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就連床鋪都淩亂的,但是不一樣的是,裏麵所有東西都沒有恢複原樣。


    地上有一張小小的被子,還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跟櫃子裏麵一件衣服都沒有,全部都在地上和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這裏的主人要離開的時候,找自己要帶的衣服和錢,慌忙中都沒有整理,還是那些傷蕭瑜的人在找什麽東西?


    那些衣服散落著已經變得很脆了,拿起的時候,它已經有點風化。


    李毓轉了一圈,並沒有去動那些東西,剛要出門,就在門口地上踩塌了木板。


    李毓被嚇了一跳,然後看見地下,才發現地上好像埋著什麽東西。


    李毓弄開一看,居然是一個鐵盒子,她嘴巴動了動:“這啥劇情都讓我能遇到?”


    李毓沒去看鐵盒子裏麵有什麽東西,反而心裏麵有點慌,然後就找了一塊布,把自己剛才走過的地方,把腳印和灰塵綜和在一起。


    李毓看這腳下的洞,拿了一件風化的衣服,包裹著房間裏麵孩童的一個玩具,然後扣在地上的大洞上。


    李毓想了想自己手裏的鑰匙,有種很燙手的錯覺。


    她現在感覺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


    她把鐵盒子放在係統倉庫,出去後把門關上,左右看看沒有人,便快步離去。


    李毓歸還鑰匙的時候,對著村長道:“家母受不住令妹的打擊,身體抱恙,恐怕我沒空去小妹那看了,唉。”


    李毓說謊都不打草稿,臉不紅心不慌。


    “唉,那好,人生無常。”村長在感歎。


    李毓下意識嘴瓢了接了一句:“大腸包小腸。”


    村長狐疑,好像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李毓哪敢再說一次,她都怕自己不著時宜的笑出來:“沒事,我先走了,要送家母去看大夫。”


    “那行。”


    李毓匆匆忙忙回到了老婆婆那:“爹娘,我們先走,自然妹夫惹了仇家,我們也不好多待,畢竟我們身後還有幾個孩子。”


    李母躺在床上,李父在歎氣,整個氣氛不言而喻:“唉,也隻能這樣子。”


    “娘身體不好,我們先去看個大夫。”李毓提議。


    李母立馬反對:“我想要見老四,不見到老四我不安心。”


    李毓知道是被這件事情嚇怕了,害怕老四跟老五一樣,出了什麽事?過年都不回娘家。


    “娘,身體要緊,再說了,可能老五並沒有瘋呢,一時之間丟了兩個孩子,突然回不過神來也是情理之中。”李毓勸慰道。


    李母眼淚掉的更凶:“造孽呀!好好的小兩口就這樣子被破壞了,哪個天殺的沒孩子,搶我閨女的孩子,也活該他生不出孩子來。”


    李毓愣了一下,可能這就是農村人想到的最好的理由,要不然一個獵戶怎麽會遇到搶孩子的事情呢?


    緊張忙亂中,估計也來不及托人報信,匆匆忙忙去找孩子了,估計他們當時腦子都是空白的。


    “娘,你放心,好吧?等老五緩過神來了就好了。而且妹夫在老五身邊,妹夫還會些拳腳功夫,一定會沒事的,那兩個孩子,他們是搶了去,也可能他們需要那兩個孩子,更不會傷到他們,爹娘您們放心好了。”


    李母和李父聽到自己最得意,見識最廣的兒子這樣說,心中也慢慢的安定下來了。


    李母握著李毓:“老二,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孩子都會沒事嗎?”


