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裴忱帶著顧姣姣等人做賊似的,悄悄摸進範隊的屋子。


    一班班長手指快速在投影鍵盤上敲打。


    半個小時後,南新帶著溫宿進來。


    “怎麽樣了?”南新問。


    江北行笑嘻嘻:“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溫宿累的頭頂蘑菇都冒不出來了,蔫頭耷腦:“我把他拉入我的精神世界,他誤食了毒蘑菇,現在出現幻覺,在原地打轉。”


    裴忱笑了聲,不吝讚賞:“蘑菇變聰明了。”


    溫宿撩眸看他一會兒,冷不丁上前抱住裴忱的腰,耳朵貼著他胸膛,舒服地彎了彎眼睛。


    “你還挺會給自己找獎勵。”裴忱回抱動作更加自然。


    扣在溫宿後腰,稍稍用力,好能貼緊點。


    顧姣姣瞪大眼:“我淦?”


    江北行愣了下,不爽:“不是,你倆談了?”


    當著這麽多人摟摟抱抱。


    說沒一腿他不信。


    溫宿有些期待裴忱的回答,又在隱秘地希望他最好不要回答。


    裴忱懶懶地說:“沒有,互相幫助,隻是朋友。”


    果然……


    溫宿失落地耷拉下眼睫,攥緊裴忱衣服的手鬆開,緩緩垂落。


    江北行嗤笑,看透不說透。


    “也是,你以前說過,不結婚,不要小孩,我就等著看你能不能單身一輩子。”


    “不過……”江北行忽然轉身,嬉皮笑臉去摟南新,“獎勵是吧,南班長,我給你!來我們抱一個!”


    “滾開。”南新閃身,慢了一步。


    江北行狗皮膏藥貼他身上,抱住南新的腰,趴在他背上,無論南新如何甩都甩不掉他。


    “真有安全感,果然是班長!”江北行浪蕩道。


    敲鍵盤的一班班長:“……………”


    真的習慣了。


    真的!習慣!這群狗比了!


    忙活將近一個小時,順利打開行李箱。


    裴忱翻找許久,隻在夾層翻出一張地圖,映雪城地圖,當時人手一份。


    裴忱放在桌子展開,幾人圍成一圈,齊刷刷盯著地圖。


    顧姣姣粗略掃幾眼:“沒感覺哪裏不同啊。”


    江北行也很不解:“就幾條破洞的褲衩子和地圖,需要上這麽厲害的鎖?”


    裴忱若有所思:“不,肯定有不尋常的地方,要不然他不會多此一舉。”


    或許是這些天培養出默契。


    溫宿和裴忱一起指在教堂的圖標上。


    “這裏……”


    裴忱淺淺勾唇:“你說。”


    溫宿耳朵發燙,挪開指尖,用更細的菌絲圈出圖標,“這裏,好像是入口標識。”


    是緊挨著教堂圖標的一扇大門標識。


    南新皺眉:“這是哪裏,為什麽沒有寫出名字?”


    像是被人故意擦去地點名字。


    而且大門圖案幾乎快要和教堂圖案重合。


    裴忱立即用腕表掃描複製地圖,旋即收起放回行李箱,把一切擺回原位。


    “回去再研究。”


    -


    回到冰屋,幾人討論研究許久,裴忱和江北行去教堂找地圖上的大門,仍然沒有收獲。


    眼看天色漸黑,令人膽顫心驚的夜晚即將降臨。


    顧姣姣癱在椅子上,突發奇想:“哎,你說咱們來的第一天沒有人失蹤。”


    “第二天是三人,第三天是五人,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數量,會不會是……”


    南新淡淡出聲:“你想說每夜會在原有失蹤的人數上加2,是嗎?”


    顧姣姣一拍手:“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南新並沒有打擊她天馬行空的想法。


    “不是不可能,畢竟我們現在,隻能通過不斷失蹤的人來推斷,找線索。”


    江北行說:“想要確定,那就等今晚,看看會失蹤多少人,畢竟像這種會隱形的大氣生物,很棘手。”


    溫宿輕眨了下眸:“學長以前遇到過嗎?”


