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伽在刹那間出現,帶起呼嘯凜冽的風,如同從天而降的守護神,擋在溫宿和裴忱麵前。


    子彈並不能給鱗片帶來丁點損壞。


    反而黑蛟沉重的身體碾壓在車上,咯吱咯吱金屬變形的聲不等聽個清楚。


    溫執玉連滾帶爬逃了出來。


    緊跟著整輛車,連同來不及逃的三人,被狠狠碾碎壓扁!


    裴忱氣息顫栗,不斷親吻溫宿的麵頰,“宿宿,很疼是不是?對不起……”


    向來暴躁的精神力變得溫順,安撫著還在瑟瑟發抖的溫宿。


    “疼。”溫宿眼裏滿是水汽,小聲問他,“你說過要幫我趕走壞人,現在……不想看到他。”


    “他要打我的肚子,他還要打斷我的雙腿,把我帶回去……”


    找到了主心骨,溫宿委屈地告狀。


    裴忱耐心聽著,單手抱著溫宿,握住他一隻腳踝,想要仔細看看。


    溫宿喊疼,不讓他碰。


    “好,不碰,你不要亂動,我帶你去車上,謝澤跟上來了,讓他給你看看。”


    裴忱撥開溫宿垂在臉頰的藍發,眼神流露出心疼,或許他自己察覺不到。


    跟著定位找溫宿的一路上,在看到定位被人為關閉時,裴忱心髒幾乎快要停跳。


    這時,裴忱感覺到,還活著的溫執玉試圖逃跑。


    黑蛟和裴忱心念合一,第一時間察覺溫執玉動作。


    那伽攔住溫執玉去路,龐大的身體將他盤起來,頭顱高高昂起,陰寒的豎瞳死死盯著溫執玉。


    裴忱抱溫宿回車上,路過裴霜時,溫宿注意到漂亮姐姐的目光,有些冷冷的,不過像上次一樣沒有惡意。


    待在熟悉的車裏,溫宿恐懼感消散不少,隻是手還揪著裴忱的衣領不願意放開。


    “我很快回來,寶貝蘑菇,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謝澤給你處理傷口。”


    裴忱攥住溫宿手腕,在他手背上親了親。


    江北行從後邊車上下來,看到溫宿,長呼一口氣。


    “溫宿沒事吧?”


    “那仙人掌都快嚇死了,我給他回個電話。”


    溫宿睜大眼眸,探頭問:“學長……晚晚,還好嗎?”


    江北行:“好的很,找到他時候渾身冒刺,以他為中心兩米開外全是仙人掌,誰能傷到他?”


    搞不好自己人都得被戳成刺蝟。


    那邊餘晚一直守在電話前,江北行一撥通立即被接起來。


    不用開擴音,餘晚嚎啕大哭聲音嘹亮,嘴裏含糊不清說一大堆,溫宿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安慰了兩句,餘晚才止住哭腔,掛斷電話。


    裴忱伸手擦掉溫宿臉頰上的灰,“還有心思安慰仙人掌,你一身的傷,笨蘑菇。”


    沒怎麽哭呢,又在努力堅強起來。


    就像那天映雪城中被困,忍痛十多個小時,瀕死之際才再次喊痛。


    “有點……麻木了,感覺不到疼了。”


    眼淚浸濕了溫宿剔透的眼睛,還是沒有落下來。


    “乖,等等我。”裴忱不嫌他一身灰土,捧著溫宿的臉頰,在他蒼白的嘴唇上輕輕吻了吻。


    車外裴霜清楚瞧見裴忱那般虔誠,有些意外。


    溫宿身上的傷不能耽誤,裴忱從車裏出來,掃了一旁提藥箱待命的謝澤。


    “我一定仔細處理!”謝澤嘴也不敢撇,拍胸膛保證。


    -


    裴忱走向那伽所在的地方,氣場狠戾暴虐,等他到了近前。


    那伽主動讓開位置。


    溫執玉看到裴忱,拔腿就跑!


    “還敢跑?”裴忱追上他不需要費任何力氣,握住溫執玉脖頸。


    狠狠將他摁倒在地!


    “溫宿脖子上的掐痕是你幹的吧?”裴忱蹲下身,五指死死摁住溫執玉的頭顱。


    手下用力,將他頭來回在地麵左右碾磨,直到溫執玉的臉皮被尖銳石子劃破,滲出血跡。


    “叫什麽名字?”裴忱用空閑的手,摸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抽著。


    溫執玉狼狽地側過臉,說:“我是南部海峽管理者溫忍的大兒子!溫執玉!”


