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舒雨說完,我的腦子清醒過來,臉色忽然一變,顧不得周身散了架,趕忙朝舒雨低聲道:“舒雨,別磨嘰了,這裏不能久待,趕快想法子把我和韓濤弄出去,不然一會那惡鬼就回來了。”


    我的話一旁的方天浩的妻子也聽到了,忽然從一邊低聲問道:“小師傅,我兒子呢?”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女人也在,隻是情況一時片刻也說不清楚,略一沉吟還是低聲道:“方夫人,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這件事情也是一言難盡,快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再說,等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在慢慢告訴你,況且方先生和我們現在也需要救治,不然越拖下去越麻煩。”


    每說一句話,就感覺像是有人在敲打著我的骨頭,至於身上流血地方我都已經感覺麻木了,受傷的地兒實在是太多,多得都不感覺如何。


    我的話方夫人倒是沒敢不聽,何況方天浩現在看上傷重的厲害,也的確需要治療,不然的話很可能有性命之憂,所以方夫人出去了一會,竟然不知道從哪裏搞了一副擔架出來,便招呼舒雨一起,一次一次的把我們三人倒下樓去,然後一一放到車上,終於趁著明亮,一輛房車慢慢的駛出了這座豪宅,慢慢的沒入了夜色之中,這裏安靜下來了,就隻有還在努力工作的水泵傳來震動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那片雷霆炸開了,然後消失了,一道人影狼狽的從其中跌落出來,全身落得焦糊,顯然也不是那麽好過,眼光四下轉了轉,怒哼了一聲,終於冷哼了一聲,從二樓直接縱身躍入水塘之中,卻並沒有濺起一絲水花。


    第一百四十一章 屁股大還是臉大


    當天也大亮的時候,我和韓濤還有方天浩都已經在醫院裏,方天浩已經被送入重症監護室,他傷的最重,全身斷了十幾根骨頭,包括腿骨手臂骨肋骨和脊椎,最重的地方卻是頭上的顱骨,隻是幸好沒有傷到腦子,這才算是保住了一條命,隻是想要好了的話,卻還需要好久才行,其實就算是說我和韓濤上的相對來說輕了不少,畢竟我們年輕,而且都有一身功夫,身體素質比起一般人要強了很多,但是在龍卷風中,卻也是傷的著實不輕。


    韓濤斷了四根肋骨,左大腿骨折,左腳跟踝骨碎裂,需要動手術,而且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至於我要幸運一點,隻有右腿大腿骨粉碎性骨折,斷了三根肋骨,其餘的皮外傷就多不勝數了,好在我們二人都還沒有破相,隻是這種傷勢想要恢複,隻怕每個半年八個月的也是休想。


    病房之中,我和韓濤相對而望,滿臉的苦澀,這樣的重傷,接下來的事情怎麽處理,時間很急迫,由不得我們在這裏慢慢養傷的,不要說方成祥的危機,我卻最擔心的是那個惡鬼的主上究竟是什麽,快要出世了,而且絕對時間無多,也許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不然那惡鬼不會這麽著急,不管那東西是什麽,但是我卻明白那絕對是一個凶悍的東西,一旦出世,必將是一場災難。


    但是我現在這幅摸樣又怎麽能處理事情,還急等著做手術呢,不過我想到了懷中的康體符,那是師叔親手畫的,必然有奇效,雖然你沒把握讓我的傷勢好了,但是卻絕對能恢複不少,隻是有一個問題,康體符就剩下那麽兩張了,如果我和韓濤一人一張,或者兩人都能恢複不少,到那時想要下地卻是都不可能,如果隻是給一個人使用的話,也許還能有一定奇效。


    “韓濤,我這還有兩張康體符,你說怎麽辦吧?”我猶豫著,徑自望著韓濤,不管給誰用,這個人就要背負責任的,所以我才要商量。


    韓濤苦笑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剛哥,還說什麽,自然是你自己用了,就算好似我好了,我能做什麽,難道讓我伺候你呀,得了,你快點好起來去處理這件事吧,我倒是落得清靜,也算是在醫院裏修養些天,權當這段時間給自己放個假。”


    看著韓濤毫不在乎的樣子,我輕歎了口氣,雖然韓濤說的是實在話,但是我知道韓濤其實隻是不想我受那麽多罪,就算是沒有事情緊逼著,韓濤也會這麽選擇,或者沒有事情在這裏追著的話,我也會選擇給韓濤用上,畢竟他傷的比我重,但是此時我也隻能給我自己使上,有很多事情還愛等著我做呢。


    深吸了口氣,我點了點頭:“那我也不多說了,你好好養著,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話音落下,我朝一旁的舒雨低聲道:“舒雨,你去把門關上,不要讓人進來,我有點事情做,你也出去吧。”


    一旁一直在仔細聆聽的舒雨聞言臉色一沉,俏臉寫滿不滿,輕哼了一聲:“憑什麽,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還趕我走,想得美,沒門。”


