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都被玉鼎收走了,畢竟有言在先,法器一類的東西都歸他,即便薑嬋眼饞得都快兩眼冒火了,玉鼎也毫不客氣的將那堆天品法器直接吞了,搜刮得相當徹底,什麽東西都沒拉下,包括扶央身上的衣物與飾品等等。


    出了力的玉鼎長氣得很,搜刮起來也理直氣壯,為了避免看到什麽辣眼睛的畫麵,薑嬋隻好在玉鼎搜刮戰利品的時候背過身去,不出預料的話,扶央估計連遮羞布都沒有了,畢竟儲物空間裏那麽高級,身上的衣物恐怕也都是寶物。


    玉鼎那點小九九薑嬋心知肚明,但也不打算去追究,畢竟這高低可以算是她的一個掛,雖然這個掛脾氣臭嘴巴毒行為流氓作風無下限,隨時一副奸商嘴臉,但好在實力夠強,在這個優點麵前,其他的事情可以選擇性忽略。


    被拿走了所有法器之後,留給薑嬋的就是一些雜物,包括一些品質較高的丹藥和藥草,那個碧玉盞被玉鼎吞了,麒麟果實沒要丟給薑嬋了。


    除了丹藥之外,還有兩套功法,隻是這兩套功法外設有禁製,薑嬋琢磨了半天打不開,隻要再次求助玉鼎,吃飽了的玉鼎心情很好,大發慈悲的額外幫了她一回,兩束白光飛落,原本堅如磐石的禁製就如同刀切豆腐一般,輕易的破開,露出兩套卷軸的模樣。


    薑嬋大喜,不要錢的馬屁立即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上,直拍得玉鼎一陣哼哼,姿態更加傲然,十分享受。


    卷軸入手微涼,色如翠玉,單看品相就覺其中功法絕對不凡,在薑嬋打開卷軸的一瞬,有光華沒入眉心,對此他並沒有慌張,高階的術法刻錄一般會通過神識傳達,比起書麵傳承更加靈活,也能更加詳細的展現修煉過程。


    兩套卷軸,一名《飛仙經》,一名《混天訣》。


    在這兩部功法傳承中,薑嬋大概了解了飛仙神朝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在三千小世界中的上界,勢力更加繁複,種族也比薑嬋所認知的更多,世間從遠古時期可籠統的分出兩支,即遠古神族與仙族,在薑嬋所在的修真界中,就是妖族與人族,但事實上這兩個種族另有更加龐大的分支,例如世居毗羅海的鮫人,玉渠仙山中的山鬼,姑射山中的姑射仙人,也有天生近道的靈族,也包括薑嬋在劍訣中展現的大夏龍雀族後人。


    那是一個龐大恢弘的世界,其疆域是修真界的數萬倍不止,在那個恢弘的上界中,飛仙神朝位於東境,底蘊雄厚,曆史淵源悠久,是上界中赫赫有名的聖境之一。


    據傳神朝的第一任建立著,乃是當年古神句芒的後裔,可借天地生機之力,化生萬物,被稱作最有希望成仙的存在,飛仙二字也由此而來。


    龐大的信息量衝入腦海,令她稍微有些恍神,《飛仙訣》是飛仙神朝的內門功法,其中概括了飛仙神朝的曆史,也大概講解了一下上界的勢力,目的應該是給門下弟子大致認識上界的世界格局,也首次為薑嬋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這種高階功法是可在腦中演化的,所以那個龐大又恢弘多彩的世界就鮮活的在薑嬋的腦海中一一浮現,令人目眩神迷,無限神往。


    難怪扶央如此狂傲,看不起下界中人,畢竟那個世界過於璀璨,襯得三千下界暗淡如頑石。


    扶央這樣的人物在上界也隻能做別人的追隨者,可見那才是一個真正天驕林立的大世。


    薑嬋發了一會兒呆,收起有些混亂的心神,將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兩套功法中,好歹她也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了,麵對陡然被打開的眼界,雖然會有一瞬的沉迷,但還不至於就此道心動搖。


    上界她是一定會去的,但在那之前,她得先想辦法血肉重生,搞把合適的武器,再把修為提一提,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態,就算去了上界,估計也是被人追著打的程度。


    《飛仙訣》是一套高品功法,主在內息運行。而《混天訣》是搭配的一套攻擊類術法,也就是先前扶央使用的那種赤霞光芒,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卷軸,這些功法若是放在瑤台宗,也算的上是最上乘,但跟眼下的飛仙兩卷比起來,又差了不止一倍。


    薑嬋承認她現在有點理解仇富的心態了,什麽叫底蘊?這才叫底蘊啊!


    收起這一堆功法,回頭拿去外麵那座古城裏賣個一兩本,應該就有給玉鼎買那個鍾的錢了。


    除了功法,薑嬋還翻出了一堆雜物,而其中有兩張懸賞令,其中一張上麵的畫像,赫然正是肖潛!


    這一發現令薑嬋驚愕不已,迅速將兩張懸賞令仔細看了一遍,兩張緝殺令皆是由飛仙神朝發出,畫著肖潛畫像那張上有備注,言此人為神皇子所選的戰仆,不可殺之,必要活擒,擒拿此戰仆者,可選為神皇子追隨者。


    另一張畫像就顯得有些舊了,看上去已經有些年份,圖中也是一個青年的模樣,本來薑嬋隻是粗略的掃了一眼,但很快又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再拿過來細細看了兩遍,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人要是頭發是白的,樣貌再蒼老一些……


    一個有著慈祥笑意的白胡子老頭形象浮現在薑嬋腦中,於是薑嬋更加愕然了,這是……年輕時候的丹陽子老爺爺?