    “噠!”裴忱合起打火機蓋子。


    緊接著反手甩了溫執玉一巴掌!


    從小到大沒挨過耳光的溫執玉懵了。


    “你信不信你老子見到我,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少爺。”裴忱眼神輕蔑。


    “裴忱!你是裴忱吧?”


    溫執玉努力做出一副儒雅的表象。


    臉上端著虛假至極的微笑。


    “裴家家大業大,是中心圈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我怎麽可能不認識您,您在和我弟弟談戀愛是嗎?”


    裴忱靜靜看著他演。


    溫執玉後脖頸被死死摁住,起不來,隻能繼續道:“想來您也看不上我們小門小戶的,我弟弟溫宿從小缺愛,是個可憐人。”


    “我父親疼愛他,不想讓他離開家太遠,這不讓我把他帶回去。”


    裴忱聽笑了,再次抖了下煙灰。


    煙灰落在溫執玉臉上,極其侮辱,卻不得不忍著怒氣。


    “是把他綁回去,還是帶回去?”裴忱捏著煙頭,摁在了溫執玉臉上。


    滋滋啦啦皮肉被燙的聲音,連帶灼燒的痛,頓時溫執玉慘叫出聲。


    “打他的肚子,還想斷他的腿?”裴忱提著溫執玉起身。


    溫執玉這身價值不菲的西裝,皺巴巴沾了泥灰,再不見方才欺負溫宿的囂張從容感。


    “裝什麽?”裴忱扼住了溫執玉脖子,讓他麵對自己。


    “要不是你媽第三者上位,你今天還能站在這裏說溫宿缺愛嗎?”


    溫執玉克製不住發起抖來,裴忱眼神陰沉,壓的他發不出聲,不寒而栗。


    “裝的挺像個人,把溫宿折騰成這樣,你總得賠罪吧?”


    裴忱想起溫宿身上的傷,脖子青紫的掐痕,胸腔內翻湧的怒火便抑製不住。


    於是高高拎起溫執玉,在他驚恐的眼神中,狠狠將他摜在地麵!


    “咚!”後腦勺磕在地麵使得溫執玉大腦陣陣發黑,瞬間失去反抗能力。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下一秒,溫執玉清晰地聽到一聲骨頭折斷的脆響!


    疼痛還未感知到,但溫執玉驚恐地意識到這聲響來源於自己。


    他瞪大發昏充血的眼球,愣愣抬頭,正巧看見裴忱再次落下來的腳!


    “哢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溫執玉嘶啞的慘叫幾乎破了音。


    他的驕傲,自尊,和雙腿一起被狠狠折斷!


    “叫什麽?這才剛開始。”裴忱笑了下,將額前散落的黑色碎發往後撥,露出優越的五官。


    “裴少爺……您聽我解釋!我、我手下沒輕沒重,並不是要傷害溫宿!”


    溫執玉狼狽地在地麵爬,還托著一雙血肉模糊,血淋淋的殘腿。


    很快,眼前再次出現了,讓他看到便會發抖的鞋子。


    不等溫執玉放下尊嚴求饒,裴忱一記重如千鈞的掃踢,正中溫執玉胸骨,將他踢出兩三米開外!


    溫執玉狠狠摔在地麵,露出的皮膚在沙石地麵摩擦。


    裴忱緩步走到溫執玉的麵前,寥寥幾步催命般令人心肝震顫。


    他麵無表情注視溫執玉抽搐著身體往外嘔血,充血的眼球滿是恐懼。


    “記住了,哪怕你當個孤魂野鬼,也給我離溫宿遠遠的。”裴忱正準備了結溫執玉。


    “裴忱。”裴霜站在不遠處,英氣挺拔的身姿融入夜色,聲色清冽,“行了,留他半條命。”


    裴忱垂著頭,不回應也沒有任何動作。


    裴霜說:“你應該不想讓你二哥親自把你從牢裏撈出來?”


    見裴忱還是不為所動。


    裴霜隻能道:“他今天死在這裏,你得進去,如果溫家人找過來,我不會幫你保護你的男朋友。”


    果不其然,裴忱找回些許理智,吊兒郎當朝裴霜笑,“姐,幫忙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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