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的錢,不是別人的。”左登峰指著那些尚未被收起來的珠玉等物。


    “出家人不能有財物。”鐵鞋再度搖頭。


    “那是我的錢,你用就來拿。”左登峰抬高了聲調。


    鐵鞋見他發怒,這才點頭答應。


    左登峰隨即長長歎氣,他沒有多少日子了,要錢根本就沒用,之所以同意孫奉先的建議主要還是為了鐵鞋,鐵鞋雖然年老,但是修為精深,不出意外的話幾十年還能活,此時兵荒馬亂,他化緣不易,左登峰考慮到他的難處,想為他留下一張永久性的飯票。


    “我到底是治你還是不治你呢。”左登峰歎氣過後皺眉看向鐵鞋。


    “你又來了,我又沒病,你治個啥。”鐵鞋側身閃開了一旁,他知道左登峰此時的修為要遠高於他。


    “給我準備兩張一千兩的金票和一百兩黃金,五大五十小。”左登峰衝朝奉說道,他花錢沒有節製,動輒送人金條,其實有時候送小黃魚就行,根本沒必要送大的。


    左登峰跟孫奉先的關係這些朝奉早就知道了,他的話跟孫奉先的話沒什麽兩樣,朝奉哪敢不聽,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開具金票的印章等物已經入庫。


    “我三天以後再來拿吧。”左登峰接過金條衝朝奉說道。


    “左真人明天來吧,明天就能辦好。”朝奉出言說道。


    “你們東家有批東西要給我,三天以後才能送過來,到時候我一起拿走。”左登峰隨口說道,孫奉先在電話裏說要送一批禮物給他,而且說他一定喜歡,左登峰好奇之下就同意了。


    朝奉聞言連連應是,左登峰招呼鐵鞋出了當鋪。


    “他東家要送啥東西給你。”鐵鞋好奇的問道,在他印象當中開當鋪的都是摳門的奸商,十塊錢的褂子典當的時候隻給五塊錢,要贖回來就得六塊了。


    “不知道,應該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左登峰猜測著說道,金澤九州規模很大,分號很多,典當什麽的都有,有很多是死當,奇珍異寶肯定都會返回總部,不過他感覺孫奉先應該不會送他這些,至於具體是什麽東西他現在也無從猜測。


    “是啥稀奇古怪的東西。”鐵鞋急切的追問。


    “我都說了不知道,有可能是道門的東西,因為別的東西我要了也沒用。”左登峰隨口說道,孫奉先是生意人,自然知道送禮要投其所好,要是給他送一箱子黃金,孫奉先也就不是孫奉先了。


    “你等一下。”左登峰衝鐵鞋打了個招呼,轉身又回到了當鋪,當鋪朝奉正在打電話。


    “跟孫奉先說一聲兒,有佛門的東西順便給我弄幾件過來。”左登峰衝朝奉說了一句,立刻轉身走了出來,這年頭有敗家的小公子,就有敗廟的小和尚,當鋪裏麵肯定是什麽都有。


    “走,吃飯去。”左登峰出來之後帶著鐵鞋沿街尋找飯館。


    有錢了從哪兒都有飯吃,哪個門兒都能進去,重慶的菜走的是川菜的路子,麻辣,辛辣,酸辣,不管哪一種都辣,佛門弟子不吃五辛,也就是不吃大蔥,蒜,茭頭,韭菜,洋蔥,但是他們可以吃辣椒,川菜倒是對鐵鞋胃口,但是左登峰不喜歡吃辣椒,一來天生不喜歡,二來辣椒陽氣重,對他無益。


    吃完飯二人離開飯館在街頭尋找旅店,先前一夜沒睡,二人都有些乏了。


    就在此時,城中響起了警報聲,警報聲拉的很長,是防空警報,防空警報一響,街道上的行人立刻開始四散躲避,左登峰拉著鐵鞋閃到了一處樓下。


    “大叔,這裏還經常有鬼子飛機來轟炸嗎。”左登峰衝不遠處夜食攤的老人問道。


    “隔三差五,不過它們一般飛不進來。”老人見多識廣,並不慌張。


    老人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炮聲,此時是晚上,可以看到一連串的炮彈拖著紅光射向天空,根據炮彈發出的紅光來看這些大炮是交叉射擊的,形成了一張密集的火力網,也就是說他們壓根兒就不是瞄準飛機的,而是一直在打某一區域,隻要飛機飛到這個區域就能被打下來,標準的守株待兔。


    重慶是戰爭時期的臨時首都,日本鬼子肯定想攻擊這裏,這一刻左登峰想的是不能長時間在這兒待,老人說的是鬼子飛機一般飛不進來,二般可就不好說了。


    “大叔,鬼子飛機如果飛進來一般會炸什麽地方。”左登峰出言問道。


    “它們都是衝著黃山去的,不過它們飛不到。”老人隨口說道,空襲把路人都嚇跑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黃山是什麽地方。”左登峰走了過去買了一碗擔擔麵。


    “一看你就是下江人,黃山陪都府啊,總統住的地方。”老人出言回答,下江人就是外鄉人的代名詞。


    “不用找了,黃山在什麽地方,不用過江吧。”左登峰擺手示意老人不用找錢。


    “謝謝謝謝,不用過江,往南走,有兩百來裏。”老人伸手南指。


    “大師,走。”左登峰衝鐵鞋招了招手,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先前從西安飛湖南的時候差點沒被那兩個飛行員害死,這仇得報。


    “幹啥去。”鐵鞋走了過來。


    “去把光頭殺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二郎真君


    “啊,。”


    “啊,。”


    左登峰這話一出口,鐵鞋‘啊’,旁邊的老頭也‘啊’,鐵鞋驚訝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光頭,他不知道左登峰要殺哪個光頭,賣夜宵的老頭驚訝是因為他先前剛剛說出了總統府的位置,他知道左登峰要殺哪個光頭。


    “深更半夜的你要殺誰。”鐵鞋疑惑的看著挑著擔子跑掉的老頭兒。


    “國民黨的老大,姓蔣那個光頭。”左登峰森然冷笑,高深修為帶來的巨大能力令他產生了為所欲為的想法。


    “阿彌陀佛,此事萬萬使不得呀,曾有我佛高僧下過偈語,非菩薩不可以降靈龜,你可千萬別去惹禍。”鐵鞋聞言麵露驚恐。


    “什麽意思。”左登峰皺眉發問,由於修行要旨的不同,苦修來世的佛門對於前生今世的預測要遠高於道家。


    “菩薩者,男生女相,靈龜者……說不得呀。”鐵鞋話說一半又憋了回去。


    “什麽亂七八糟的,快走。”左登峰再度衝鐵鞋揚了揚手。


    “那人不能殺,殺了要惹禍的,再說你也殺不了。”鐵鞋連連搖頭。


    “嗯,你說的對,我聽你的。”左登峰聞言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這就是了,咱們找地兒掛單吧。”鐵鞋沒想到左登峰會聽從自己的勸解,不過能令一意孤行的左登峰改變主意鐵鞋還是很高興。


    “是落腳不是掛單。”左登峰點了點頭,轉而調頭向北走去,重慶境內有兩條江流,二人目前在雙江南側,片刻過後左登峰找到一家高級旅店下榻,不怕形象怪異,不怕衣衫襤褸,隻要有錢哪個旅店都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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