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韓濤沒錯吧,這幅德行可是裝不出來的,遲疑了一下,上前將韓濤和高鬆扶起,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不好意思,我也是沒辦法,哪知道是你們呀。”


    其實韓濤也就是說一說,也沒有真正的怪我,朝我一呲牙,我倒是差點笑了,此時的韓濤黑乎乎的,但是卻顯得牙特別白,這一呲牙,看得我隻想發笑,隻聽韓濤咒罵道:“媽的,那到底是什麽玩意,真是好可怕,我和高鬆差點就被吃了,一團濃霧裹著,我看那東西體型可夠大的。”


    皺了皺眉頭,原來韓濤見到那東西了,我正要張嘴問一問韓濤那東西的情況,卻不想就在此時,異變忽起,一直沒有說話的高鬆卻忽然朝我發難,不知道從哪裏滑出一把匕首,悄然無息的朝我刺來,而我偏巧此時正在胡思亂想,淬不及防之下,匕首已經紮進了我的腹部。


    第一百九十章 真?假?


    也虧得我反應夠快,也虧得李雪的一聲曆嘯,陰風卷起,卷住高鬆,不然這一刀下去,就是要不了我的命,我也待掉半條命,饒是如此,這一刀還是紮了進去,隻是我嬸子這一動,匕首終究紮得不深,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創傷,隻是刺進去一兩公分,我就已經猛地一頓身子,超厚跌坐出去,勉強躲開這一刀,心中卻是驚怒不已。


    李雪陰風卷起,將高鬆卷了個跟頭,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本來慘兮兮的韓濤,臉色大變,大喝一聲,已經一拳砸出,想都顧不得想一想,高鬆避之不及,被韓濤一拳砸中,慘呼了一聲在地上打了個滾,忽然騰起一股青煙,然後徑自沒入地下不見了。


    縱然是神眼大開,但是我卻絲毫沒有察覺高鬆有何不對,知道那一刀刺出,對危險的本能讓我反應了一下,等再明白過來,那高鬆就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我們和李雪驚異不定的在哪裏對望著,還不等我從驚異中清醒,李雪一聲厲嘯,化作黑霧,便要沒入地下追過去,我心中一驚,可不敢讓李雪追下去,現在最可怕的就是分開,趕忙高聲道:“李雪,快回來,不用追了。”


    聽到我的呼聲,李雪本來沒入了地下,想要追過去,但是還是猶豫了一下,心中掛念我的傷勢,終究氣衝衝的哼了一聲,不甘心的望著那青煙遁走的方向,咬了咬牙轉身回來了,湊到我身邊,一臉緊張的道:“劉剛,你怎麽樣了?”


    一旁韓濤也掙紮著站起來,半蹲在我身邊,伸手就去檢查我的傷口,一看之下這才放心下來,輕籲了口氣:“還好,剛哥,死不了你的,就進去不到兩公分,上不到內髒,一點外傷而已。”


    話音落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眼光四下張望,隨機臉上閃過一絲心悸,悶悶的道:“怪不得呢,我昨晚上幾次都差點被吃掉,卻始終擺脫不了那東西的追逐,而且不過怎麽打也傷不了那東西,我就一直奇怪了,要是那東西厲害的我一點也傷不了他,卻為何一直拿不下我,原來卻是一直藏在我身邊,許是和我打的根本就是幻覺。”


    抽出一張自製的康體符,隨便一甩,無風自燃,一蓬白光落在我的小腹上,瞬間便傳來一股子酸癢,傷口肉眼可見的開始恢複,鮮血登時不在外流,這點傷口並不影響什麽。


    我苦笑了一聲,真是出師不利呀,還沒和那東西交上手,就被捅了一刀,結果連那東西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可真是夠丟人的,隻能歎了口氣:“想必剛才的高鬆是那東西所化,真是危險呀。”


    但是隨即臉色大變,是呀,高鬆是那東西所化,那麽真正的高鬆呢,與韓濤不同,高鬆是真的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不說韓濤有泥人在手,還懂得馭獸之道,就算是沒有這些,韓濤還精於搏殺之術,就算是對上千年屍王,韓濤也不至於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可是高鬆呢,高鬆會什麽,高鬆除了會用槍,但是對付這些妖魔鬼魅,槍往往起不了作用的。


    不但我想到了這個問題,一旁韓濤也是臉色大變,高鬆可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韓濤怎麽能不心動,猛地一把抓住我,聲音有些焦慮:“剛哥,高鬆怎麽辦,你說他是不是已經被那東西給害了?”


