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內,金正看著滿臉怒色的宋詞,嗤笑一聲:“宋詞,出息了啊,不聽曲了,改殺人了。”


    被宋詞掐住喉嚨的女子花容失色,萬分淒涼的喊了一聲:“金公子救我!”


    宋詞臉上陰晴不定,他今天沒打算去找金正的晦氣,他是來找這個女人算賬的,誰想他剛找到這個女人打算逼問為什麽要拿暴血丹來害他時,金正突然推門進來了,他正在氣頭上,也沒看到底是誰就反手打了一掌,直到對方還了一擊才發現是金正。


    按照他往常的脾性自然是先和金正打一架,但現在他要先弄清楚這女人的暴血丹從哪裏來的,又為什麽要害他。


    “金正,我今天不想跟你打架,我有事情要做,你別妨礙我。”宋詞決定先放金正一馬。


    女子眼淚簌簌而下,語氣更加淒涼,朝著金正哀求的哭訴:“金公子,他要問我那顆藥的事!我沒說,可他要殺我,求公子救我!”


    金正憐憫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微笑著對宋詞說:“這事兒你不能問她,你得問我,因為藥是我給的。”


    此言一出,宋詞眼睛都紅了,一把將那女子丟開,召出配劍就朝著金正衝過去,目眥欲裂:“我殺了你!”


    麵對宋詞的攻擊,金正輕描淡寫的一掌過去,靈力洶湧,舉劍前衝的宋詞頓時就被掀了出去,身體砸破窗戶,下墜到一半又被飛劍帶起,再次衝向金正,不出意料的又一次被打飛出去。


    宋詞這次沒能半空飛起來,落在了地上,砸出一個深坑,他的身體剛恢複不久,又挨了金正兩掌,頓時趴在地上嘔了兩口血,本來蠟黃的臉此刻開始有點發青,他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向金正:“你突破至築基中期了?這怎麽可能?”


    金正從樓上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聞言臉上笑意更濃了:“因為你啊!有人要你的命,很舍得花錢,托你的福,我得了一顆破境丹,突破至築基中期了,現在我想弄死你,不比弄死一隻螞蟻艱難多少,你跟你那廢物的爹,廢物的哥哥,廢物的宗門,遲早有天會被我一一弄死,現在,你還想跟我動手嗎?”


    宋詞的眼睛頓時更紅了,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咆哮不止:“你閉嘴!不準你侮辱我爹!”


    暗中圍觀的薑嬋歎氣,少年勇氣可嘉,心氣也是有的,可就是實力太弱了,宋詞橫豎不過練氣九階的實力,雖然距離築基隻有一步之遙,但麵對已經築基中期的金正,完全沒有一點針對性。


    不過跟宋聲相比,宋詞才有一點熱血少年該有的樣子,少年人哪有那麽多顧忌,你辱我親人,我就要揍你甚至殺你。


    看著宋詞一次又一次的被金正打飛出去,又像瘋虎一樣咆哮著衝上去,薑嬋收了神識,隱去身形,悄然進入花樓。


    不大的院子裏,宋詞躺在角落裏滿身是血,痛得麵目扭曲,卻還是惡狠狠的盯著金正。


    金正看著已經成這樣的宋詞覺得很無聊,他又不能真的殺了宋詞,雖然他並不怕宋詞那個窩囊的爹和那個同樣窩囊的哥哥,但這附近有神霄門的巡邏弟子,他在這裏殺了宋詞會很麻煩。


    有點遺憾,但真的不能動手,他下個月要訂婚,不能在這個時候惹出麻煩來。


    懶得再理會半死不活的宋詞,金正轉身往外走去。


    躺在地上的宋詞滿心憤怒,可又覺得很悲哀,明明被人當麵羞辱了自己和親人,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由又恨又怒又悲,差點掉下眼淚來。


    隱藏身形坐在牆頭的薑嬋伸出雙手,密密匝匝的紅線從中飛出,輕巧的纏住了宋詞的身體,在紅繩纏上宋詞身體的一刻,他的眼神突然空洞起來,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劍,快步朝即將出門的金正衝過去.


    在薑嬋的視角裏,她指間密密匝匝的紅繩與宋詞的身體關節連接在一起,她可以靈活的操縱宋詞的身體進行攻擊,且可以通過紅繩向宋詞的身體裏輸送靈力。


    在宗門後山的那三個月,她試著修煉了牽絲攜帶的秘法《牽絲戲》,之前她用牽絲,隻會單純的束縛和簡單的控製,但要完全做到對所控之物如臂指揮,還需要《牽絲戲》的輔助,小成之後的牽絲戲,會隱去牽絲本身的形態,也可屏蔽傀儡的感知,真正做到如提線木偶般流暢。


    所以牽絲與宋詞之間的聯係隻有薑嬋能看到,在金正的視角裏,就是原本已經躺下不能動彈的宋詞突然瘋了一樣提著劍朝他衝來,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


    金正的火氣也瞬間上來了,他都放宋詞一馬了,宋詞居然還敢不依不饒,他今天就算不殺了這個蠢貨,也一定要打斷他全身的骨頭!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可很快金正就發現了不對勁,此時的宋詞好像換了一個人,身法靈活,攻擊精準,甚至連氣息都比之前高了一大截!


    宋詞的氣息很快突破至築基前期,然後是築基中期,此時他已經和金正處於同一層麵,可金正駭然的發現,宋詞身上的氣息還在往上漲!


