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絕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林嫦兒被氣笑了,“對對對,你倆情比金堅,可一定要鎖死,別再禍害他人。


    也千萬別提什麽花開並蒂,我爹一生就娶了我娘一個,從未納妾也沒有妾室通房。


    他能同意個鬼的花開並蒂,大白天的美的你。


    這麽能,怎麽不幹脆上天做嘯天,天狗吞日,大白天也能做夢。”


    林嫦兒一通輸出,明明氣憤的很,一整個要上去給那狗賤人開瓢的架勢。


    身邊幾個勸架的卻莫名都變了臉,一副,對不起,我也不想笑,但是真的忍不住那種表情。


    就連一向沉穩的吳清豐唇角都抑製不住的扯了扯,見她終於罵累了停歇,還很是貼心的重新拿了一隻茶碗,倒了水給她,“先喝口水。”再繼續罵。


    陳名倒是見過他爹後院的姨娘們扯皮的,可也沒聽過這麽個罵法的。


    而且,靠女人家養活還想花開並蒂,這天底下有這麽好的事?


    還吃人家絕戶呢!


    陳名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傳統意義的上的好人,但做事到底還算有底線。


    吃絕戶這種陰鷙事,他是看不慣的。


    堂堂七尺男兒,想要錢,去賺啊,甚至你去貪,那也是你有本事(僅代表角色三觀,不等於作者三觀),但你吃絕戶,就很一言難盡。


    陳名看韓越的眼神變了變,隻是他到底是自己帶來的,總不能。


    韓越一心跟林嫦兒對峙,全然沒有察覺,隻被林嫦兒罵的指著她的手都發顫了,“潑婦,無禮,你這樣的女子也就隻能配個種地殺豬的,還想肖想讀書人,簡直白日發夢……”


    這話吳清豐就不愛聽了,“一口一個讀書人,敢問閣下貴庚,可有功名在身?”


    韓越一愣,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韓兄今年19,是寧海縣的童生。”說話的是陳名。


    白少安聞言笑出聲,“19歲的童生啊,還真是……”有點老。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口,但已經讓韓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蔑,他憤怒的抬眸,“閣下這般瞧不上在下,莫非已有功名在身?”


    他就不信,林嫦娥一個寡婦,能攀上什麽大人物。


    白少安抬手,騷包的捋了下額前的碎發,“巧了,這功名,白某還真的恰巧有。


    白某不才,17歲金殿傳臚,得見聖顏,如今閑賦在家……”朝廷養活。


    雖然他對那位其實沒什麽好感,但吹牛的時候,他也不介意搬出來一用。


    韓越幾乎是不假思索便揚聲道:“不可能,這寧海府雖然曆年都有學子考中進士,但從未有過金殿傳臚的佳績,你這是在誆我。”


    白少安搖頭,看著他的神情仿佛在看一隻固守己見的井底之蛙。


    到底是懶得跟這種人多言,朝陳名道:“陳公子,我姓白,令尊應該同你提過臨海鎮白氏,我有沒有說謊,你也應當知曉,不如便由你同你這位好友解釋吧!”


    陳名一驚,臨海鎮白氏?


    他本以為眼前這少年也就是裴四海的遠房親戚,誰想,竟是白衣侯府那根獨苗苗?


    這麽個特殊的存在,他爹自然是同他講過的。


    畢竟,雖然都說白衣侯府再不複當年盛況,沒落是遲早的。


    但人家這不是還沒完全沒落麽?


    且不說白家那老主母可是皇室宗親,又與京城吳家,鎮北王裴家交好,否則,白衣侯府早在當年就不複存在了。


    但眼下雖說是退出京城幾大世家行列,隻要這吳家跟裴家不倒,白衣侯府就倒不了。


    回不回京城,全看那位老主母自願。


    他爹初到地方的時候,那是吃不下也睡不著,生怕怠慢了人家,叫人家穿小鞋,又怕把人捧太高,上麵那位不高興。


    簡直是兩麵都難做,後來還悄悄登門拜訪,隻是白家那位老主母並未接見,隻讓一位很是莊嚴的嬤嬤帶給他父親一句各自安好。


    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不過,話是這麽說,誰真敢不聞不問啊!


    至於人家為什麽沒有算在寧海府,那是因為,人家是京城戶籍,國子監的監生啊!


    想到此處,陳名一整個打了個寒顫,暗自感慨,還好還好,自己今天沒有說什麽太放肆的話,也沒做什麽放肆的事。


    陳名忙點頭,“是,這白公子沒有說謊,至於這各中的緣由嘛!白公子並不是我寧海府的戶籍,所以這功名自然也不會算在咱們寧海府頭上。”


    “陳兄?”韓越一整個沒繃住,雙手緊緊握住陳名的手臂,眸光與他確認:是真的?


    陳名暗自點頭,這會兒他再看裴四海,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鎮北王裴氏的裴,為寧海縣的新縣令保駕護航來的。


    那同他們一起的男子?


    陳名偷偷瞧了那人一眼,整個心肝都顫了顫,他是沒見過寧海縣令本人的,但他父親那裏有畫像啊,可不就是眼前這位?京城吳家。


    那他們三人在一起,便說的過去了。


    陳名再次慶幸,自己今天沒衝動行事。


    陳名覺得自己聰明極了,運氣也不差,反手抓住韓越的手臂,朝吳清豐等人道:“今日之事,就是個誤會,我待好友同各位說聲對不住,還請各位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這位好友計較。”


    說罷,他使力將韓越拽出雅間。


    隻他們跨出門檻的時候,又聽背後傳來一聲溫溫的,“韓越是吧?”


    陳名跟韓越下意識就是一頓,齊齊回頭,就見那縣太爺徐徐道:“林姑娘家的東西,就是林姑娘的,倒了個兜那也偷不走。”


    韓越一愣,順勢就要說什麽,陳名一把捂住他的嘴,“您說的是,林姑娘的東西,誰也搶不著,對不住對不住……”


    “嗚嗚……”韓越真真是覺得無語極了,他請了陳名幫他去要個說法,結果呢,說法沒要到,自己反倒是叫他給拖死狗似得給拖拽出來了。


    韓越心裏不高興,自然要掙紮,他還沒理論清楚呢!


    陳名心裏也很無語,掙紮個啥,在救他不知道,心裏也來氣,“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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