    李毓肯定點點頭,既然他們打傷了妹夫,搶走兩個小孩,那肯定是妹夫手中有他們需要的東西,或者需要妹夫幫他們做什麽事情?肯定會拿兩個小孩子做質子,可能胃過的不好,但是不一定會傷及性命。


    “那就好,那就好。”李父心情也慢慢穩下來,雖然,他不覺得自己老二說的都是對的,但是也是隻能這樣子想,能安慰一下自己和老妻子。


    “娘我們去看大夫吧,你這樣子讓我和大哥怎麽能安心下來?老四那可以看完大夫再過去看。”


    “就聽孩子的吧。”


    最終一行人往鎮上趕。


    大夫說李母就是氣急攻心,保持心情就好。


    然後一群人又在鎮上住了一宿,勸了一天李母,還是沒有放進去老四家。


    從鎮裏麵再拐到老四李秀芳的村落比較進近,估摸著一個時辰就到了。


    到了村口,剛好遇到李秀芳的公爹,在和什麽人爭吵著什麽東西?


    看到他們的牛車就停下爭吵了,李父喊了聲:“親家公。”


    李毓懷疑對方那幾個人都想著自己是不是李父的親家公,你看我,我看你的,李毓在他們的眼神中讀到了狐疑。


    李青鈺就在耳邊小聲道:“大哥,是哪一個?我感覺他們都好像不像,爺爺是不是看錯人了?”


    李毓要不是懷裏有個小虎子,要不是在外麵,她要臉,她都想踹過去了。


    不為什麽?因為她也惱羞成怒了,她想的也是這個,但是她不敢說出來,自家的老爹還是要給臉的。


    李秀芳的公爹好像想起什麽來了?恍然大悟:“哎呀,親家您怎麽來了?”


    “唉,這不是我跟孩子她娘想秀芳那丫頭了嗎?他兩個哥哥也想這丫頭了,想來看看秀芳那丫頭。”


    李秀芳的公爹對著剛剛吵架的老人說:“我不跟你吵,等下我田裏還是沒有水流進去,我把你田基都挖了,看你錢五厲害到哪裏去。”


    李秀芳的公爹一把將鋤頭砍在背上,臉色轉變得十分自然:“親家公、親家母從大路一直去然後轉彎就行。”


    大牛叔笑著道:“叔,您坐上來,指路更快些。”


    李秀芳的公爹也不客氣,把鋤頭往地上撐著,就上了牛車,坐在大牛叔的另一邊,然後把鋤頭拎起來,大牛叔就趕著牛車走了,身後的人一直再議論他們是哪個兒媳婦的娘家人。


    來到了一個房屋外,李秀芳的公爹就喊到了,大牛叔和李建成都停下了牛車。


    李秀芳的公爹還沒有下牛車就大喊:“老四媳婦,你娘家來人了。”


    隻見一個婦人跑出來,看到李父李母驚喜道:“爹娘您們怎麽來了?”


    李母看著四女兒,紅著眼睛扭著頭,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還忍不住:“老四,嗚嗚嗚。”


    李毓歎氣:“娘大夫說不能心態不能過激,四妹過的挺好的,還沒有進門一哭,這不是讓四妹為難嗎?”


    李父也歎氣:“哎,孩子他娘,進去吧,莫讓人看了笑話。”


    李秀芳的公爹才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有些不同了:“這是咋的了,都進來吧,都進來。 ”


    李母進去抱著李秀芳一直哭,李毓讓李秀芳帶著李母進房間裏麵歇息下,外麵就說起的事。


    但是李秀芳的公爹問起李母哭是什麽事,李父隻是說李母看到李秀芳心情激動,人老了,就是想掛念女兒了。


    李父不打算在李秀芳的婆家呆,跟李秀芳的公爹喝了兩杯,吃完飯就打算走了。


    李毓拉著李秀芳出去說了幾句話,就把錢袋子給她,李秀芳也是死活都不要,但是聽到自己三姐也拿了,自己二哥還有錢,那就收了。


    李秀芳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寶貝的很,


    一家人走的時候,又收了紅封,李母精神不濟,讓李父給的紅封出去。


    直接回到鎮子上,天已經慢慢黑了,趁著還早,趕著路回到村裏麵。


    李毓把去之前就準備好車錢的荷包遞給兩人,兩人覺得有點輕的,也不好當麵打開看,要不然就有點不相信人的感覺了。


    他們打了招呼,就趕著牛車回去了,回到家後才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兩,他們哪裏用得著這麽多錢啊,明天就找散錢還回去些,鄉裏鄉親不能貪。


