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藤張開的花瓣已經將眾人壓回了地麵,它的花瓣開始逐漸收攏,打算將他們全部吞下。


    妖藤的防禦極強,攻擊毫無作用,這種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吃掉的感覺,極其複雜。


    這時肖潛突然一躍而起,掏出一把藥瓶砸向花瓣中心的醜臉,這點攻擊自然是傷不到它的,隻見藥瓶在空中爆開,散出許多五顏六色的粉狀物。


    “喜歡吃?讓你吃個夠!”


    正在嚐試用法器賄賂那尊斑駁玉鼎的薑嬋見此一愣,隨即樂了,是啊,肖潛是個丹修啊!給這妖藤撒個百草枯之類的毒粉不就能解決了?


    不對!這個空間是被封閉的,那毒死了妖藤是不是連帶著他們也完蛋了?


    五顏六色的藥粉四處飄散,附著在那些花瓣之上,原本正大張著嘴流口水的妖藤醜臉突然停了下來,而後開始劇烈顫動,原本已經趴下的花瓣猛然拔地而起,朝著天空伸展開來,發出一陣怪異又興奮的叫聲。


    因妖藤的突然退走,原本被困的局麵就自然解開了。


    幾人提著劍一臉懵逼,隨後薑嬋看向肖潛,問道:“你撒的是什麽?”


    肖潛臉色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幹咳一聲道:“有毒的東西。”


    穀臨風嘴角抽了抽:“所以,我們現在也都中毒了?”


    三張臉一同看過來。


    “也……沒有那麽毒。”肖潛艱難的解釋道。


    三人再度將目光移向正在對著天空狂亂舞動的妖藤,這可是元嬰後期的妖藤啊,現在正對著天空獨自發癲。


    這……不毒嗎?


    肖潛無法解釋了。


    “好了!”秦策的聲音為肖潛解了圍,當下最要緊的就是趕緊走,誰知道那條正在發癲的妖藤會不會又突然清醒過來。


    秦策的最後一筆陣法勾勒成形,法陣的光芒徐徐升起,運行得非常穩定,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刻畫法陣,使他覺得疲倦非常,很想就此睡過去,站起來都搖搖晃晃。


    薑嬋連忙扶住即將倒下的秦策,大師兄現在看起來狀態堪憂,此時她才猛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宋師兄呢?”


    經她這麽一說,幾人才恍然想起,一開始宋師道和宋予真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可他們兩人是從什麽時候不見了呢?


    他們想不起來。


    此時那株正在發癲的妖藤愈發亢奮了,嚎叫不停,腳下的藤蔓再度滑動,從地底之下,又開始有粗壯的藤蔓探出來。


    眾人一瞬臉綠,這地底下還藏著多少妖藤?他們剛才這是在妖藤窩裏打架嗎?


    這必須馬上走了,一條都夠嗆,這麽多一起來那是被吃的連渣都不剩,在妖藤的頭部鑽出來之前,他們得趕緊跑。


    至於宋師道,隻能之後想辦法聯絡了。


    秦策蒼白著臉啟動陣法,之後光芒一閃,眾人消失在原地。


    因沒有虛雲國北域的內部地圖,所以秦策此次傳送沒有貿然深入,而選在橫向的另一處邊緣地帶,陣法空間門打開,幾人陸續走出。


    眼前是一片極為開闊的地域,山在很遠的地方,不同於其他被植被所覆蓋的土地,這片荒原之上寸草不生,殘破的劍戟法器丟棄一地。


    這曾經應該是一片戰場,這荒原的顏色,是薑嬋曾在白鹿秘境中看到的那種,泛著血色的土地。


    在數千年前,這裏應該是仙門與屍妖對決中的一片戰場,這場對決的仙門領導者應該是帶領弟子進行了一場血祭,以身祭陣,上求天罰。


    可惜他們失敗了,獻祭了自己,也未能殺了屍妖,他們的骨與血融進了這片土地,哪怕曆經數千年,氣息猶在。


    因死氣產生的鬼物與這裏的天道祭祀氣息相衝,所以沒有鬼物在此。


    光禿禿的荒原,血染紅的土地,秦策隻簡單定了一個大概的位置點,倒成功帶他們來到了一片安全的地域。


    大風呼號而過,吹動那些已經失去靈性的殘破法器,當啷當啷,數千年前血祭於此的虛雲國仙門,機緣巧合下成了他們這些後來者的庇護所。


    剛脫離妖藤的幾人都很需要休息,就此在這片荒原上停了下來。


    秦策精神力耗損過度需要休息,其餘三人便守在一旁各自調息。


    期間肖潛好像有話要跟薑嬋說,但又顯得有些猶疑,薑嬋好奇到底有什麽不好跟她說的,剛打算詢問,突覺身體有些異樣,一種奇異的熱慢慢升騰起來,隨後是一種窸窸窣窣的癢。


    這時肖潛伸手壓住她的脈門,低聲道:“你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感受到搭在自己脈門上的那隻手正在源源不斷的給她輸送靈力,以壓製體內那股奇怪的躁動,薑嬋暗覺不妙,腦中靈光一閃,問道:“你撒出去的藥粉,到底是什麽?”


    肖潛臉上有些泛紅,目光左右閃躲了一下,有些羞於啟齒,澀聲道:“那是我之前初學煉丹的時候煉製的一些比較簡單的藥粉,其中有一部分是………助情之藥。”


    薑嬋的眼睛逐漸瞪大,目光極其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少年,打架的時候給敵人撒春藥,你很有想法啊!


    雖然很離譜,但確實是唯一有效的方法,在被封閉的空間裏,撒毒藥就連帶隊友一起毒死了,撒這個就不會,妖藤大麵積沾染後開始發癲,順便召喚它的夥伴一起發癲,這也成了他們能成功逃跑的最關鍵因素。


    可現在的問題是……


    即便是有所壓製,可體內的炙熱也越來越嚴重,薑嬋覺得嗓子快冒煙了,渾身經脈像有螞蟻在爬,脖頸上逐漸浮起一層淺淺的玫瑰色。


    薑嬋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點:“有解藥嗎?”


    肖潛此刻也非常煎熬,他在替薑嬋壓製,那自己就有些顧及不上,聞聽此言,隻能無奈的答道:“沒有……”


    而此時不僅是他們兩人,正在調息的葉亭鬆與穀臨風也察覺出了不對,倒是太過疲倦的秦策正在沉睡,加之他離得較遠,故而沒有多少影響。


    在問明緣由之後,兩人沉默,沉默,再沉默。


    給敵人磕春藥使其發癲是個絕佳的戰術,但連著隊友一起藥倒了這要怎麽破?


    都是要臉的人,於是四人決定死扛,肖潛學煉丹的練手藥粉而已,品級又不高,說不定都過期了,熬一熬就過去了。


    隻是就算熬過去了,這也成了幾人的黑曆史,一包學徒藥粉,藥倒了四宗傳人,這成績說出去可以吹半年牛逼了。


    薑嬋死扛,可肖潛有些扛不住了,他是木火雙靈根,體內又容納炎黃心火,再加上傷勢未愈,且眼前的女子又是他所心儀之人。


    此刻他就像一座丹爐,從裏到外熊熊燃燒。


    肖潛無奈哀嚎:“師父啊!你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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