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鵬看著眼前畢恭畢敬的香山市議長,以及脊背微曲的眾多議員,原本這是他彰顯權力的時刻,卻突然感覺索然乏味。


    莫名的短信讓他完全沒有心思,勉強打起精神,抬手虛按,說道:“都坐下!”


    所有議員們紛紛坐下後,打開了筆記本,拿起來鋼筆。


    這套動作整齊劃一,就跟預先排練過的一樣。


    鄧國強當議長的時候,喜歡下屬把自己說過的話當成聖旨。


    但是陳亦鵬卻十分別扭,皺著眉頭緩緩地說道:


    “為期一個月的整頓治安的行動要有成效。


    香山市的治安局問題很大,韓向陽局長難辭其咎,治安局的工作暫時交給魏海明所長負責。


    軍情處香山站暫由吳道魁隊長負責。


    原部門領導暫時留任,戴罪立功,等事情結束之後再進行處置。


    雷虎現在死了,案子卻沒有完,幕後主使者沐明弘畏罪自殺,沐家交出的產業用來賠償受害者。


    我準備拿出來進行拍賣,所得款項七成上繳國庫,兩成留在地方,剩下的會用來獎勵給此次行動的有功人員。


    大家還有什麽意見嗎?”


    整個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有人臉色鐵青,有人喜形於色,有人惶恐不安。


    鄧國強目光變得深邃,突然開口問道:“陳將軍,整頓治安我原則上是同意的。


    不過據我所知,整個香山市的幫會分子高達十萬人,其中大部分白天進工廠做小時工,晚上遊蕩街頭為非作歹。


    這些人不管是殺,還是關,都難免會影響工廠生產。您有什麽章程嗎?”


    香山市的江湖勢力早就跟議會有了很深的利益關係,鄧國強是最不想改變局麵的。


    既然雷虎已經死了,沐家認輸了,那一切保持原狀是最好的。


    陳亦鵬眯縫著眼睛,冷冷地說道:“廢物在你擔任議長期間,竟然讓幫會分子發展到了十萬人!你是怎麽做事的?”


    “陳將軍,我是香山市議長,就算你對我有意見,也用不著羞辱我吧?”鄧國強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說道。


    鄧國強盤算的很好,他知道自己這個議長幹不了多久了,所以已經決定辭職離開帝國。


    在此之前,他需要以一個借口主動辭職,為自己爭取時間,避免落得一個被審查關押的下場。


    “我不光羞辱你,你們在座的在我眼中都是垃圾!


    陳思將軍說過,帝國將這麽一個重要的城市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麽管理的?”陳亦鵬冷冷地說道。


    然後他站起來,走到了鄧國強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


    “鄧議長,本市除了猛虎幫之外,最大的江湖幫派是一個叫做忠義社的。


    他們的話事人,應該也姓鄧。鄧議長,他跟你之前是什麽關係啊?”


    “陳將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跟忠義社有聯係?


    簡直是開玩笑!你說話要有證據!”鄧國強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有些激動地說道。


    “鄧議長,梁濤站長已經將你的資料交給我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自己的侄子鄧銳負責忠義社,讓自己的兒子鄧軍負責調查局。


    並且還聰明的將猛虎幫推到前麵,自己躲在後麵通過走私獲利。


    調查局本該是議會的耳目和利刃,現在卻成了保護幫會的保護傘!你說說你該不該死?”


    陳亦鵬的語氣非常平淡,落在鄧國強的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


    鄧軍從來沒有用本名,從小寄養在一戶姓吳的人家。


    人事檔案上也沒有寫過任何關於鄧家的信息,鄧國強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秘密竟然會有被人發現的一天。


    陳亦鵬譏諷地笑了起來,說道:“任何事情在帝國隻有想查和不想查,從來不會有查不到的事情!”


    “你,你胡說八道,你沒有證據!”鄧國強色厲內荏地咆哮道。


    在場的議員驚訝地看著鄧國強,他們雖然知道鄧國強跟忠義社關係不一般,卻沒有想到這裏麵有這麽深的牽扯。


    忠義社因為行事低調,也沒有人將他當一回事。


    唯有梁濤在暗中調查後發現,忠義社組織結構嚴謹,骨幹成員之間都是親戚關係,相互結成了嚴密的網絡。


    梁濤隻是查了一些皮毛就不敢再深入,於是將資料給了陳亦鵬,也等於扔出了一個難題。


    “證據?你經得起查嗎?忠義社為非作歹近十年,殘害的無辜者多達數百人!你犯得是死罪!”陳亦鵬厲聲喝道。


    鄧國強突然冷靜下來,麵無表情地說道:“陳將軍,我是市議會議長,不管我有沒有罪,都輪不到你來判決。


    你如果有證據就提交給最高議會!今天會議到此結束,我宣布散會!”


    這相當於是撕破臉了,所有議員的目光全部看向了陳亦鵬。


    陳亦鵬也沒有想到鄧國強會這麽剛,不僅不求饒,反而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陳亦鵬從周圍人的眼中,看到了嘲諷和看熱鬧的目光。


    他知道如果不解決,恐怕香山市隱藏的勢力馬上就會團結在一起對抗自己。


    於是,他學著昨天晚上沐明濤的樣子,左手抓住鄧國強的頭發,將他按在桌子上,然後右手拿起鋼筆。


    噗!鋼筆徑直貫穿了鄧國強的眼睛,直接刺入了他其腦袋裏,鮮血頓時灑滿了桌子。


    陳亦鵬強忍著惡心,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抽出一張雪白的手絹,將手上鮮血擦拭幹淨。


    刺鼻的血腥氣讓人聞了感覺十分惡心。


    陳亦鵬坐回到座位上,猛然一拍桌子,說道:


    “現在前線戰局緊張,誰在後方搞事情,誰就是賣國賊!誰就是帝國的敵人!


    我不管誰的身後有什麽深厚的背景,誰違法我就抓誰!


    陳某這次隻打老虎,不拍蒼蠅!”


    這話鏗鏘有力,在場的議員們噤若寒蟬,但就是這種局麵下,竟然有人站了起來。


    有人低聲說道:“議會秘書長鄧國慶。”


    鄧國慶是鄧國強的弟弟,他此時看著哥哥的下場,完全沒有一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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