    不過還是站起來,過去將病房的門關上了,然後就走到我的病床前坐下,一臉刁蠻的嘟著嘴,就是不出去看我有什麽辦法,不然她這次跟來是幹什麽的,不就是好奇我到底懂一些什麽,心中期待著自己能看見一些神秘的東西。


    我苦笑了一聲,還真拿舒雨沒辦法,關鍵是我現在根本就動彈不了,隻是那我還是輕聲道:“舒雨,有些事情你知道沒好處,這世界上有許多你想不到的事情,而且相當危險的,你真不該來這裏,你還是早點回家的好,跟著我會很危險的,說不定連命也要沒了——”


    “說完了沒有,劉剛你這人真是煩人,怎麽和個娘們似的,囉裏囉嗦的,你要幹嘛就快點幹,我又不妨礙你,想趕我走,沒門。”舒雨有些厭煩,白了我一眼,嬌哼了一聲,氣呼呼的將頭別到一邊。


    歎了口氣,我也顧不得她,現在有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呢,用沒受傷的那隻胳膊從懷裏取出幾張黃表紙,隨手一甩,在病房裏布下隔音結界,這才放心的將兩張康體符取出,隨手一拋,便無風自燃,在舒雨驚奇的眼光中,迸發出一蓬白光將我籠罩在其中。


    ‘啊’一聲自後見盡量克製的呻吟聲還是喊了出來,從這一聲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一聲慘過一聲,外麵的傷口在新肉生長的時候,又酸又癢又麻,如果不是我強忍著,我真恨不得伸手去抓,這種鑽心的痛酸癢,簡直就不是人受的,我終於明白韓濤為什麽在列車上那種摸樣,不是想那樣,而是根本就克製不住,這是一種本能反應。


    “按住我的手,快點。”我衝著舒雨低聲喊道,把正在看的張著大嘴的舒雨嚇了一跳,想也不想,趕忙過來,雙手按住我的雙手,隻是如此一來,整個人也就騎在我身上,雙腿也壓著我的兩條胳膊,這姿勢真的很古怪,偏偏舒雨還是背朝著我,於是我眼前總是晃動著一個屁股,幸好我現在沒時間去關注這些,不然可真要別扭死了。


    一絲絲的酸麻,癢的人簡直無法形容,就像是有無數條蟲子在身上爬一樣,而且還交織著身體裏麵骨頭在慢慢融合恢複,隻是斷掉了的骨頭一點點的恢複,本來幾個月的疼痛,如今偏偏擠在一起,這種滋味可想而知,那種疼痛簡直叫人痛不欲生,偏偏和外麵的癢形成鮮明的交融,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死去算了,怎麽也比現在舒服呀。


    慘叫聲越來越大,我使勁的抽搐著,要不是舒雨壓著我,我早就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了,饒是如此,我也是不停的朝上頂著,頂的舒雨身子起起伏伏,就像是那啥,加上舒雨也是累的‘吭哧吭哧’的,讓一旁的韓濤看的隻挑眉不已,一臉的怪笑,夾雜著不時地痛呼,實在是難以形容。


    我慘叫著,幸虧早就不下了隔音結界,要不然的話,說不定還都以為殺豬了呢,慘叫聲合著呻吟聲,聽到一旁的韓濤也是抽搐不已,暗中高興自己沒有使用那兩張康體符,不然此時在這裏慘叫的就是他,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的傷口卻也在一點點的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在生長恢複。


    這樣的折騰,我早已經沒有了力氣,早已經筋疲力盡,但是還是在抽搐著,嗓子已經喊得沙啞,快要喊不出來了,也沒有力氣要掙紮了,不用說我,就是身上的舒雨也是耗盡了力氣,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趴在我身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終於慢慢的恢複了神智,從那種痛苦之中解脫出來,雖然身體還是不能動,但是最少我已經能用大腦想事情,神智恢複了,此時的我全身像是被水泡過一樣,就連床單都濕透了,全身汗淋淋的,身上的衣服都粘在身上,難受的要命。


    其實讓我最尷尬的卻不是這些,而是舒雨,此時的舒雨也耗盡了力氣,無力的爬在我身上大口喘著氣,這自然無所謂,但是這姿勢可就實在別扭了,這一趴在我身上,簡直就是六九式,她的屁股已經壓到我的臉上,讓我都有些呼吸困難,隻可惜我沒力氣將她掀下去,最糟糕的是舒雨穿的是一條短裙,大家知道我此時是什麽感受了吧,不過就算是這種情況在眼前,我也是在沒有精力去有反應,整個人動也不能動,哪怕是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睛。


    仿佛總有一股異味衝進我的鼻子裏,眼前就是屁股,壓著我的臉,我呼吸困難,很想將臉別到一邊,可惜不能動,不過這種感覺別扭死了,她的屁股我的臉,為什麽我的臉要和她的屁股在一起呢,胡思亂想之中,我忽然問了自己一個問題,究竟是她的屁股大,還是我的臉更大呢。


