉與世長辭。


    當蕭陌聽完不善和尚苦笑著說出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時,他心中竟猛地湧出一陣強烈的悲傷,眼圈也霎時變得通紅,要不是他強咬著牙憋著肯定會哭出來。


    蕭陌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或許是在潛意識裏覺得不善和尚是一個好人,一生都將助人為樂視為職責。並且引以為樂,絲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和評論。最難能可貴,也是最讓人佩服的,自然是他那份笑看生死的勇氣。


    這世間不怕死的雖說不多但也不少,但真能說做到笑看生死的卻是極少極少。


    聽到這個消息,小跟班一連兩天都精神低迷,後來不善和尚好像和她聊了許多,才讓這孩子勉強接受,精神才算是重新振作起來。


    至於李帥則一反常態的表現的無動於衷,但了解他的蕭陌卻深知,李帥越是這樣默不作聲,他心中便越加的難受。


    不單是不善和尚,還有王梓的死也讓李帥受了點兒打擊,他和王梓幾乎談不上什麽交情,最多就是一起執行幾次事件而已,他的死亡單純的說,最多最多也就讓李帥略感心沉,嘴上那麽感概兩句罷了,絕不會受到什麽打擊。


    但事實上,李帥確實被打擊了。因為在他看來王梓身上殘存著沐雪對於生的希望,畢竟他的命在當時是靠沐雪靠犧牲自己換來的。雖說沐雪的本意是想讓王梓幫助他和蕭陌活下去,但是他還是會覺得王梓才是沐雪希望的真正傳承者。


    所以當他聽到王梓身死的消息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王梓不再了,而是他的愛妃離他更加遠了。


    與蕭陌李帥等人不同,溫洽雲隻是剛剛加入他們的新人,所以對於這裏麵的一些人情還並不是太懂。隻是從王梓的死訊,以及不善和尚那段疑似最後交代的話中,感受到了他們這些逃脫者的脆弱。


    就猶如荒野中生長的小草,隨便一陣風就會將其折斷,隻有彼此互相擁著彼此,才可能在狂風下得以殘存。


    而這才她看來,也正是這個團隊的價值所在。


    除卻這些讓眾人感到難過的波瀾外,還有幾個波瀾也不得不提。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便是那名驅魔人青年的加入。


    這個青年叫做陳誠,具體年齡他因為沒說所以暫且不詳,因為實用了太多水缸中的腐爛肉屑,以至於體質完全變成了陰性體質。


    陰性體質是他們驅魔人的術語,若直白的去解釋,則可以稱為屍人。就和僵屍差不多,怕光,怕鹽類等物。不過除卻這些弊端外,屍人的皮肉異常堅硬,幾近刀槍不入。


    陳誠因為覺得自己如果變成鬼說不定就能夠不受村子的限製,可以不擔太多風險的逃出去,結果在前幾天的多番嚐試下,他最終不得不咬牙放棄這個念頭。


    即使自己已經變成現在這般不人不鬼,但卻仍舊無法逃脫這村子的束縛。沒辦法,他隻好前來尋找不善和尚,打算和他們一起坐著巴士離開。


    當陳誠找到眾人後,便人如其名那樣,實打實的告訴他們,他之所以會寧可進入下一個詛咒也要逃出這裏,就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一直被困在這裏已經成為了他的魔障,而他這個人又是個死心眼,寧可鑽牛尖鑽死也不會認慫妥協。


    為了讓眾人更加相信自己,陳誠便說起了他當時在山洞中和不善和尚提到的怪談器物。


    所謂的怪談器物,指的就是村中所流傳的那些怪談傳說,其中殘忍嗜殺的鬼怪。


    這些鬼怪以一種器物的形式,被封印在一個箱子裏。釋放它們的條件,一共分為兩個,第一個是要將箱子破壞,但即便箱子遭到破壞,被封在內部的鬼怪仍舊無法出來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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