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物種的記載最早可以追溯到洪荒時期,也就是說在洪荒時期就已經有人魚的存在了,至於它到底是怎麽來的就無人知曉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它種群的數量一直在減少,時至今日已經很難見到了。


    “十三,交給你了。”左登峰衝十三說道,十三對付蟒類和蛇類最為擅長。


    十三聞言立刻自左登峰的肩頭跳了下去,在岩石上略作緩衝跳到了那條水蟒的背上,隨即探出紅色的爪子抓向水蟒,十三的動作非常的幹脆,也非常的專業,它不是順著蛇鱗下手的,而是逆鱗出爪,一爪子下去直接將蛇鱗揭掉數片,那水蟒吃痛之後蛇口大張,快速的將那吞咽了一半的人魚倒吐了出來,蛇類在進食的過程中如果受到外來攻擊會率先吐出食物,以便於衝敵人發起攻擊,不過這條水蟒雖然吐出了人魚,十三卻並沒有給它回頭的機會,在先前掀掉蛇鱗的地方再補一爪,直接剖腹,十三吃蛇吃的太多了,對於蛇類的身體構造非常了解,準確的找到了心髒所在,三爪下去,蛇血狂湧,不管什麽動物,心髒都是泵血的,心髒受損的死亡速度僅次於頭部受創,短暫的蜿蜒之後那條水蟒便癱軟了下去。


    十三先前進食了不少毒蟲,此刻並不餓,在殺掉水蟒之後便躥到了左登峰所在的岩石,此時左登峰正在看著那條被水蟒吐出的人魚。


    蛇類的消化道中也有大量的酸液,這條人魚的尾部已經被酸液灼傷,紅腫破皮,此刻正以雙手反撐地麵快速的向水邊移動,與此同時緊張的看著左登峰和十三。


    左登峰微笑的打量著它,它下體的器官還沒有完全發育,但是毫無疑問它是雄性的。


    “以後小心些。”左登峰開了口,他想確定一下這條人魚是否能夠說出人類的語言。


    他說完之後那條人魚頓時麵露恐懼,由此可見它根本聽不懂人話,左登峰見狀微感失望,此時那條人魚已經爬到水邊並潛入了下去,左登峰調頭回返。


    這裏沒有什麽大型的哺乳動物,連兔子也很少見,不過這裏有禽類,左登峰和十三在林間抓了幾隻雉雞回到了落腳的地方。


    此時鐵鞋和玉拂已經點起篝火燒開了雪水,屠夫和廚子一直是左登峰擔任,整治完畢,整隻烹煮。


    隨後左登峰一邊燒火一邊將在江畔見到的那一幕衝二人說了一遍,他之所以跟二人說這些並不是單純的閑談,而是想聽聽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鐵鞋沒瘋之前一直在少林寺苦修,瘋了之後才開始到處跑,所以他的見識並不廣博。


    “我曾經在西南沿海一處漢代古墓見過鮫人,它們的屍體是被製成長明燈照明的,墓室封閉以後長明燈就會耗光墓室內的氧氣,以此來達到保存屍體的目的,不過那些鮫人像魚多過像人,跟你所見到的那隻有很大的不同,或許是海水和淡水的區域。”玉拂回憶著說道。


    “阿彌陀佛。”鐵鞋聞言立刻唱佛,不管是佛家道家還是儒家,都嚴禁陽人進入墳墓打擾陰人。


    “不是的,這種人魚可以生活在海水裏,也可以生活在淡水中,它們沒有腮,是用肺呼吸的。”左登峰搖頭說道。


    “你認為這條人魚跟咱們要尋找的濮國有關。”玉拂出言問道。


    “是的,中國的文字按照出現的時間可以分為甲,金,篆,隸,草,楷,行七種字體,甲骨文和金文都傾向於象形文字,濮國的這個濮字甲骨文和金文的寫法與今天的濮字相似,按照字麵分解,可以理解為水邊的人,所以我懷疑這條人魚就是濮國人的後裔。”左登峰出言說道。


    “是不是濮國人的後裔還不好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它們有著種群。”玉拂接口說道,既然有沒有成年的人魚,那它必定是有父母的。


    “這裏的江水很湍急,不適合它們的繁衍,但是那條幼年的人魚出現在這裏就表明它們活動的區域離這裏不遠了,咱們接下除了要尋找廢棄的古城還要留心水流緩和的水域。”左登峰點頭說道。


    “老大為啥沒有古城。”鐵鞋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盡管他的問題問的很有問題,左登峰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鐵鞋是想問為什麽在子鼠所在的區域沒有古城存在。


    “老大之前生活在髳國區域,髳國所在的區域一直有人類活動,所以他們的古城被後人的足跡給掩蓋掉了,咱們目前所在的位置左右都是江水,外人過不來,所以三千年前的建築有可能保存的很完好。”左登峰耐心解釋。