    江北行點頭:“當然,去年的事情,我和裴忱被困了整整一個星期,學員全部被傳送回去那東西才出現。”


    “當時我特麽把帶的食物都吃完了,人快憋瘋了,裴狗沒事人似的,淡定的要死。”


    江北行不忘感慨。


    “狼心狗肺的東西,看來這輩子裴狗都不會因為我們這些兄弟失控了。”


    裴忱輕嗤,“撒尿照照自己,就你?值得我費心思嗎?”


    江北行豎起兩根中指作為回複。


    “行了,各回各屋,等著吧。”裴忱開始攆人。


    白天黑夜顛倒折騰,沒能睡個完整覺。


    趁著淩晨之前爭分奪秒休息。


    照例進行過每日雷打不動的疏導,睡袋裏裴忱依著溫宿的牽引,大手搭在腰腹。


    “這是什麽習慣,睡覺必須蓋肚子?”


    溫宿枕在他臂彎裏,側過臉,星星似的眼睛微光閃動,“不是,這樣……很安心。”


    感受到裴忱在這裏。


    就會很安心。


    “行吧,睡了。”裴忱感到疲憊,也沒精神等著溫宿睡著,再疏解自己一次。


    白天睡得多了,溫宿不太困,閉著眼醞釀睡意,半睡半醒到了深夜。


    好似下雪了,起大風。


    冰屋門縫發出“嗚嗚”的風聲,在深夜猶如鬼臉貼著門縫哭泣。


    溫宿不安地動了動,側過身抱緊裴忱。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濃墨塗抹天際,似乎有什麽東西,從天上掉了下來,懸在半空,悄悄移動。


    紅色光芒籠罩冰屋,死亡氣息蔓延。


    溫宿好似沉入冰冷的海底,窒息感席卷,心髒劇烈跳動,他下意識尋找身旁人幫助。


    身旁一空!


    溫宿驀地睜開眼。


    發現裴忱下了床,好似被什麽蠱惑,眼神空洞,如同牽線木偶跟隨指引走出屋外。


    “裴……忱!”


    “裴忱!!!”


    沒有回應,溫宿大口大口呼吸,連忙爬下床,跌跌撞撞追出去。


    走出冰屋,饒是有心理準備,溫宿還是被驚停了呼吸,驚懼地看著麵前的龐然大物!


    足有二十層樓的高度,外形像水母,刺眼的紅光伴隨水母開開合合的身體忽明忽暗,


    透明的身體內是複雜的器官,密密麻麻很長的觸須垂落下來。


    龐然大物懸在頭頂,毀天滅地般的壓迫使他五髒六腑都在震顫。


    在大水母麵前,溫宿隻覺得自己好渺小,手指顫抖著打開通訊器。


    卻發現觸須末端已經卷了許多人。


    有女隊醫,顧姣姣,餘晚,南新,一班班長,還有一位巡查員。


    此刻探下來一縷觸須,死死纏繞在裴忱腰間,將他整個人高高拎起!


    “放開他!”溫宿雙手化為菌絲,一圈圈纏繞在裴忱雙腿,用力往回扯!


    可惜力量懸殊過大,不僅救不了裴忱,溫宿也被帶離地麵兩三米高!


    眼看其他人已經被觸須層層包裹成了人蛹。


    一旦裴忱也被帶走,那麽這次任務時間必定會延長。


    溫宿眼底彌漫濃重的藍色霧氣,用菌絲縮短和裴忱之間的距離。


    拿出裴忱口袋裏的短刀,狠狠割斷卷在裴忱腰間的觸須!


    裴忱刹那間從空中墜落。


    眨眼間大蘑菇破冰而出,墊在裴忱身下,緩解衝力,牢牢接住了他!


    溫宿卻被數不清的觸須纏繞全身。


    失去意識前一秒,透過觸須縫隙,溫宿恍惚看到裴忱手指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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