    幾人回到家,燒水洗澡,煮晚飯吃飯。


    一天就是這樣過去。


    第二天,大牛叔和李建成過來還錢,李毓推脫了,一來就是以後希望她走了,大家都看在她和李父的麵子,對這個家三兄弟多照顧些,二來,萬一他們三兄弟出了什麽事,借牛車的時候沒有錢,大家都可以看在這個錢的份上幫忙下。


    人情,很多都是用錢堆出來的,沒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就算有,也很少。


    隻是她覺得,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


    李毓硬是沒有收回來,但是對方讓人送來了家中的醃鹹菜,大牛叔順便空車去把那些小學子帶來李毓的家,又開始知乎,者也。


    李毓那現實比較易懂的例子打比方,係統的 名師值又變多了些。


    李母最近也沒有怎麽出來了,心情也差,劉氏一在罵,李母把整個發泄口對著劉氏,正愁著沒有地方發泄。


    幾天後,書院也開學了,學子都上書院,但是李青鈺和李財、李天澤除外,因為他們還得等大考的結果。


    說明白點,就是這些考試的學子都在家裏麵等消息,其他人都要上書院,畢竟上庠的人都要在八月份考試,自然要回到書院備考。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李毓的名師值也一天比一天多,早上順便簽到下,教學獲取名師值,她都已經習慣了,名師值也沒有掉下來。


    李毓很滿足數字越來越多的感覺,就像存在銀行的數字越來越多的樣子。


    李毓不會去用,哪怕最近又多出來一個:耐性,一個:明辨是非。


    看起來就很雞勒,她也不想買,因為她的耐性夠好的了,就劉氏那樣的,她都能忍住不動手,這個耐性好不好,就不用說了。


    還有個明辨是非,李毓感覺自己也不需要,就自己這個人,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要是說誰最需要這個技能,也就劉氏了。


    劉氏的那個性子,十頭牛都拉不回,別說就一個技能了,況且。


    她自己的都舍不得花的名師值,更加不可給劉氏花了,而且這個係統好像隻有她能花的樣子。


    要是能跟小說寫的那樣,有個小人來解答,說說話也行,就是沒有,這個係統怎麽感覺越想,就越沒用?


    李毓以為自己到了放榜的時間,才知道學子的成績,順便高興一下。


    結果,她忽略自己是書院的夫子了,就在離放榜還有三天,她已經看到了學生總榜的名單,而且,她和書院裏麵寫字好的夫子一起抄文書給院長簽名,倒時候給榜上有名的學子。


    李毓感覺嘴巴好癢,好想跟人分享秘密。


    人就是這樣,你知道一件別人不知道的事,還不讓你說出去,你就會感覺很想到處宣揚。


    李毓硬生生忍道放榜的這個時候,作為夫子,她應該在書院的,但是作為一家之主,靠李青鈺一個人,她感覺李青鈺下一秒會說:“不對啊,我都寫滿卷了,不給我個第二名?”


    李毓還是請了放榜的今日一日沐休,坐在家中等著官兵來報喜。


    從上午等到中午,這個時間就知道第一名、第二名、甚至第三名都不是這條村的,要不然也不會等這麽久,


    李毓沒有出門,就有人來跟她說了:“修毓,有官差來了,哈哈,肯定有人中了。”


    李毓覺得人類的悲歡不是一個層次上的,看著穿著光鮮的李青鈺,一改平常的逗比,像個大人一樣,站在門口,手背著在後麵走來走去,李毓真的很想把人按在凳子上,直接告訴他,榜上有沒有他。


