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江東軍主力於臨涇、高平與秦軍鏖戰之際,位於漢陽境內吳才、魏延、丁奉率領的江東軍,日子同樣也不好過。


    早在去年的十一月下旬,吳才率領的白袍軍鐵騎就探查到了秦軍南路軍的動向,並在通知魏延、丁奉之後開始了作戰的準備。


    魏延、丁奉坐鎮冀城,開始堅壁清野,從周邊各城收繳糧草、物資。


    吳才則率領白袍軍鐵騎四處出擊,伺機捕殺被派入漢陽地界探查的秦軍哨騎,以此來拖延時間。


    這一支偏師到此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是救助漢陽境內的難民,二是拱衛江東軍主力的側翼。


    及至十二月上旬,秦軍的南路軍還是進入了冀城地界,一時間大戰一觸即發!


    此時的冀城內,魏延、丁奉麾下可戰之兵不過七千餘人,另外還有四千餘傷員。


    吳才也率領白袍軍鐵騎駐紮在城外,與冀城互為犄角,彼此照應。


    雙方加起來也不過萬餘兵力,雖然人數不多,但卻都是精銳。


    反觀秦軍的南路軍卻是一支完整的野戰軍團編製,雖然走了於謹、宇文成都的兩支萬人隊,但依舊有著四萬騎兵以及八萬匹戰馬!


    論野戰,秦軍遠勝於江東軍;


    論人數,秦軍四倍於江東軍;


    唯獨江東軍手裏有一座堅城,糧草也能再堅持三個月,另外全軍的士氣都很高昂!


    秦軍在到來之後,在主將於謹離開後,以副將之身暫時統帥軍團的姚襄並沒有貿然下令強攻城池。


    此時,秦軍中除了姚襄外,將領還有姚萇、宇文護、尉遲迥。


    這四人是一個強悍的組合,羌人姚襄、姚萇兄弟有勇有謀,鮮卑人宇文護、尉遲迥都文武雙全。


    秦軍甫一圍城,就在四人商量之後,決定先進行試探性地進攻。


    秦軍並沒有一窩蜂地猛攻冀城,而是先派出了一支萬人隊進行試探,結果遭到了守軍的頑強阻擊。


    守軍的守城之心超乎了秦軍的想象,更有甚者,駐紮在城外的白袍軍鐵騎也立馬就對秦軍發起了突襲。


    這一情況也不出秦軍的意料,冀城果然不好打!因此姚襄立馬停止了進攻。


    僅僅一波試探,秦軍萬人隊就付出了上千的傷亡!這讓這支萬人隊的主將尉遲迥很是惱火。


    攻城本就不是秦軍所長,更何況城外還有一支江東軍騎兵在,這讓秦軍很是頭疼。


    於是第二輪交鋒,姚襄改變了策略,他派宇文護率部進攻城外的白袍軍!


    結果雙方還未正式開戰,宇文護率領的一支萬人隊甚至還沒摸到白袍軍鐵騎的大營,結果就被城內的守軍給衝出來偷襲了一波。


    兩輪試探下來,秦軍一點甜頭也沒嚐到,反而付出了兩千多的傷亡。


    這讓秦軍上下很不好受,心裏都憋著一股火,但卻無能為力。


    於是秦軍徹底停戰不打了,而是分兵將城外的白袍軍鐵騎給牽製住,再將冀城給包圍了起來。


    負責牽製白袍軍鐵騎的依舊是宇文護,姚襄、姚萇、尉遲迥則分別包圍了冀城的北、東、西三麵,圍三缺一!


    時間一天天過去,秦軍不動,江東軍也樂得清閑。


    終於,在十二月中旬,對秦軍來說戰況迎來了轉機。


    之前消失了幾個月的楊大眼居然回來了,不僅僅是一個人、一頭猛虎,同時還帶來了好幾萬平民百姓!


    這些平民百姓多是漢陽境內的無辜村民,他們受到了楊大眼的威脅,紛紛跟著楊大眼前來。


    對於楊大眼的到來,秦軍四將都很高興,紛紛熱情迎接。


    對他們來說,楊大眼的到來不僅是一強大的助力,更是他們的破敵關鍵!


    雖然楊大眼一個人的作用不大,但他帶來的好幾萬平民作用大啊!這可是絕佳的攻城炮灰!


    之前魏延、丁奉在冀城周邊堅壁清野,可不單單隻是收繳糧草、物資,他們還把周圍的百姓都給一起轉移走了!


    姚襄他們早就想過要裹挾平民,前來參與攻城,以此充當炮灰了。


    可他們苦於在方圓幾十裏範圍內都找不到百姓,因此,他們一直沒有實現這個計劃!


    而楊大眼卻是遠道而來,胯下又有猛虎騎乘,在他的淫威下遠方的百姓都被裹挾著一起來了。


    有了炮灰,就意味著秦軍不需要靠自己人前去攻城,隻需要驅使平民百姓就行了。


    於是,秦軍正式開始了攻城,當然主力就是這幾萬無辜的平民百姓!


    江東軍本是一支仁義之師,從不濫殺無辜,更不會奸淫擄掠!


    可秦軍不一樣,他們本都是異族,對待漢人老百姓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楊大眼重新回到了秦軍之中,並接受姚襄的調遣,隨即姚襄下令將數萬百姓一分為三。


    北、東、西三麵,百姓各有大約兩萬人,在秦軍鐵騎的督戰下被迫參與攻城。


    這些百姓中95%都是老弱婦孺,僅僅隻有5%是男丁,且大多體弱多病。


    身體比較強壯的男丁早就都被秦軍抓去當民夫了,因此,所謂的百姓多是老弱婦孺。


    就憑這些老弱婦孺想要攻下冀城,那無異於癡人說夢,但姚襄也沒天真到認為可以做到。


    姚襄想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用這些老弱婦孺作為炮灰,以此消耗守軍的守城物資。


    要說守城,最關鍵的就是城中糧草、守城物資是否充足了,其次就是守軍的決心!


    後者,秦軍上下都已經體會過了,守軍的決心那是杠杠滴!


    前者,秦軍上下也已經體會過了,守軍的準備情況絕對是充分的!


    雖然守軍的糧草隻能維持三個月,現在也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但秦軍不知道啊!


    秦軍隻知道守軍的守城物資較為充足,像弓箭、滾石、檑木應有盡有,因此才輕易打退了他們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


    現在,姚襄就要用老弱婦孺來消耗守軍的物資了,這對守軍來說絕非好事!


    浪費些箭矢、滾石、檑木也就算了,關鍵江東軍從不濫殺無辜,更不會傷害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可百姓被秦軍逼迫,不攻城就會遭到殺戮,因此隻能被迫參與攻城!


    而對守軍來說,他們務必要守住城池,因此也不得不對百姓出手!


    對於守軍來說,這無疑是種對良心的譴責,同時也會扭曲道德、淪喪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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