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引著馬群,一路向北狂奔,直至渡口。


    此時已至深夜,遠處卻有點點光團,顯然是有人在前麵。


    然而三人卻是絲毫不懼,隻見黃忠上前,彎弓搭箭。


    “嗖嗖嗖!”


    黃忠瞄著光團,連發三箭,頓時光團熄滅。


    “老將軍好箭法!”鄧羌不禁讚歎。


    老黃忠收起弓箭,手撫白須,十分高興。


    隨即,黃忠就說道:“在黑夜裏難以視物,然而打著火把就如同活靶子,老夫豈能不中?”


    王強聞言,當即策馬前去查看,果然是三名打著火把的秦軍哨騎!


    王強在查看完之後,立馬又屁顛屁顛地策馬跑回,然後來到黃忠麵前。


    “哎呀!黃老將軍果真神射,三名秦軍哨騎隻是打著火把,卻在二百步開外,黃老將軍居然也能命中?”王強不禁連連稱奇。


    鄧羌一聽有二百步,頓時就來了興趣,立即策馬前去丈量。


    果不其然,最遠的一名秦軍哨騎距離他們,不多不少正好二百步!


    “羌隻聞百步穿楊,黃老將軍卻能在黑夜裏命中二百步外的目標,羌佩服!”隻見鄧羌臉上是一個大大地服。


    黃忠卻是沒有驕傲,反倒是說道:“原本老夫也沒這麽大的本事,誰知今日在突破之後,老夫有些心血來潮,便姑且試一試,沒想到真能做到!”


    “哎呀,老將軍請受鄧羌一拜!”


    鄧羌並不擅長弓箭,現在黃忠武藝比他高,又是如此神射!


    鄧羌情不自禁地就想頂禮膜拜,佩服!實在是佩服!


    王強也是如此,曾經的他隻知道主公和太史慈神箭,今日見了黃忠的本事方才知曉什麽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好啦好啦!你們再誇老夫,老夫都要飄了!”黃忠連忙說道。


    “二位!前方乃是秦軍大營,卻顯得空無一人!反倒是河對岸的孫叔弼大營內燈火通明,宛如白晝!老夫目力所及之處,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有秦軍騎兵在來來回回,顯然是孫叔弼的大營已經被秦軍給攻破了!”黃忠連忙轉移話題道。


    聽了黃忠的話,鄧羌、王強頓時就被吸引住了,連忙看向河對岸。


    隻見河對岸的孫翊大營在二裏開外,這個距離已經不是一般人都能看清楚的了,又何況現在還是晚上。


    然而對於黃忠的本事,二人已有領教;


    對於黃忠的話,二人更是不會懷疑。


    “哎,倘若真是如此,那咱們也去不了了!”鄧羌有些無奈地說道。


    “也不知道孫叔弼是否無恙,主公又在何方?”王強說道。


    “眼下叔弼的安危隻有三種可能:


    一是率大軍力戰被俘;


    二是率軍提前撤退,隻留下了一座空營,並將渡口白白讓給了秦軍!


    三是孫叔弼此時已經凶多吉少……”


    說到這裏,黃忠也是無奈了,畢竟他和孫翊並肩作戰了大半年。


    二人猶如忘年交一般,交情頗深,因此黃忠有些傷感。


    “哎,就是不知主公眼下在何處,又是否無恙?”王強再次感歎。


    “老將軍,要不然咱們去衝一衝?探一探情況?若是主公和孫叔弼皆已被俘,咱們也可以將他們救出來!若是主公和孫叔弼不在,咱們也可安心!”鄧羌提議道。


    說真的,鄧羌十分年輕,因此一身衝勁。


    反觀黃忠雖然武藝最高,但年紀也是最大,因此也是最為穩重。


    聽了鄧羌的話,黃忠默然不語,不是害怕而是在分析著利弊。


    “咱們去救無非是兩種情況——成與不成!倘若主公和孫叔弼皆在,成了,咱們皆大歡喜!倘若敗了,咱們也盡了為臣子的義務、大不了戰死沙場!可要是主公他們不在呢?咱們成功闖一回也無妨,可要是失敗,咱們就是白白搭上性命!”黃忠說道。


    事實就是如此,人在不在有一半的幾率,救人成不成又是一半的幾率。


    然而二者相加,那就演變為了四種可能,而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四分之一的幾率!


    何況黃忠已經看清楚了,河對岸最起碼有兩萬秦軍,這不是他們能成功的。


    鄧羌聞言,也立馬不說話了,畢竟他的提議風險實在太大!


    不是他怕死,他實在是沒把握去搞清楚主公在與不在,這樣一來如何前去冒險?


    “哎,咱們還是找地方歇歇腳,明日再找尋主公吧!”王強不禁說道。


    王強都這麽說了,黃忠、鄧羌又沒有更好的建議,因此也隻能讚同。


    可眼下還有哪裏能去?臨涇已經被秦軍團團包圍,就連孫翊大營也被秦軍攻占了。


    “陸伯言就率軍駐守在西邊,咱們不如連夜出發,前往陸伯言之處?”王強提議道。


    這是個好去處!畢竟陸伯言不僅是中郎將,同時還有個副軍師的頭銜。


    三人現在人困馬乏,又苦尋主公不得,倒真不如去陸遜那裏暫時落腳。


    因此,王強的提議很快就被全票通過,三人立即啟程。


    好在此地距離秦軍尚有二裏開外,雖然三人後麵還跟著上千匹戰馬,但卻也沒有被秦軍給發現。


    加之秦軍有夜盲症,更沒有心情去管其他,因此三人十分安全地就再次揚長而去!


    此時的孫翊大營內,獨孤信和乞伏國仁還在撕逼之中,在互相指責著對方。


    獨孤信認為乞伏國仁懷有二心,不然怎麽不隨他南下打仗?又怎麽會和趙貴打起來?


    乞伏國仁認為獨孤信不聽將令,違反了大丞相的命令,還派趙貴來攻擊自己!


    趙貴、李虎二人被夾在中間,連頭都大了,也不知道該幫誰好。


    雖然同為鮮卑人,但其實趙貴、李虎原先都是乞伏國仁的人,隻不過現在算是聽宇文泰的了。


    宇文泰是新主,獨孤信是宇文泰的親信,乞伏國仁卻又是舊主。


    倒不是二人忘恩負義,實在是現在的大秦國情況有點特殊,已經不是原先單單一個西部鮮卑了!


    現在是大秦帝國!是由他們西部鮮卑為主,其他民族為輔共同建立的。


    宇文泰就是共主,乞伏國仁則算是股東,趙貴、李虎則是從股東的手下成了公司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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