    但是,她作為夫子,是不能提前透露消息的。


    張荷牽著小虎子在門口等,李小蓮早就跑到村口看有沒官差了,現在估計跟在官差身後。


    李母一改往日的病態,站在門口緊張看著大路,李父則坐在裏麵,裝作沉穩的樣子。


    一向鬧騰的劉氏,也穿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笑著在旁邊跟她熟悉的嬸子瞎聊著,心不在焉,一邊聊,一邊看著大路。


    李財和李天澤也很緊張,但是他們都沒有大廳,萬一沒有中,就有點尷尬了,還不如在屋裏等著,畢竟他們的院門口都是婦人。


    李堅也換上了新衣坐在廳裏麵等著,要不是門口那麽多婦人,他都拿椅子在門口等著了。


    瞬間,大家都聽到銅鑼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大家心中泛起了漣漪。


    敲鑼的聲音由遠到近,李建成笑眯眯帶著人道:“這裏,就是這裏。”


    李堅和李父連忙走出來,李財和李天澤也從屋裏麵走出來了,兩人臉色都有喜色。


    官差笑眯眯道:“這可是,上李村考子李政州的家?”


    劉氏的臉都誇了,不是自己兒子:“不是不是,他叫李財。”


    劉氏厭惡自己大兒子的這個名字,她一直想的是自己兩個兒子,一個叫李財,一個叫李天澤,她打死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瞞著自己,要了那個她幾年前她最不喜歡的人,幫忙起的不討喜的名字。


    李建成愣住了:“是啊,我沒記錯啊,財兒學名就是這個。”


    李財連忙上前,對著官差道:“官差大人,學生的學名正是李政州。”


    官差沒碰到這樣的事,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到底是不是:“你聽著,我要找到的是李政州,你們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你有何證明你是榜子李政州?”


    李建成見官差這樣,怕出了事端,連忙跑去找李毓。


    “這.....”


    李毓本來坐得很舒坦,特然被跑進來的李建成扯起來了。


    沒錯,扯起來了。


    她都能聽見她的咯吱窩的脆骨聲:“不是,堂伯,您這是作甚。”


    李建成硬拉著李毓,一邊走一邊道:“你嫂子,又鬧出了些事。”


    李毓臉色有些沉,她都聽到報喜的聲音了,按理說應該全家歡喜的啊,這能出什麽事?李毓想了一路都想不出所以然。


    李毓到的時候,報喜的官差拿著李家的戶籍,和族譜看了又看:“既然,是叫李政州,怎麽有人說不是?”


    李父拱手附小道:“無知婦人,啥也不懂。”


    李父把手上的荷包遞給報喜的官差:“給幾位差爺喝喝茶的。”


    官差掂量了下錢袋子,就能估摸出裏麵都是銅板,也就是二十來文錢,也不夠他們點個菜,來這一趟,還耽擱時間,官差臉色不悅,也沒有說把錢給回去。


    “咱們哥幾個來一趟也不容易,跑了一天,口幹舌燥的。”意思很明確,錢不夠他們喝茶。


    他們本來就指望今日跑報喜,多領幾分錢,在這裏耽擱了時間了,自己的同僚肯定比自己跑多了一單,領多了一份錢,他自然不太樂意,看著這群沒眼色的,還杵在那,傻傻的。


    李毓一聽就是聽出對方的意思了,畢竟名師值用來長腦子了,自己大哥和爹,自己肯定要出去解圍的,無論誰惹的禍,要不然她能被編排死。


    李毓拿著本來給幫李青鈺準備報喜的荷包,塞在那說話的官差手裏,哪怕這個官差做的不妥當,她也不能去罵人家:“這位差爺,我是這條村的舉人老爺,若有人做事不妥,請差爺看在我的麵子上,抹了這事。”說完,李毓把荷包塞進官差的手裏。


    官差聽到對方居然是舉人老爺,就笑的很諂媚:“瞧,舉人老爺抬舉小的了,這事就給舉人老爺一個麵子。”


    官差邊說,邊捏了下荷包,很輕,但是裏麵有個圓的的一小坨東西,他都能估摸出來多少錢了。


    他笑得更諂媚:“小的叫趙開,舉人老爺以後有什麽事隻管使喚小的。”


    趙開笑得也很真誠,但是,他還真的不想給別人使喚,也就客氣客氣,讓自己收了這個錢安心些。


    “好說,好說。”


    官差打開一個文書道:“上李村,李政州,字子伯,榜上第十四名.......”