    我不知道,根本就沒法回答韓濤的話,也許是被害了,但是也許不是,歎息了一聲:“先不說了,走,不管高鬆是不是被害了,咱們都要去把他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的堅決讓韓濤精神一震,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隨著我的步伐朝遠處走去,不管如何總要尋找到高鬆,是死是活都先放在一邊,死了也要盡一份心,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高鬆,不過我猜想高鬆一概不至於有事,那東西不是一晚上都在韓濤身邊嗎,不過這也隻是我的希望。


    感受著七星符陣的每一點變化,但是卻不曾發現那東西的蹤跡,怎麽可能呢,剛才那東西明明遁入了地下,七星符陣籠罩了整座山,就算是遁入地下,七星符陣也不至於一點感受不到呀,眉頭越皺越緊,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去。


    心念轉動著,我將飛仙骨笛握著,走了半晌,反而越來越迷茫,心中焦慮,猛地大喝一聲,神念如潮,催動飛仙骨笛猛然間砸出,轟的一聲,化作大骨棒,攪動天地靈氣激蕩不已,將眼前的迷霧吹散,終於看清了眼前幾十米的摸樣,山不大,遠處有一個洞穴,有黑的洞穴,像是一張張開的巨口,想要吞噬什麽,難道這就是那東西的老巢不成?


    顧不得多想,拉著韓濤金跑了幾步,已經衝入了洞穴之中,眼前猛地一黑,我沒敢鬆開韓濤,隻要我抓著他,就不會弄錯吧,洞穴之中很是黑暗,勉強可以容開一個人半蹲著前行,潮濕的空氣從洞穴之中吹出,讓人有些粘乎乎的感覺,隱約之間,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和韓濤對望了一眼,黑暗之中,韓濤的一雙眼睛很明亮,但是卻充滿了擔憂,一起朝裏麵走去,血腥味越來越濃,我們心中卻更加不安,這麽濃的血腥味,難道是高鬆已經遇害了,我不敢再多想,心中不住的顫抖,心念一動,單手結成神火印,猛地一番,一點火光從我指尖迸射出來,登時映亮了這洞穴,隻是從黑暗中忽然轉入光明,我卻猛地一陣失神。


    就在此時,忽然一股殺機迸射,我心中一驚,神眼所見,深厚的韓濤已經朝我一刀刺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韓濤也是假的,不及多思索,我已經超前趴去,身後李雪發出一聲曆嘯,洞穴之中卷起一股陰風,一把匕首從我臉麵上劃過,脫手擲出,卻聽不遠處一聲嘶鳴,接著韓濤一聲悶哼,被李雪卷動,一腦袋撞在旁邊的石頭上,磕的韓濤痛呼不已。


    就在我驚魂未定之際,一團霧氣從不遠處悄然卷來,心中一驚,幾乎是下意識地將飛仙骨笛砸了過去,剛好砸中那團霧氣,隻聽得一聲慘呼,霧氣忽然朝洞穴深處飛遁,瞬間便已經不見了蹤跡。


    “我的頭呀,磕死我了,唉吆。”韓濤捂著腦袋,不住的呻吟,一點點血跡留下。


    我心中一呆,總感覺眼前的韓濤並不是假的,不是幻覺,這是一種直覺,我也說不上為什麽,隻是這樣感覺著,遲疑了一下,我還是掏出一張康體符,化作一蓬白光,落在韓濤的腦袋上,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眼見著韓濤手上而不理睬。