    當然我不會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一會,最少我有了說話的力氣,才吃力的道:“舒雨,你先下去行不行,你的屁股壓著我的臉了,我喘不上氣來了。”


    其實我不知道,舒雨現在全身也是沒有力氣,一方麵是真的耗盡了氣力,但是另一方麵,敏感的地方總是有一股股的熱氣噴薄在上麵,我拚命掙紮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我不掙紮了,這種感覺卻在舒雨心間冒起來,一絲絲的異樣讓舒雨感覺全身發軟,絲毫提不起力氣來,卻不知道心中是又羞又急,偏偏越是這樣身上就越沒力氣,一顆心跳得厲害,呼吸反而越來越粗。


    隻是我的話音方落,卻忽然聽到一旁的韓濤大笑,還不時地痛呼出來:“剛哥,哈哈哈,唉吆,不知道是你的臉大呢,還是——唉吆,舒雨的屁股大呢,哈哈哈——”


    我被韓濤的話弄得很是尷尬,卻沒力氣理睬他,隻能在心裏苦笑,奇怪的感覺在我和舒雨心中蔓延著,我真希望現在趕快恢複力氣,好結束這種尷尬。


    第一百四十二章 請神


    終於還是屬於先回複了力氣,從我身上緩緩地翻了下去,竟然老老實實地局促坐在我身邊,玩弄著衣角,一臉的羞紅,根本不敢拿眼睛來看我,我終於如釋重負的大口吸了口氣,呼吸真好呀,騙騙我鬼使神差的多了句嘴:“真舒服呀,呼,憋死我了。”


    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一旁的韓濤嘖嘖有聲的怪笑著,而舒雨臉更紅了,真是又羞又急,伸手在我肋間狠狠地扭了一把,嬌顛道:“討厭死了,你還說——”


    我吃痛的呼了一聲,身子卻動彈不了,隻是莫名其妙的看著舒雨,我喘口氣招她惹她了,下手這麽黑,不過我卻明白一件事情,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我現在這樣子,對舒雨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是多話的話,得到的隻能是更厲害的摧殘,所以我還是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所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又說了好男不跟女鬥。


    也不知道隔音結界什麽時候失效的,就在我們三人各有心事的時候,病房的門卻忽然傳來一陣凶猛的拍擊聲,重的幾乎要把房門砸爛了,還聽到有人在外麵招呼著:“快開門呀,裏麵的人快開門呀——”


    外麵亂糟糟的,還聽到有人招呼:“這樣下去不行呀,裏麵一定是出事了,那兩個傷號不會是死了吧,怎麽敲了這半天門都沒動靜,這可怎麽辦呀?”


    “對了,裏麵不是還有一個女孩子嘛,怎麽她也沒動靜,不會是跑了吧,不可能呀,已經有人給他們交了三十萬的住院費,也不會逃跑呀,一定是出事了,這下子可麻煩了。”也有人驚叫,亂成一團,都在猜測著病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看還是把門砸開吧,不然真的出了事情,咱們可就沒辦法交代了,主任,您發話吧。”這是一個護士朝科係主任建議。


    沒用外麵的人砸開房門,一直心裏羞急的舒雨逃避似得衝過去將門打開,然後外麵就湧進來許多人,醫生護士還有很多患者和患者家屬,都是進來看熱鬧的,都想知道我們這間病房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護士敲了半個多少時的門都不曾打開,結果讓大家失望了,我和韓濤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看著湧進來的人,一臉的迷茫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什麽時候我們也成國寶了。


    看見我們啥事沒有,一個醫生生氣了,指著唯一能站著的舒雨指責道:“你們搞什麽鬼呀,恩,剛才張護士長敲了半個多小時的門,你們怎麽也不開門,害得我們還以為裏麵出了什麽事情了呢,到底怎麽回事?”


    我們這才知道到底怎麽了,也怪不得人家著急上火,給我們鼻子不是比眼睛不是眼睛的,原來都敲了半個多小時的門了,偏偏一個隔音結界我們什麽也聽不到,但是要是沒有隔音結界的話,那我們不是更糟了,如果讓人聽到我的慘叫聲,隻怕還以為這裏麵殺人了呢。


    “吵什麽,吵什麽,不知道我們這屋還有兩個病人嗎,吵什麽,開不開門那是我們願意,你們管得著嗎,神經呀——”舒雨惱羞成怒,哼了一聲露出她那小太妹的摸樣,衝著一聲張牙舞爪的。


    醫生臉色一沉,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你怎麽說話呢,這裏是醫院,管不著你們——”


    舒雨嘴角泛起一絲譏笑,斜了醫生一眼道:“醫院又怎麽了,我們是交了錢的,你瞧你們這德行,了不起呀,別在我麵前裝大半蒜。”


    乖張的性格暴露無疑,隻把醫生護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著舒雨的鼻子氣不成聲:“你——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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