    李財心中有些激動,但是沒有剛剛跑出來的那樣激動了,他感覺少了些什麽,他還是想不到,但他還是笑眯眯接過官差手中的文書和一個牌子,也不知道是什麽。


    官兵敲著鑼念著剛剛文書裏麵的話,一路出了村口,就住嘴了。


    “爹怎麽回事?”李毓剛剛沒有提及自己和李父是父子,是怕官差覺得他們在戲弄對方,所以就沒有說,也方便她更好的搪塞官差。


    “是劉氏.....”李父恨鐵不成鋼,感覺劉氏差點把自己孫子的前程拱手推出去了。


    李毓聽著臉色越來越黑,聽著周圍人議論剛剛的事,李毓閉上眼睛,對著李財和李天澤說:“財兒,天澤,你們進房間,莫看莫聽,也莫要出來。”


    李財狐疑看著自己二叔臉色凝重,隻好拉著李天澤進屋。


    李毓看著他們進去,對著李小蓮道:“小蓮帶四丫去找你三哥玩。”


    李小蓮看著自己爹聲音強硬,帶著壓抑的怒火,聽話拉著四丫就走。


    李毓看著劉氏,一步一步走過去,一巴掌當眾扇在劉氏臉色:“愚婦。”


    李毓用足了力氣打的,劉氏被打得一個踉蹌,臉上瞬間紅腫起來了,劉氏惡狠狠回過頭,還沒有來得及罵出口,又被李毓一腳踹飛跌倒在門上,撞得門上哐當一聲。


    大家都沒有想到李毓居然會當眾動手打人,李父連忙攔著,劉氏實在是該打,但是,怕連累自己二兒子的名聲。


    “老二.....”


    “李修毓你還是男人嗎?打自己的嫂子嗚嗚嗚。”劉氏放聲大哭。


    “爹,您走開,平時我讓著劉氏就算了,這次,我必須打醒她。”


    李毓看著李堅道:“大哥,你要知道,剛剛要是那官差不查看族譜,不查看戶籍,別說財兒的前程,連天澤的前程都有可能毀了。”


    “嗚嗚嗚你胡說什麽,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劉氏知道自己兒子中了,覺得對方就是看不得她好。


    “明明沒有發生的事,按在我身上,我不認。”不就是看下戶籍嗎?就算不看,她兒子也是考中了。


    李毓恨不得一腳踹死劉氏:“我胡說?若是剛剛官差二話不說就走,財兒要背上一個偷盜名號的名譽,到時候財兒再怎麽證明他是李政州,名譽有損,也科舉也無望,也會連累天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這愚婦。”


    要是那官差添油加醋在縣太爺麵前說李財的不是,哪怕李財多有天賦,隻要縣太爺或者那個官差想給李財穿小鞋,容易得很,難保書院沒有縣太爺的宗親在讀書,難保那個官差不買通其他人,給李財一個痛擊。


    世上黑的地方和黑的心肝多得是,貪官汙吏,也多,一個平民百姓就想跟人鬥,人家一個手就把你按死在肚子裏麵了。


    “你劉氏想死,想作我不理,你要是做的事連累到財兒和青洲他們,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父不知道事情會這麽嚴重,李堅也臉色都黑了,周圍的人又開始議論了。


    李毓根本不想聽她們說什麽,邊罵便給他們分析其中厲害。


    就像剛剛說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李財和她是同宗同祖,要是別人來個連族倒黴,她也逃不過,被古代資本壓榨的份上。