    “剛哥,不好意思,剛才差點傷到你,幸好你反應夠快。”韓濤一邊臉上抽搐著,承受著酸癢之苦,一邊朝我一臉的苦笑。


    “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身前李雪像是老母雞一樣擋在我麵前。


    韓濤呆了呆,歎了口氣,懊惱的晃了晃頭:“不好意思剛哥,剛才火光忽然亮起的那一瞬間,我眼前看到的就是一隻怪獸,當時我下意識的一刀刺出,想要擊殺怪獸,幸好本能告訴我,殺機不在我麵前,而是在不遠的地方,我就將匕首拋出去了,等我反應過來,總算慶幸你反應夠快。”


    說話的時候,韓濤低著頭不敢看我,一臉的糗樣,看著韓濤的摸樣,我也是一陣慶幸,慶幸自己反應夠快,慶幸韓濤的本能足夠強大,不然我躲得了初一,可躲不過十五,就韓濤的身手,隻怕一刀不中,便會繼續朝我刺來,這樣的狹窄環境,我可不認為我自己還能避開第二刀,是在很感激韓濤的直覺本能,不然的話,這一刀紮上,不死我也待脫層皮。


    李雪猶自不相信韓濤,總感覺他像是那東西變得,當在我身前,猶自氣咻咻的道:“劉剛,你別聽他的,這個我看就是個假的。”


    韓濤臉色一苦,卻不敢發脾氣,畢竟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何況李雪又是為了我好,手舉起,向天罵誓道:“我發誓,我剛才所說的話絕對是真的,而且我這個人也是真的,要是不是,就讓我找不到媳婦兒,哎,現在這社會可越來越不好混了,什麽東西都有假貨。”


    聽到韓濤的話,我忽然想起在上海的時候,我們第二次見麵,韓濤為了什麽我都忘了,但是那一句誓言,卻就是剛才那一句讓我找不到媳婦兒,這句話深藏在我心裏,隻是輕易想不起來,如果韓濤是假的的話,怎麽可能知道這句話,我心中一動,也許這倒是一個辦法,就算是那東西可以把摸樣幻化的再像,就算是模仿的再好,但是有一些東西一定不可能完全模仿的出來的。


    我幾乎肯定眼前的就是韓濤,因為我知道這具別人感覺是開玩笑的話,在韓濤心中的分量,別人活著會以為這是開玩笑,但是我卻知道韓濤用這句話來發誓,聲音莊重,其實心中認為很神聖的,可一點也沒開玩笑,但是別人卻都會以為是開玩笑,沒有人會這樣鄭重吧一句玩笑話拿來說。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蛹


    拍了拍韓濤的肩膀,我也沒有多說話,其實我的意思韓濤都明白,朝我點了點頭,便跟在我的身後朝洞穴深處而去,越往裏走洞穴反而越寬闊,像是一個葫蘆,慢慢的我們已經能站起身來,隻是裏麵確實越來越潮濕,幽深的洞穴,一眼望去,黑洞洞的也不知還有多深,但是越往裏走就感覺血腥味越重,中的壓得人都要直不起腰來。


    我臉上現出濃濃的擔憂,這麽重的血腥味,而且聞起來好像還是剛剛不久之前的,很新鮮,高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跡,但是他是和韓濤一起給抓到這地方來的,現在找到了韓濤,卻不見高鬆,最有可能的就是告送他——


    “韓濤,你說說昨晚上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壓住心中的擔憂,頭也不回的問道。


    身後韓濤遲疑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心裏卻很苦惱,其實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苦笑了一聲:“剛哥,其實我到現在還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昨天晚上咱們不是一起衝出了拘留所,看見大院裏亂糟糟的,你喊了一聲不好,就領著我們衝了回去,我們自然在身後緊跟,隻是那時候就不見了高鬆,可惜當時我怎麽喊你你也不理睬我,我也沒辦法,也不敢一個人貿然行動,就隻能跟著你又衝回了拘留所,但是哪知道就在你一腳破門而入之後,我也跟了進去——”


