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就在左登峰暗自皺眉之際,那紫衣忍者在右側現身,這一次她沒有使用武士刀,而是以右掌發出靈氣前來阻截。


    這短短的兩個字是用ri語發音的,聲音慵懶而嫵媚,不似鬥法拚命時的語氣,倒很像隨意閑談,另外此人的聲音並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尖聲,而是帶有一種成熟女人的平韻,根據聲音來看此人的真實年紀應該不止三十歲。


    左登峰見狀甩手將十三扔向東南方向的樹林,他這麽做的目的有二,一是讓十三可以有藏身之處,二是讓它在暗中幫助鐵鞋,此時鐵鞋不時自樹林之中躍起,但是每次躍起都會被四周的暗器逼下去,這就表明鐵鞋是被多人圍攻的,不過對方既然使用暗器就表明不是絕頂高手,鐵鞋應該沒什麽危險,最主要的是根據那些暗器shè出的位置來看,對方隻是想拖住他。


    扔飛十三,左登峰立刻轉身迎向右側的紫衣忍者,這一次他是提起了十成靈氣的,他有傷在身,不能久耗,拚盡全力,力求一擊製敵。


    對方雖然主動出掌,卻並沒有率先發出靈氣,這說明她采取的是守勢,見此情形左登峰立刻將玄yin真氣逼出,以免二人對掌之後靈氣受阻發不出玄yin真氣。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氣爆之聲,二人雙雙後退,左登峰在後退的時候喜憂參半,喜的是先前的一掌他已經將玄yin真氣攻進了對方體內,憂的是二人對掌造成了他體內靈氣的強烈波動,導致了左胸傷勢加重,鮮血狂噴三尺。


    紫衣忍者被擊飛之後猶如隨風柳絮悠然後退,這是減輕對方靈氣傷害的最好辦法,左登峰隻瞥了對方一眼便低頭查看自己的傷勢,對方先前的一刀是紮向心髒的,但是出刀的時候他恰好轉身,匕首紮偏了半寸,傷口位於心髒的左下方,這樣的傷口需要大量的棉布包紮,可是眼下根本就無處可尋。


    如果換做平時他一定會強行止住退勢上前補上一掌,但是此時他已經額頭見汗,呼吸不暢,倘若強行止住退勢必然會令傷勢加重。


    “大師,不要戀戰。”左登峰後退的同時出言高喊,目前的形式對二人極為不利,隻能逃走,絕不能戀戰。


    “這裏咋會有ri本人呢。”鐵鞋的聲音自樹林之中傳來。


    鐵鞋的疑問也正是左登峰的疑問,chongqing是國民黨的總部,外圍防守森嚴,這些人的衣著樣貌和舉止很容易就能看出是ri本人,她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左登峰後退數丈落於地麵,此時那紫衣忍者也止住了退勢,左登峰摁住左胸傷口抬頭看向那紫衣忍者,發現此人的衣服和頭發已經被玄yin真氣凍出了寒霜,連眉毛也是如此,但是她並沒有被徹底冰封,落地之下聳肩扭腰緩慢的活動著肢體。


    這一幕令左登峰暗自皺眉,玄yin真氣是yin寒之氣,可以冰封萬物,雖然受傷之下靈氣減弱,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隻有純yin之體的女子才會對玄yin真氣具有較強的抵抗能力,由此可見這個年歲不小的紫衣忍者是個ri本的老黃花。


    紫衣忍者落地之後一邊緩慢的活動肢體一邊衝左登峰投來了嫵媚的微笑,與勝利得意的笑容不同,她笑的極為自然,這種笑容表明了此人的心理素質極好,她落地之後並不急於攻擊,而是在拖延時間,她非常清楚隻要拖延足夠的時間左登峰的鮮血就得流光。


    紫衣忍者的笑容令左登峰極為震怒,但是他很清楚眼下的局麵對自己非常的不利,紫衣忍者派人圍住了鐵鞋來牽製他,令他不能撇下鐵鞋獨自逃生,倘若沒有受傷,左登峰有七成把握將擊敗此人,但是眼下他沒有半點兒勝算。


    毫無疑問這個紫衣忍者是藤崎櫻子自ri本請來的,倘若當ri斬草除根殺了藤崎櫻子就不會有今天的危急,但是左登峰卻並沒有後悔當初放走藤崎櫻子,他的頭腦非常清醒,意誌堅定毫不雜亂,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原因,一旦做了就絕不後悔。


    左登峰此時心中最大的困惑就是這些ri本人為什麽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為什麽能在國民黨的地盤肆意設伏,所有的這一切沒有內應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過這些問題都可以等到以後再想,當前最為緊要的是逃出去,大量失血令他汗如雨下,肺髒受傷令他呼吸困難,這麽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倒下


    第二百七十二章猿飛千代


    紫衣忍者此刻麵帶笑意的看著左登峰,左登峰左胸的傷口無法止血,她根本無需冒險進攻,隻需安靜的等待,緩慢流逝的時間會替她將左登峰擊倒。


    左登峰此時正急切的在腦海裏思考著各種可能逃生的辦法,他首先想到的是截教的禦氣訣,但是大部分的禦氣訣他還沒來得及修正,根本就無法使用,退一步說即便可以使用,此處幹燥無水,也沒辦法借水施法,他隨後想到了陣法,但是事發突然,倉促之下很難找齊足夠的五行事物來布置陣法,而臨時布置的簡陋陣法根本就擋不住同樣精通陰陽五行的日本忍者。