    隻要那官差統一口供,說疑似李政州不是本人,有替考的嫌疑,李財就是會說不清,要是有些糊塗官查都懶得查,就是定李財找人替考的是說上去,可大可小。


    她是現代人,但不是無所不能的,所有事情都有限製。


    她有功名在身,劉氏之前辱罵她,她可以用舉人之態反駁,但是看劉氏理她嗎?她要是之前動手扇劉氏,沒有找到一個好的借口,那劉氏去她書院鬧一通,說她打長嫂,人家一句長嫂如母,就能把之前原主的努力白費了。


    現在她打劉氏,是有這個理由去打劉氏的,也是因為她太氣了,人能蠢成這樣,也就是夠蠢的。


    雖然她是現代人,但穿越古代,也不是為所欲為的,先她看的小說,什麽你罵我,我暗地就弄死你,看著爽,但是這麽法盲,真的爽嗎?


    也別小看一個古代人,古代祖先,也是擁有大智慧的,琴棋書畫、武功、醫術、口紅、裝照、衣服、染色等等,哪個不是老祖宗發明的?


    在現代蠢死的人,穿越到古代,還能聰明得哪裏去?


    在現代戀愛腦的,穿越古代,你就能指望她能砍死相公?


    雖然劉氏這個腦子不咋滴,但是劉氏能不要臉,坐在書院門口鬧。


    村長佝僂身子走過來:“ 劉氏,李財的學名隻有你才不承認,我們都認了這個名字,當初是你相公帶著李財來改族譜名的,你是李財的娘,應該以大局為重。”


    劉氏被打得疼得齜牙咧嘴,爬都爬不起來:“嗚嗚,你們都是一個姓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我是一個外姓人,被打了,你作為村長,也不幫我,還有沒有天理。”


    村長嘴角抽搐,別說‘李修毓’打她劉氏,他現在都想打她劉氏了,對牛彈琴,莫過如此。


    還別說劉氏這樣,站在旁邊的女人,還同情劉氏的:“村長,你看‘李修毓’一個讀書人,打自己長嫂,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麵了。”


    這個婦人平時跟劉氏要好,剛剛還跟劉氏聊天,所以她要為自己的小姐們鳴不平,大家都是嫁進來的,也不能讓人欺負不成。


    有人當出頭之鳥了,就有會有第二個:“對啊,李堅你就這樣看著你二弟欺負你媳婦的,還是不是男人?”


    李堅瞪了說話的兩人:“老子是不是男人,你看不到嗎?李大同管好你媳婦,再胡咧咧,別怪我翻臉。”


    李大同臉色尷尬,也有些 惱羞成怒,但並不是對李堅,還是對他自己的媳婦,畢竟人家現在雖然是大喜之日,給人家添堵,誰家好人能幹出這些事情啊?


    “張春花你胡咧咧什麽。”李大同厲聲嗬斥。


    張春花訕訕。不敢再說話,她不想為了劉氏。去跟自己相公對著幹,畢竟跟誰生活,她還是知道的。


    劉氏幹脆躺在地上打滾,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我不活了,你們都欺負我。”


    村長佝僂著身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


    而李毓冷吭:“你要死,早點死,現在死,禍害不到財兒他們,你若是等他日考中了狀元,你那個時候死,財兒還得守孝三年,不得為官。”


    李毓頓了頓:“你現在死,也於我無什麽損失,最多告假一天回來上香。”


    其實會名譽有損,畢竟是她打了人,劉氏舍得立馬投河的話,她肯定會說她把自己嫂子逼到跳河。


    但是她不會這樣說的,誰想把不好的事攔在身上?


    再說了,劉氏這樣人,怎麽會舍得死,明明自己的錯,都要推到別人身上的人,怎麽會去死?