    說到這,韓濤沉默了一下,神色間更顯得苦惱:“可是哪知道我和你前後腳的時間,我一步踏進去,但是卻不見了你,那條走廊就看不到邊,回身也看不到門,我當時就是一個人,心裏害怕了,就拚命地朝前跑,希望能跑出去,或者能找到你也行,但是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卻一直跑不到頭,終於我累的不行了,就一屁股坐下來休息——”


    “哪知道我這一坐下來,眼前一下子就黑了,而且感覺到一股殺機,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射出幾把飛刀,然後將長槍準備好,更將泥人也拋了出來,但是那殺機一下子就不見了,眼前開始慢慢變得有些光亮,等我明白的時候,就已經站在這座山上了——”


    頓了頓,韓濤歎了口氣:“我就拚命地跑,想離開這座山,但是跑了大半夜也跑不出去,但是我很意外的看到了高鬆,他也在不停地奔跑,被我一把拉住,還打了我一拳,不過見到是我,興奮地不得了,我也很高興,就和高鬆合在一起,小心的摸索這座山,就一直摸索,直到遇見你。”


    韓濤的話讓我有些迷糊,也就是說之前經曆的是一樣,那些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我也弄不清楚,但是我們分開應該就是在我破門而入的時候,我進去了,那是拘留所裏,但是韓濤進去了,就是一條古怪的通道,但是就到了這座山上,而我卻是從市區一路跑過來的,會不會那座通道就是一個幻境,引領著韓濤從市區一直跑到這座山,如果可能的話,那麽這座山很可能就是那東西的老巢,隻是現在高鬆會在哪裏,分開之後,高鬆便失蹤了,或者應該也被引到這裏了。


    “也許高鬆還沒死。”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雪趴在我的肩頭,忽然笛聲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


    我和韓濤幾乎同時一驚,這句話真的是很讓人振奮,不等我開口,韓濤就伸手過來想抓李雪,但是劃空之後,撓了撓頭:“李雪,你怎麽斷定高鬆還沒死?”


    隻是李雪並不理睬他,隻是望著我,朝我眨眼睛,顯然在等我問她,苦笑了一聲:“李雪,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麽高鬆還沒有出事?”


    聽我問她,李雪挑了挑眼眉,朝我呲牙一笑:“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在韓濤和高鬆的身上一人下了一道陰氣嗎,韓濤身上的陰氣在,我便是追尋著他們身上的陰氣找來這裏的,但是此時高鬆身上的陰氣也還沒有消散,就證明高鬆還沒有死,你也知道,這人一旦死了,魂魄便會離去,身上的氣機便會完全消散,這陰氣自然也就消散了,如今還沒有消散,那自然是還活著呢。”


    我和韓濤對望了一眼,或許這是從昨天起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心中都不由得鬆了口氣,隻要還活著就好,那麽眼下就要拚命地找到高鬆的下落,不過多危險也要將他救出來。


    心中有了著落,腳下更加快速的朝洞穴之中走去,越走越開闊,竟然慢慢的走到一個高有四五米的大洞裏,看摸樣隻怕不下幾百平方,縱然我手中有一團火光,但是卻也看不出多遠,不知道這個大洞裏麵究竟有什麽,但是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終於到了底部。


    “咱們看看這裏麵究竟有什麽。”韓濤忽然開聲,不知如何從身上摸出十幾個熒光棒,然後猛地掰開,朝裏麵投去,每一個方位都丟了過去,登時間將大洞映的光亮。


    大洞真的不小,像是一個圓頂,從這邊望去,整個大洞並沒有什麽,地上也不見多餘的東西,但是洞壁上卻有不下十幾個小洞,每一個小洞都是黑黝黝的,看不見裏麵是什麽情況,而濃濃的血腥味卻正是從小洞裏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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