    “你是什麽人。”左登峰抬頭看向十丈之外的紫衣忍者,他之所以要問這句話並不是畫蛇添足,而是另有深意,他要通過發聲來判斷自己肺髒的受傷程度。


    “猿飛千代。”紫衣忍者挑眉想了片刻出言笑答,她自然知道左登峰會說日語,所以並未感覺意外。


    左登峰聞言不禁眉頭大皺,日本語的發音與漢語有差別,日語歧義較少,同音不多,此女複姓猿飛,名千代,猿飛家族是日本十大忍者派係之一,比霧隱和望月兩大忍者派係還要出名,是日本最厲害的忍者家族。


    “你們日本忍者很擅長偷襲。”左登峰探手解開了自己的袍子,觀察自己的傷勢。


    “我很慚愧,但是正麵交手我沒有把握戰勝你。”猿飛千代衝左登峰微微鞠躬。


    “你是不是日本最厲害的忍者武士。”左登峰低頭看向自己左胸,傷口此時流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粘稠的血漿,人受傷之後身體會本能的凝聚血漿封堵傷口防止鮮血外流,但是傷口太大,粘稠的血漿根本就堵不住傷口。


    猿飛千代聞言抱以微笑,並沒有正麵承認,自從出現到現在,她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這種笑容極具欺騙性和危險性。


    “我這個人非常記仇,如果這次你殺不死我,我會跑到日本殺掉你們的天皇,忍者,甚至是平民。”左登峰悄然發出玄陰真氣將傷口處的血漿封凍,以此減緩鮮血外流。


    猿飛千代搖頭而笑,她並未對左登峰的話嗤之以鼻,因為她不敢確定今天是否能將左登峰殺死在這裏,倘若讓他走脫,一個會日語的中華高手無疑會對他們大和民族構成巨大的威脅。


    “你認為我今天活下來的希望有幾成。”左登峰緩慢的戴上了純陽護手。


    “兩成。”猿飛千代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那好,我就用這兩成希望換你一句實話,隻要你說了實話,日後我就不去日本報複你們。”左登峰說話的同時估算著自己剩下的時間。


    猿飛千代微笑點頭,真正的高手絕不會在沒將對方殺死之前得意忘形。


    “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並找到我的。”左登峰出言問道。


    “你們中國人並不團結。”猿飛千代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大為驚愕,對方的意思很明顯,有中國人將他們二人的行蹤告訴了日本人,這個泄露他們行蹤的人可能是任何一個中國人,但是能讓她們順利來到重慶的,就隻有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組織,那就是國民黨。


    “動手吧。”左登峰係上了道袍的紐扣直視著猿飛千代,他雖然戴上了純陽護手卻並沒有逃出升天的把握。


    猿飛千代聞言微微擺手,示意左登峰可以出招。


    左登峰見狀毫不遲疑,立刻閃身上前發出了純陽真氣,猿飛千代並不與之正麵交手,並非她沒有這個能力,而是她認為沒必要與左登峰動手,眼見左登峰攻來立刻揮舞雙袖閃身避開。


    左登峰見她閃開,立刻轉身向樹林方向飛掠,他並非想去與鐵鞋會和,而是另有打算。


    猿飛千代自然不會允許左登峰掠進樹林,閃開之後立刻尾隨而上,她的身法略遜於左登峰,即便是隱身之後本身的速度也沒有加快,為了阻止左登峰掠進樹林,猿飛千代揚手發出了暗器,這是一種不帶尾翼的毒針,飛行速度很快。


    雖然失去了敏銳的直覺,左登峰本身的感官還是異常敏銳,聽風辨聲橫移三尺加以躲避。


    高手對決,快如閃電,猿飛千代趁著左登峰橫移的空當快速的掠了上來,藏於身後的武士刀倒轉右手,反手斬向左登峰前胸。


    左登峰此刻佩戴了兩隻天蠶護手,見狀立刻以左手抓向對方的武士刀,這是一個製敵良機,因為對方並不知道天蠶護手刀槍不入。


    左登峰的本意是以左手抓住對方的兵刃,右手發出大量的玄陰真氣冰封對方,畢竟純陰之體並不能完全無視玄陰真氣,但是他的這個打算落空了,因為他在出手之前忽視了左胸的傷勢,左手抬起之後胸部傳來的劇痛無形之中減緩了他的速度,猿飛千代趁機收回武士刀後撤閃躲。


    計劃落空之後左登峰再度掠向東南方向的樹林,猿飛千代緊跟不舍頻頻阻攔,左登峰連番反擊借機靠近樹林。


    猿飛千代之所以要阻攔左登峰是因為擔心他會傷害跟她一起到來的其他家族的忍者,倒並非擔心他會逃脫,因為她之前就潛伏在樹林裏,比左登峰更了解樹林裏的地勢。


    這種心態令得猿飛千代並沒有拚盡全力阻攔左登峰,因為即便左登峰掠進樹林也無法逃脫,她沒必要冒著受傷的危險拚死阻攔,她也是絕頂高手,知道絕頂高手臨終之前的拚命一擊有多麽恐怖的威力。


    左登峰快速的掠到了樹林邊緣,左手純陽真氣暴然發出攻向前方的猿飛千代,猿飛千代見狀飄然閃開,她是純陰之體,與純陽真氣比拚猶如水火相搏,她不願與重傷的左登峰比拚靈氣,她想以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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