    劉氏用袖子一抹鼻涕,捂著被踹的腹部,站起:“你倒是想的美,想我死?沒門,要死你去死。”


    李毓:......自己哪裏想她去死?不是她說要去死的嗎?


    李毓感覺真的跟劉氏說一句話,能氣死自己,李毓也懶得去搭理劉氏,隻是警告:“今日是財兒大喜日子,你要是繼續鬧,你想想財兒現下的心情。”


    李堅看向劉氏:“你要是再鬧,別怪我不顧夫妻情麵。”


    劉氏感覺十分委屈,要不是李修毓打她,她哪會鬧?為什麽錯的都是她?明明是李修毓的錯。


    李毓對著鄉親拱手作揖:“各位叔伯兄弟姐妹,今日之事,看在修毓的臉麵,就不要議論,財兒是個好的,日後等出人頭地,定能有一番作為。 ”


    “那自然,都是叔伯兄弟,再說了,財兒這後生能考中,是上李村的福氣。 ”一個男人附和。


    李毓又說了幾句,然後就走掉了,不想管身後的那個爛攤子,更何況她也管不了。


    李堅歎氣,家和萬事興,他隻想這些年感覺很累,他對劉氏越來越是失望。


    但是,就算失望了,也不能怎樣,他一旦休妻,或者和離,劉氏的一生都會有影響,對孩子也是。


    李堅厲聲嗬斥:“還不進去?”


    劉氏看著所有人的心都不向著她,抹了一把眼淚:“你們太欺負人了。”


    群眾也是無辜,她們可是啥都沒說呢。


    李天澤有些失落,看了一眼自己哥哥,李財拍了拍李天澤的肩膀:“沒事,再等等。”


    兩人聽著門口的聲音,十分吵,又聽得不清楚,聽著二叔憤怒的聲音,他知道二叔是為了他們好,才把他們叫進房間裏麵來。


    “我知道,二哥。”李天澤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是沒戲了,李天澤有點失落,想想自己二哥已經考上了,不能因為自己沒有考上,打擾自己大哥心情。


    “恭喜你二哥,心想事成,以後可是要好好罩住我啊。”


    “行,到書院,我就給你洗一次衣服。”李財開玩笑道,畢竟他手上沒有什麽能給人的。


    “......”


    李毓回到家,看著李青鈺站在門口,麵上都可以看得出他緊張,又想八卦眼神,而李小蓮和四丫在一旁,也期待等著。


    李青鈺在他爹要進門的時候,連忙叫住了:“爹,堂哥他們誰中了?發生了什麽事?”


    “你二堂哥中了,第14名。”


    李毓走到之前的座位上,剛要坐下,就想起了什麽,對著李小蓮道:“小蓮你之前的荷包還有嗎?”


    “有啊,爹,我繡了很多。”李小蓮稚嫩的臉洋溢著天真爛漫的笑容,四丫在傍邊,倒是閑得四丫更沉悶了。


    “去再拿一個給爹。”李毓坐在凳子上,把錢又拿出來一小角。


    李小蓮興衝衝回了房間,去拿荷包了。


    李毓撚著銀錢,餘光看了一眼四丫:“怎麽了,四丫,這次回來性子都變了,二叔都不叫了?”


    四丫搖了搖,頭低得更低,弱弱喊了一句:“二叔。”


    “這樣才好嘛。”李毓看著四丫的性子,想著劉氏的母親,比劉氏還要有過之無不及,心中不由心疼四丫:“沒事的,一切都很快就過去了。”


    四丫滿眼淚水抬起看著自己的二叔,一聲二叔,喊得都顫抖起來了:“二叔嗚嗚嗚。”


    李毓揉了揉四丫的頭:“可是在你外婆家受委屈了?”


    四丫哭的不能自已,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眼淚不受控製了,淚如雨下,哭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李小蓮拿著荷包出來,看著四丫在哭,眼裏都是狐疑,以為是被自己爹嚇哭的,又時候她也怕自己爹:“爹。”


    李毓接過李小蓮手中的荷包:“四丫,你玩過蒲公英嗎?”


