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有些冷,英偉男子覺得氣氛尷尬,隻好將目光轉向謝不寧身邊的金冠青年,笑著問向謝不寧:“謝老弟這些行走西疆,遍尋前人古丹之法,令人敬服,如今難得回來一次,看這位小友儀表不俗,頗有些崢嶸之氣,想來便是你的弟子了?”


    好聽的話每個人都喜歡,謝不寧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笑道:“唐穀主慧眼,這確實是我收下的弟子,出自西疆大夏國,滄嵐!過來見過唐黎穀主!”


    金冠青年依言上前:“晚輩滄嵐,見過唐穀主!”


    唐黎略有詫異,又多看了幾眼:“大夏龍雀一族?”


    謝不寧麵帶微笑,語氣頗為自得:“正是!滄嵐雖為妖族,卻是一個難得的丹道天才,我此番前來,一則為神農祭典,其二便是送他登上丹比台。”


    聽聞此言,唐黎的眼中多了幾分欣賞,連連點頭:“妖族修丹道一脈的不多,看來此次的丹比會格外的精彩。”


    謝不寧大笑一聲,語態張狂:“唐穀主且看就是,此次丹比魁首,必是我的弟子滄嵐!”


    在旁的金冠青年同樣一笑,胸有成竹。


    唐黎笑而不語,並未對此發表意見,緊接著話頭一轉,重新對上丹陽子問道:“江淵,你這次來,怕也不是來找我們兄妹敘舊的吧?”


    “巧了,我也是送弟子來參加丹比的,”丹陽子笑答,轉身介紹,“這是我的弟子,肖潛,以及一個前來觀禮的晚輩,薑嬋。你二人上前來,見過神農穀唐穀主。”


    二人上前見禮,唐黎饒有興致的看了兩人許久,道:“你這兩個後輩,在上界如今也算得上聲名赫赫,戰力超群,就是不知道在丹道之上,得了你幾成真傳?”


    丹陽子淡然一笑:“這是我此生唯一弟子,承我衣缽。”


    唐黎眉頭一挑,撫掌大笑:“好!江山代有才人出,此間英雄出少年!我很期待你們在丹比台上的風采!”


    賓客皆已齊至,神農祭典即將開始。


    攜請柬而來的客人,在二層看台設有座次,唐黎與刑昭南為二宗之主,於那座巨大的青銅丹鼎下帶領眾人,追訴神農大帝開創丹道先河之功績,勉後輩前行之動力,最後來參加祭典的所有人,取本源火一縷,送入青銅丹鼎,以祭神農。


    各色火焰入鼎,璀璨如極光,千萬縷火焰自丹鼎中升華而起,形成一束璀璨火光之柱,崖壁中間的神農古碑有所感應,纏繞在上的藤蔓開出七色花朵,蒙蒙綠意垂落,生機萬千,刹那間整個山穀內的所有植物,都紛紛生葩吐蕊,萬花齊放,異香氤氳,靈霧蒸騰。


    神農大帝嚐百草以開丹道,醫傷延命,澤被萬世,丹道一脈修士,當永追其為先祖。


    萬花競放,神農賜福。


    薑嬋不是丹修,卻也被眼前這絕美奇景所懾服,古之先賢大帝,雖為求長生而修仙,但也都在成道之後守護此方天地萬萬年,作為後人,應當禮敬。


    薑嬋頷首,與眾人一起,對這位遙遠的人族大帝獻上最誠摯的敬意。


    不經意間,薑嬋瞥見了一身素衣的唐清霜,不得不承認,這位唐姑娘確實是一位非常溫婉的美麗女子,靜如芷蘭,單從容貌上來看,與少司命平分秋色,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師父,那位唐姑娘,曾經救過你嗎?”沒等薑嬋開口,肖潛倒先小聲問了。


    丹陽子愣了一下,點頭道:“當年我逃離藥王宗,無處可去,後有追兵,隻能盲目奔逃,險象環生,若非神農穀一路派人暗中助我,恐怕我還沒到湯穀就已經死了,雖然最後還是沒能躲過一劫,但始終是欠了她一個救命大恩。”


    肖潛眨了眨眼,遲疑了一下:“那青姨……”


    丹陽子眉頭一皺,斥道:“想什麽呢!這怎麽能比?恩是恩情是情,二者絕不可混為一談,唐姑娘是唐穀主的親妹妹,才情天賦出眾,年輕時是人傑天驕,如今也是一代丹道宗師,名聲在外,我感激她的相救之恩,但除此之外並無別的念想,若為報恩而施以憐憫多情,那才是對她最大的羞辱!”


    這番話一出,薑嬋頓時又對丹陽子多了兩分敬服,聽多了小說裏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乃至許多挾恩逼嫁最後各自零落的悲情故事,突然出現這麽正常的一個言論,屬實難得。


    真正的報恩應該是讓恩人過得更好,而不是給對方一個虛假的希望然後又在無望的等待中逐漸心生絕望,那不是報恩,那是報仇。


    情就是情,它不是恩,不是遺憾,不是愧疚,不是任何一種無關的情緒。


    就如雲中君之於少司命,唐清霜之於丹陽子,活了一千多年,大家都是明白人,雲中君不會越界,唐清霜不會糾纏,少司命雖然會吃一點小飛醋,但也絕對相信丹陽子的選擇。


    和看言情小說腦補的愛情情仇不同,事實往往比她想象的更加坦蕩。


    神農祭祀已經完成,唐黎與刑昭南同時落座,宣布下一個環節,丹比的開始。


    原本肅穆的山穀此刻如同水如油鍋,氣氛高漲,喧嘩不止,陡然熱鬧起來。


    整個神農祭典,其中最受矚目的就是丹比,當下所有七品以上的年輕丹修齊聚一堂,同台競技,這樣的場合對於年輕人來說,最是熱血沸騰。


    隨著一聲令下,丹比台上的所有青石桌全部亮起,此次參加丹比的所有年輕丹修,將憑借身份玉牌依次入場。


    同坐在高台上的謝不寧朝這邊瞥了一眼,十分不屑的冷笑一聲。


    丹陽子微眯起眼睛,笑嗬嗬道:“當年他未能勝我取得丹比魁首之位,現在換弟子上台,怎麽樣?有信心嗎?”


    肖潛起身,微微一笑:“我不會讓他的希望得逞,好歹我也是您一手教出來的,這次丹比的魁首,我勢在必得!”


    丹陽子挑眉:“行,去吧!切莫墮了為師的威名。”


    肖潛咧嘴一笑,轉頭握了一下薑嬋的手,輕聲道:“你在這裏看著,看我怎麽碾壓這群傲氣的丹道天驕!”


    薑嬋輕笑點頭:“嗯,我看著。”


    囑托完畢,肖潛轉身朝丹比台走去,期間與滄嵐擦肩而過,對方看著他笑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緊:“肖潛,我聽到過你的名字,我承認你確實是個人物,但煉丹比得可不是武力,而是對丹道藥理的領悟,動武,我或許不如你,但煉丹,你遠非我的對手!”


    肖潛搖頭:“你說錯了,打架你不如我,比煉丹,你更不行!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比起動武,我更擅長控火。”


    想到對方那奇異的金烏天火,滄嵐不笑了,嘲諷道:“是嗎?光會控火有什麽用?燒一團碳出來嗎?人的臉就這麽一張,可得省著點丟。”


    肖潛並未生氣,隻是微微揚起嘴角,瞳孔中兩簇火焰搖搖曳曳:“掙紮可以,但沒有必要。”


    說罷朗聲一笑,縱身躍下丹比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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