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堅也知道這個道理:“行,二弟你看看啥時候合適拜師,要什麽禮數,你跟我說,我明兒就去準備。”


    李毓把拜師禮都跟他們說;“拜師禮要準備六禮,肉幹、青菜、龍眼幹、蓮子、紅棗和紅豆,順便扯一段紅布,到時候給這些東西套上,讓嫂子在上麵繡些祥雲,再買一把如意稱。”


    李毓一一跟李堅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差點什麽:“日子方麵,許夫子會讓算命先生算的,到時候找幾個吉日就可以拜師了。”


    李堅算計著都去哪裏買,這個時候其他都能買得到,但是龍眼幹就有些難尋了:“行,明天我就讓孩子他娘拿錢出來買。”


    李毓覺得有些懸:“大哥,我可跟你說,就算財兒他們不拜許夫子日後他們想要走科舉,也是要拜師的,就像爹說的,人家和你沒有什麽關係,憑什麽讓人對你掏心掏肺?嫂子那你一定要說好了,不要出了什麽岔子,而且,也不是說拜師就能高中,還要看財兒他們的悟性。”


    李堅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孩子他娘要是犯糊塗,我就讓她回她娘家呆著去。”


    李堅可以對任何事都無所謂,對妻子的謾罵都可以忍受,唯獨兒子的前途上,他在乎得很。


    李毓得到李堅的保證,心也安下來了,順便跟李堅說了張荷娘家的事,還說了最近白天然李小蓮在李堅這邊吃飯,晚上她就回來。


    李堅感歎了一下張荷爹的命運,又說李小蓮在家吃飯,不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


    李毓把事情處理好了,帶著李小蓮回家漱口睡覺。


    李堅問李父要不要幫忙,李父白了李堅一眼,李母在房間裏想著東西要放哪裏,才不會被老鼠偷吃。


    李堅看著自己不受待見,抓了一塊肉渣就往嘴送:“好吃,二弟從哪裏搞來的東西,咋有股肉味呢?”


    李父一巴掌拍在李堅的手上:“咋有肉味?這就是肉,饞死你丫的,等下不洗手就上床睡覺,招了老鼠,你就去你大牛叔的牛棚睡。”


    李堅憨憨笑:“爹,我想,大牛叔也不樂意啊,他那牛寶貝得,夜裏都能起來看幾趟的。”


    李父恨不得踹他一腳:“去睡你的覺,明天趕緊照著老二說的去做,要是耽誤我孫子的前程,你這個家也別進來了。”


    李堅訕訕,看著自己父親端著東西回房間,嘴裏的肉香味,很想再抓一塊吃,搞得他心裏癢癢的,走到水缸旁邊洗了一下手,才回房間。


    李父把弄好的肉渣抱回房間,看著老妻用篩子蓋著油,和分出來的油渣,李父端著油渣到李母麵前,撚起一塊:“老婆子你嚐嚐,這老二做的,可好吃了。”


    李母瞪了李父一眼:“肯定花費很多錢,花錢的玩意,能不好吃嗎?老二身子骨弱,明兒大牛那娃去鎮子上,你去他七叔那邊借個食盒來,給老二弄些在書院吃,他前幾日要是撐不住,老二家算散了。”


    李父也不好意思還嘴,的確,一旦花錢買的東西,除了屎,其他都香。


    李母一口咬在李父手上的油渣:“哎呀,我的娘咧,這不是肥豬肉嗎?”


    李母年輕的時候就弄過一次飯菜,因為沒看火,肥豬肉都炸出油了,還被自己爹打了一頓,說她糟蹋糧食。


    李父笑眯眯道:“是,老二就是用肥豬肉弄出來了的。”


    李母一巴掌打在李父身上:“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看到了還不攔著點老二,還任由他胡來。”


    李父剛要解釋什麽,就聽到李堅的房間迎來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李堅的咆哮聲,還有劉氏蠻不講理的謾罵聲。


    李父和李母適當閉上了嘴巴,兩人不再吵鬧,反而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聽是怎麽回事。


    李堅站在床邊,滿臉怒氣看著劉氏,劉氏也滿臉怒氣看著李堅。


    李堅咆哮出聲:“你說.....你到底想幹嘛?”


    他從剛進門,就好聲好氣對劉氏講話,直到劉氏說他和他爹娘還有二弟兩個人大半夜叫出去吃獨食,也不叫她,話裏話外都說他們一家不把她當一家人,偷偷吃獨食,她為了李家生兒育女圖啥。


    他好言好語解釋過後,劉氏還在發牢騷,他讓劉氏把他掙的錢拿出來,明早去買拜師禮,其他都好辦,就是紅包要繡祥雲,這種早點買回來剪裁才行。


    他剛開始說,劉氏又說是自己二弟教唆他拿錢,貼補二弟,他都不知道眼前的人腦子都是想的啥?


    他解釋說是財兒和天澤找夫子拜師的事,眼前的人就問他,是不是他二弟說的,他說肯定是二弟跟他說這件事啊,要不然,自己哪裏去找夫子給孩子拜師?


    結果劉氏說:“你二弟真的是想方設法,把我們的辛苦錢騙了去,肯定是跟別人商量好的了,你也是笨,你二弟說啥就信啥,什麽拜師?財兒和天澤都在書院裏麵讀書,這麽多夫子教他們,還需要什麽拜師,我看他就是賊心不死,上次讓財兒回來借錢借不到,現在想方設法騙我的錢。”


    所以,李堅怒不可遏,一把將旁邊裝滿冬天的衣服的箱子推到在地上:“劉氏,你這個愚婦。”


    劉氏看著李堅對他二弟李修毓深信不疑的樣子也惱了:“難道我說的不是嗎?大半夜過來跟你說這些,為什麽白天不來,偏偏晚上來說,是因為他做這些事,見不得人,想騙我的錢,沒門。”


    李堅咬牙切齒:“劉氏,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這麽閑。”


    “我怎麽閑了?我伺候你們一家子大小。”


    李堅氣得一腳踢在床上:“娘和爹讓你伺候了嗎?爹沒看田地裏麵的活嗎?是你劉氏去弄的?娘種的菜,你在旁邊打下手,家裏麵的飯是你煮的,沒錯,娘帶著大丫去攏地,你怎麽不去攏呢?”


    劉氏嘴巴懟不出來,那不是太曬了嘛,再說了,是老太婆自己要去做的,也不是她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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