    四丫點點頭,哭抽泣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李毓看著天空:“你知道它們是怎麽生長的嗎?”


    四丫搖頭,她隻是玩過蒲公英,並不知道它們怎麽生長的。


    李毓接著道:“蒲公英它的花籽成熟後,隨風一飄,就全部散開了,留下一兩個執著的種子在上麵,光禿禿的。”


    “它散落的種子,隨風飄有一些飄的很遠,有一些就在附近停留,然後生根發芽,隻要它成長了,也不再需要庇護,隻有自己在地上努力的成長。”


    “愛現在的你,就像蒲公英,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沒有人能幫你,而你娘就像最原先的杆子,她沒有思考,她隻會隨著自己娘親那一代人的思想,你如果想改變她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你就是能改變你自己,隻要自己變得有利用價值,風一定會把你帶的到開很多花的世界,不要在蒲公英裏麵做其中的一顆蒲公英,而是在花花的世界做一顆蒲公英,那樣你才是最特別的。”


    “我要想告訴你,現在的困難隻是暫時的,往後餘生,看你怎麽努力過,也許你也能擁有花花世界,也許你還是平平無奇,但是你已經努力過了,此生無憾。”


    四丫瞪大眼睛,聽著自己二叔的話,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但是她想要那花花世界。


    李毓不知道她懂了?還是沒懂,她揉著四丫的腦袋:“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哭,撒嬌的孩子有糖吃,會哭的嬰兒有奶吃,懂事的孩子沒人疼,不懂事的孩子有人疼,別人不疼,自己疼。”


    對著四丫道:“坐吧,晚上我跟你爹說,你跟小蓮睡。”


    免得到時候,讓劉氏把四丫當做出氣筒。


    沒等四丫回答,他突然聽到外麵有一陣敲鑼聲,由遠到近,也就是幾分鍾的事情。


    李毓這時已經走到門口,張荷也抱著小虎子看,臉上的笑意已經洋溢的滿臉,不知道的以為是她考中了呢。


    李青鈺倒是顯得比往日平穩,但是看到他在緊握著的手,就知道李青鈺現在的心情是非常緊張。


    剛才在大房那邊看熱鬧的人,也都過來了,都在後麵跟著看熱鬧,有的已經找了好位置看。


    帶頭的還是李建成:“差大人,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官差不是之前那些官差,對著站在門口的李毓和李青鈺說:“你們誰是李青鈺,字:子城?”


    李青鈺忙忙出來,拱手道:“是學生。”


    “上李村,李青鈺,字:子城,榜上有名,排行二十一名.........”


    基本上報喜捷的話術都一樣,李毓笑著把荷包塞給官差,官差捏了捏,滿意說了不少討喜的話。


    官差也不是逢人就說一堆好話,而且,報喜的好處多不多,多的話,多說幾句好話。


    官差一走,大家都擠上來說恭喜,連李小蓮和四丫她們都趕著說恭喜她們大哥的話。


    還最多的人都擠在李青鈺麵前說恭喜,李青鈺都不知道回那句話。


    李毓見人多,連忙進屋裏麵,李建成都被擠進屋裏了,隻好跟著李毓進堂屋裏麵喝杯水。


    “這人真多。”李建成看著門口道。


    李毓隨著李建成的目光點頭:“的確有點多。”都快滿庭若市了。


    “在村口站了半天,終於可以歇息了。”李建成猛喝了幾口水。


    李毓搖頭:“還是勞煩堂伯去村口等等。”


    李建成瞪大了雙眼:“還有?天澤的?”


    李毓坐在凳子上:“天機不可泄露。”哪裏像天機?就是院長交代的話,夫子不能泄露學生的情況,但是學生有權提前去看放榜。


    李青鈺他們都沒去看放榜,所以她不能睡。


    李建成瞬間明白李毓的意思,那就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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