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慌了,她所有引以為傲的手段在這隻青龍之爪下沒了任何效用,一瞬花容失色,眼見薑嬋還在陣中,平靜的看著那龍爪落下,頓時驚叫:“你瘋了!這樣下來你也會死!”


    薑嬋隻平淡的瞥了她一眼,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漬:“不勞費心,要死也是你先死。”


    話雖如此,但要說她一點也緊張那是假的,青龍為四級之首,可召請助陣,但絕對不能驅使命令,龍爪落下來時,也有可能連她一起捏碎,但召請青龍的人是她,故隻需要等這女子死去,或者禁錮她的陣法潰散,她就可以立即抽身離開。


    青龍之爪在緩緩收緊,藍衣女子再也無法兼顧陣法,強行勾動空間的反噬也隨之而來,身形佝僂,猛吐了一大口血,陣法潰散。


    薑嬋目光一動,立即抽身離開,遠離青龍爪下。


    雷海翻湧,青色龍爪閉合,捏碎陣法中的一切,忽有劍光閃過,李牧居然強行闖出了青龍之爪所禁錮的範圍,隻是半截身子已被斬裂,血雨飄灑。


    “救我!”青龍爪中,藍衣女子高聲呼救,如泣如訴。


    李牧停留了一下,隻回頭看了立於海上的薑嬋一眼,目光陰沉,卻並未停留,捂著半邊身子急速遠遁而去。


    藍衣女子愕然,一瞬心如死灰,哀泣著閉上雙眼,絕望等死。


    青龍之爪閉合,四人身隕,暗沉的海麵上泠泠下了一場血雨,雷雲散去,薑嬋強撐的臉色驟然煞白,向海中墜落,楓丹一聲長鳴,再度將她托起。


    身上的劍傷不輕,李牧的劍氣很霸道,沿著經脈四處遊走,所到之處摧枯拉朽,這倒和太陰真水有些相似,消弭這些劍氣,著實廢了她好大一番功夫,待傷勢處理完成,薑嬋的腦中再度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刺痛感,才剛恢複沒多久的靈魂力再度瀕臨虧空。


    隻不過和之前的陰陽魚相比,此刻她還能保持清醒,不至於又當場昏厥,吊著一口氣躺好幾天。


    七品豐靈丹,薑嬋吞了兩顆,這放在拍賣場也是好幾百萬靈石,珍貴的靈藥菩提葉也被她塞進嘴裏嚼了,她的丹藥儲備都來自於玉鼎的洗劫,但這段時間她的療傷藥用量有點大,尤其是恢複靈魂力的丹藥本來就不多,品階太低的效果又不算太好,於是隻好直接嚼靈草。


    藥草嚼在嘴裏發苦,薑嬋覺得她現在像一頭牛。


    幹涸的靈魂力正在緩慢的積存,腦中那股脹痛之感也逐漸消散,薑嬋扒拉了一下此戰到手的戰利品,三個儲物戒指,兩隻儲物手鐲,戒指好開,但那兩隻屬於藍衣女子的儲物手鐲上附有很強的禁製,以她現在重傷的狀態來看,無法強行破解。


    “別哭了,幫我把這個打開。”薑嬋隻好轉頭尋求手鐲主人的幫助。


    青龍爪下那三個人都已經死得非常安詳,魂魄都不知道散哪裏去了,可唯獨這藍衣女子的魂魄得以保留,龍爪退去之時,她的一縷魂魄正被一條玉墜散發的光芒所包裹,看起來是件至寶,可惜很快就碎掉了,獨留這女子一律原地發懵。


    居然還留了個俘虜,薑嬋很意外,這女子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跑,但又立即被薑嬋抓了回來,薑嬋現在靈力靈魂力都虧損嚴重,但抓一個殘魂還是不困難的。


    藍衣女子見逃生無望,不知又想到了什麽,頓時放聲大哭,哭得聲嘶力竭。


    本來已經很傷心了,又被薑嬋拉著要求破解手鐲禁製,藍衣女子哭聲一滯,恨恨的瞪了薑嬋一眼,眼中滿是仇恨之色。


    那就是沒得商了,薑嬋也沒心情再跟她耗,準備將她的魂打散送她去輪回,可要動手時她又叫停,且非常幹錯的解開了儲物手鐲上的禁製,神色陰沉:“我和你談筆交易如何?”


    薑嬋眉頭一動:“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麽資本跟我談交易?”


    “我叫風羽,或許你沒聽過我的名字,但我的父親是方丈仙山之主,我師父是陰陽陣宗宗主賀騰,你若願意放我一馬,我願呈上聖物蒼生筆以作謝禮。”藍衣女子沉聲道。


    薑嬋忽而笑了:“照你這麽說,我就更不能放過你了,回頭你帶著你的山主父親和宗主師父來找我算賬,那可就不太妙了。”


    風羽咬牙,猛然抬頭,朗聲道:“我以道心起誓,若你今日饒我一命,日後不僅將蒼生筆親手奉上,且絕不再起加害之心,我活著一日,方丈仙山絕不與你為敵!”


    風羽是認真的,天心大誓說發就發。


    “你這誓言不完全啊,那陰陽陣宗那邊怎麽辦?總覺得留著你是個隱患……”薑嬋輕聲道。


    風羽臉色發青,急急道:“我父親向來疼寵我,對我有求必應,但我師父的弟子不止我一個,我隻能給你這麽多承諾!”


    這話說的倒是很合理,薑嬋稍微考慮了一下,又問:“你這是打算活著去找李牧的麻煩?”


    這姑娘為幫李牧,不惜受空間反噬也要拖住她,這怎麽看都不是尋常情誼的樣子。


    風羽聞言一怔,別過頭去:“他沒欠我什麽,都是我自己上趕著來的,我以為和他多少有點情分在裏麵,但是……”


    “但這次他還是舍你而去了。”薑嬋接了一句。


    風羽不再說話,眼睫微垂,半晌才又澀聲道:“我不怪他舍我而去,畢竟我一開始就清楚他是個什麽人,但就是突然覺得……不值罷了,為這麽個人去死,甚至可能半點痕跡都在他心裏留不下……”


    風羽背過身去,飄忽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看不清表情,肩膀小幅度的抖動。


    情字磨人,即便是這些眼高於頂的上界天驕,也難以免俗,薑嬋一陣感慨,從獲得的戰利品中翻找出一隻紫金葫蘆,抬手將風羽的魂魄收了進去。


    “我會考慮送你回方丈仙山,但在那之前,我會將你封印在這裏。”


    若風羽沒有撒謊,她就是方丈仙山山主的女兒,那有她的天心大誓在,方丈仙山應該不會再針對她,寵愛女兒的山主極有可能會去找李牧的晦氣,屆時方丈仙山和李牧所在的劍神山互相撕扯,都是上界有名有號的人物,撕破臉不太可能,但心裏多半會埋根刺。


    薑嬋歎氣,最主要的,是她自來到上界開始一直都在樹敵,沒有盟友,光靠單打獨鬥的話太難長久,她和飛仙神朝已經不能善了,在那之前她得做點準備,若風羽這步棋下對了,那就算不能成為盟友,也可以處於中立,若她真的把風羽的魂打散了,那方丈仙山和陰陽陣宗就會立馬把她定位成敵人。


    沒有根腳想在上界立足,確實非常艱難,而能給她的時間又很少,上界的天驕不蠢,有了威脅立馬全力抹殺,今日李牧的追殺還隻是個開始,之後來的,可能就是比李牧更難纏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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