    “不是過不來,是不敢過來。”鐵鞋有感而發,這裏的爬蟲太多,普通人的確不敢涉足。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鐵鞋見自己的見解被左登峰認可,笑眯眯的添加柴火,鍋裏已經傳出了香氣,清水燉煮雉雞的香氣令鐵鞋大感腹饑,他負重大,食量也大。


    “當年薑子牙東征,八大部落跟隨,金雞盧國擁有巨人,金猴庸國擅長用毒,水鼠髳國可能有移山填海的法術,水豬濮國難道擁有的就是這些人魚。”左登峰皺眉搖頭,談話被鐵鞋打斷之後他隻能倒回去繼續。


    “你想說什麽。”玉拂出言問道,在她看來左登峰和鐵鞋的思維有點類似,都發散的很嚴重,不同的是左登峰的思維有一條主線串聯,而鐵鞋的思維散亂的像一盤沙子。


    “商周時期是奴隸製社會,每個族群都有貴族和奴隸,這些人魚肯定不會是濮國的貴族,可是如果它們是奴隸,好像也沒什麽用處。”左登峰出言說道。


    “你見到的隻是一條幼年的人魚,成年人魚你沒有見過,薑子牙東征不可能不遇到江河,如果遇到江河這些人魚就能發揮作用了。”玉拂分析。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玉拂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不過事實究竟如何還得找到位於這片區域的古城。


    片刻過後,雞湯燉熟,左登峰先給玉拂盛好,然後將鐵鍋整個給了鐵鞋,他不餓。


    “咦,你背塊磚頭做什麽。”就在左登峰沉思之際,鐵鞋自木箱中翻出了他從清水觀帶出的那塊灰色磚頭。


    “沒酒了,別找了。”左登峰延出靈氣從鐵鞋手中將那塊磚頭抓了過來。


    玉拂見狀剛想出言發問,猛然皺眉東望,左登峰見她神情有異,也抬頭東望,他沒有看到什麽,卻聽到了嗡嗡的聲響。


    嗡嗡聲左登峰先前不止一次的聽過,這是青蚨蟲震動翅膀的聲音,果不其然,片刻過後一隻青蚨蟲自東方飛來,圍繞著玉拂轉了三圈之後落到了她的右側衣襟上。


    “怎麽回事兒,門派找你。”左登峰將灰磚放回木箱。


    “不是本派。”玉拂拿起青蚨蟲仔細打量。


    “茅山派出事了。”左登峰皺眉再問,此時已經有了電話和電報,但是三人身在荒野,與外界聯係全靠玉拂的青蚨蟲。


    “也不是,這隻青蚨蟲是我當年送給全真派王真人的。”玉拂神情凝重。


    “全真派出事了。”左登峰皺眉追問。


    “不清楚。”玉拂搖頭說道。


    “或許是全真派出事了,要不你出去看看吧。”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玉拂是他最得力的助手,玉拂離去會令他失去左膀右臂,但是山外肯定出事了,可惜青蚨蟲無法開口說話,眾人無從得知山外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真人行事沉穩,即便全真派有難他也不會向我們求助,因為他們是全真一脈,全真派也有大量的下屬道觀,聖經山是全真祖庭,真要有難也是全真旗下的道人前往救援,輪不到我們是正一,況且這隻青蚨蟲是我們三人在南京對抗日本人的時候我送給他的,隻是為了發現日軍之後互相通知位置,並非求援使用。”玉拂搖頭說道。


    “杜秋亭也有一隻青蚨蟲,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的話,王真人也會讓杜秋亭召喚我,不會親自為之,他親自放出青蚨蟲就表明這件事情杜秋亭並不知情,也就是說這件事情跟杜秋亭無關。”玉拂再度搖頭。


    “不敢磨蹭,你還是出去一趟比較穩妥。”左登峰皺眉開口。


    “我不能走,大師,你出去一趟吧,跟著青蚨蟲前往全真派。”玉拂轉頭看向鐵鞋。


    “老衲曾經跟那牛鼻子比過輕身術,不用跟這蟲子也知道全真派在哪兒。”鐵鞋聞言點頭開口,他非常討厭這四處都是爬蟲的地方。


    “跟著青蚨蟲,或許王真人不在全真派也說不定。”玉拂出言說道。


    “好。”鐵鞋將鍋裏的雉雞抓起揣進了懷裏,轉而抱起了老大。


    “等一下,這兩隻竹筒你帶走,倘若需要我回去,你就放出一隻,如果萬分火急,你就放出兩隻,到時候我們二人都會回返。”


    鐵鞋聞言接過竹筒貼身放好,抱著老大跟那青蚨蟲往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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