    原本可以碾壓宋詞的金正此刻節節敗退,甚至挨了對方兩劍!


    劍氣入體,順著經脈狂暴撕裂,金正臉色煞白,抽身後退,大喝:“你不是宋詞!你是什麽東西?”


    即便是最強的靈丹妙藥,也不可能在實力暴漲這麽多的情況下兼顧身法和攻擊技巧同步升級,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眼前的壓根就不是宋詞!他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奪舍或者控製了!


    宋詞並未回答他的話,繼續舉劍攻擊,劍身帶起洶湧的靈力,夾雜著風的呼嘯,從四麵八方將金正的退路封鎖。


    長劍亮起耀眼的光芒,從宋詞高高揚起的手中斬落下來,目標鎖定金正!


    金正神色大駭,他已經完全確認眼前的這個絕對不是宋詞!而且對方修為高他不止一籌,他壓根沒有一絲贏的希望!


    逃!隻能逃!金正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尊玉鼎出現在手中,迎風旋轉放大,金正猛地將玉鼎砸向封鎖的風牆,順利破開一道口子。


    金正喜出望外,拔腿就跑!隻要他離開這座院子,神霄門的巡視弟子就會發現他被追殺而來調停,隻要這個怪異的宋詞被擋住一會兒,他就可以回到扶風門求助!


    金正仿佛已經看見了逃脫的曙光,突覺腰部一涼,他疑惑的低頭,隻見一截雪亮的劍鋒從他的小腹刺穿出來,他一時有些發懵,劍上突然靈氣湧動,直接狂暴的撕碎他的丹田!


    遲來的疼痛使得金正嚎叫出聲,淒厲無比,然而他的嚎叫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歸於平靜。


    修士在凝聚金丹之前,一身的生命本源都在丹田,金正的丹田被風刃攪碎,必死無疑。


    站在原地的宋詞晃了晃身子,目光恢複原有的光彩,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一低頭,發現自己手裏握著劍,劍和自己的半邊袖子全是血,劍的上半身刺穿了一個背對著他的人。


    宋詞嚇了一跳,如夢初醒,猛地把手裏的額劍拔了出來,那人倒在地上沿著台階滾了兩滾,露出臉來。


    宋詞又是驚訝又是發懵,他殺了金正?是他殺了金正嗎?


    此時花樓的大門被人撞開,先前跟隨金正的兩名弟子一眼就被看到手持長劍半身染血的宋詞,以及倒在地上的金正,頓時大驚失色:“少主!”


    宋詞腦中轟然炸響,臉色煞白,慌得手足無措。


    他又闖禍了!這次還是大禍!他把金正給殺了!


    “宋詞你竟敢殺我扶風門少主!留在這裏償命吧!”兩名弟子高聲厲喝,一起衝將過來。


    宋詞又慌又怕,禦劍而走,此刻他腦中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他隻知道自己闖大禍了,本能的想要尋求父親和哥哥的保護,用力全力催動飛劍往天一門的方向飛。


    以他的實力肯定逃不過身後的追兵,於是薑嬋偷偷往他劍上貼了一張神行符,把速度提升數倍,迅速將身後兩名扶風門弟子甩在身後。


    兩名弟子追不上,臉色陰沉的互相對視一眼,果斷的選擇回扶風門將此事告知門主,這件事情牽扯大了,他們扛不住的。


    薑嬋看著遠去的兩撥人,目光平靜的看向天一門方向。


    宋槐,既然你做不了決定,那我就隻能幫你一把了。


    這邊宋詞正玩命的催動飛劍,隻是此刻他深感闖下大禍六神無主,完全沒留意他此次禦劍的速度快了太多,在天一門的弟子廣場上落了劍,宋詞跌跌撞撞的跑下來,一頭撞進宋槐的書房。


    此刻的宋槐正為是否要接受薑嬋給的機會而焦躁不已,剛思考出一點頭緒,房門就被撞開,宋槐大怒,嗬斥:“放肆!”


    可一抬頭,宋槐驚呆了,宋詞半邊身子全是血跡,神色慌張,驚恐萬狀。


    宋槐心頭咯噔一下,忙問:“這是怎麽了?”被人傷著了?可也沒看見傷口在哪兒啊,留這麽多血肯定是大傷口。


    宋槐起身拉著宋詞上下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那裏受過傷,不由得皺眉。


    “爹我沒事了,不是,不是我的血,金正,我,我把金正給殺了,”宋詞語無倫次,拉著宋槐的手臂,重複了一遍,“爹,我把金正給殺了。”


    聽到前半句,宋槐還鬆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可聽到後半句,他隻覺得腦袋像挨了好幾記重錘,砸得他腦中一片空白。


    宋槐覺得呼吸不暢,扶著凳子想要坐下,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爹,我把金正殺了,我怎麽辦?”宋詞的腦子也在發木,他想不出來,隻能求助他爹。


    “你……”宋槐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複又苦笑不已,還能怎麽辦?金不同就這一個兒子,根本沒有一絲善了的可能了。


    “把你哥叫來,你回去收拾一下,這段時間就跟著他去落月皇朝,以後都不要回來了。”宋槐感覺滿心疲憊,宋詞闖禍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這次闖的禍,他沒法幫宋詞去收尾了。


    天一門這次,可能抗不過去了。


    宋詞剛走,一道雄渾暴怒的聲音由遠及近,瞬息而至,聲如震雷。


    “宋槐!交出殺我兒子的凶手!否則我今日必血洗你天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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