    越看越覺得像,這張單子上的備注要簡單的多,畫像旁標注了一個赤紅色的“殺”字,下方標注著此人的身份信息。


    江淵,藥王宗棄徒。


    這應該才是丹陽子的本名,關於這位神秘老爺爺在上界曾經的過往,此刻好像已經被揭開了一個小小的角落。


    飛仙神朝對肖潛下的是緝拿的懸賞令,對丹陽子下的卻是絕殺令,從懸賞單來看,肖潛目前在逃,而這個所謂的神皇子,就是緝拿他的人,也是扶央所追隨的人,雖然薑嬋還未見到,但已經能大概想象這是一個極強的人物。


    肖潛尚且被逼到這份上,那其他人必定更加艱難,心情開始變得焦急,強行將這些情緒壓下去,薑嬋站了起來,低頭看向下方的深淵,罡風獵獵,先前有玉鼎的氣息鎮壓,現在已經逐漸消散,深淵中的鐵毛犬感知到麒麟果實被摘走,重現變得狂躁起來。


    瘮人的吼聲再度成片的響起,鎖鏈拖拽的唰啦聲越來越密集,有生物沿著山壁攀爬所產生的劃痕聲越來越快,在整片深淵中震蕩不止,先前扶央嵌進去山體因為中空,在這樣強烈的咆哮震蕩下開始坍塌,轟隆隆巨響一片。


    這樣的動靜引動了外麵那些靜止的空間,許多的“蒲公英花球”相互交疊,逐漸變成一個更大的花球,很快將半天山體籠罩,即將朝著這邊吞沒過來。


    薑嬋所在的石橋已經在搖搖欲墜,像一條繃到極致的弦,馬上就要斷了。


    “走吧,”薑嬋輕鬆的開口,“你不是要下去嗎?現在可以走了,不過我不會飛,如果你不想我被磨成一堆骨灰的話,最好護著我點。”


    雖然不知道玉鼎為什麽要跟著她,但要下到深淵底部,玉鼎還是需要借助薑嬋的掩護,來避免自己被一些不願麵對的存在發現,故此才大費周章的各種威逼利誘。


    扶央已經被玉鼎弄死了,所以想在要找到去上界的路隻能聽玉鼎的,還是那句話,人的顧慮大多來自選擇,當沒有選擇的時候,所有顧慮就都消失了。


    至少現在看著下方那黝黑的深淵,薑嬋的心情反而放鬆了,既然是舊冥府所在,那應該可以撈點機緣吧?至於危險,隻要不弄死她,受傷什麽的,毛毛雨啦。


    玉鼎倒是很意外薑嬋現在的爽快,倒也沒有多餘的廢話,迅速指明了下落的方向,這次它倒是沒拿薑嬋的白骨當機甲開,而是給她覆蓋了一層輕薄的結界,能保護薑嬋在下落的過程中不被罡風所傷。


    在薑嬋跳下深淵的同時,那座細窄的石橋也徹底碎裂了,與被白光包裹的薑嬋一起,沒入下方濃鬱的黑色深淵中。


    而此時上界一處昏暗的空間中,一座烏金石台上,有著如深井一樣的金色光束,將石台所覆蓋起來,這些光束中有神秘複雜的符文環繞,層層疊疊,如同牢獄。


    石台上是一名披頭散發的黑袍青年,身體被禁錮無法動彈,隻能從烏發中透出兩道冰冷的目光,盯著前方神座上的金甲男子。


    金色的符文光束如流虹,化作三個圓環,分別鎖上黑袍青年的脖頸和雙手手腕,形成三道弧形咒枷。


    神座上的金甲男子神情淡漠,語氣始終平緩,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你既不願意做我的追隨者,那就做我的戰仆好了,封仙咒枷已成,你終此一生,都將聽命於我,為我而戰。”


    青年看了他半晌,忽而古怪的笑了:“你又不是姑娘,怎麽老想著讓人為你而戰?你這癖好可有夠獨特的。”


    金甲男子沉默,忽而手指一動,鎖在青年脖子上的咒枷猛然一緊,刺入靈魂,青年臉色驟然一白,卻絲毫不加收斂,反而笑得更加猖狂起來,嘴角血流不止,雙目卻愈發湛湛有神。


    直到咒枷所帶來的痛楚淡去,青年頭顱低垂,烏金台上大片鮮紅刺目,卻依然咬牙撐著不倒下去。


    “肖潛,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成為我的戰仆為我戰鬥至死,是你的榮耀,不算辱沒你。”金甲男子走下神座,朝外走去。


    石台上的人突然嗤笑一聲,金甲男子轉過頭來,眉頭微皺,隻見石台上的青年此刻已經重新坐好,臉色依然蒼白,嘴角有大片血跡蜿蜒,可眼中卻好似燃起了兩促極其明亮的火焰,明明他此刻是個囚徒,卻好像比金甲男子更像此地的主人,氣勢極強。


    “神皇子,這會是你最後一次在我麵前說這種話。”肖潛笑了,眉眼齊飛,神采飛揚,又有些神神秘秘,“相信我,下次見麵的話,我會踩爛你那張臉。”


    神皇子冷漠的收回目光,轉身向外走去:“嘴很硬,你最好祈禱自己可以活到你說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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