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般沾染過風塵的女子,在年長之後,要麽會選擇去異地隱姓埋名的嫁人,要麽也會遠遠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可即便是我聽完了這些,心中卻還是有些不解,因為這雲景說來說去。壓根兒沒說在正題上啊!


    不由得,我皺了皺眉頭,開口問他:“中國這麽大,死過人,莫名其妙的地方多了去了,就算這群老大盤住的是曾經音兒的院子,而且音兒消失前手裏握著的那幅畫很有可能是美人圖,又怎麽樣呢?”


    我這問題剛一問出口,雲景便饒有深意的搖了搖頭,說了句:“去了不就知道?”


    這句話,顯然是在告訴我,他根本不打算和我說的太明白,可我聽後,還是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去了就知道這麽簡單的道理我還會不明白嗎?


    而且我更明白。既然來了這裏,他和君離一定是準備好了對策的,可饒是如此,我還是忍不住的想問啊!


    一陣陣不爽從我心尖兒冒起,君離卻在這時出乎反常的砸了雲景場子為我解答:“這個院落之所以被我和雲景重視,不單單是因為這些,更不單單是因為清淨子房間裏的那張字條,而是在來之前。雲景調查懷疑,那音兒一直就沒失蹤,一直就在那院落裏待著。”


    我一聽,頓時有些詫異,腦子有些呆滯,根本沒聽清楚君離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音兒一直沒失蹤,在那院子裏待著啊?


    難道,是音兒名聲太大,招惹了什麽仇家,要躲著仇家,所以和別人換了個身份,其實還一直生活在這院子裏嗎?


    剛把這問題一問,君離還沒回答,雲景已經“嘖嘖”兩聲開始嘲笑我了,笑罵了聲:“蕭曉,你是怎麽這麽可愛?你當誰都是你,能易容成張春霞啊?”


    張春霞這名字已經在我腦海中被淡忘了許久,此次被雲景一提,我心頭頓時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情緒,這股情緒很微妙,感官更是強烈,強烈到我都有些無法辨別,這股情緒到底代表了什麽。


    我扯了扯嘴角,直接對雲景翻了個白眼,再將目光轉向君離之時,他已經開口,說道:“還在那院子裏,不一定是活著,也可能是……”


    “死了?”


    我一聽君離這話,忍不住開口打斷,君離卻淡淡對我點了點頭,說這音兒很有可能在失蹤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之後的事情,君離沒在和我說,我的好奇心被調的更高了,可卻忍住了沒在問。


    在這家落腳的酒店裏好好的睡上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一行三人便朝著距離這家酒店不到五百米的“胭脂胡同”走去。


    說真的,不是第一次來北京,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來北京給我的感覺,比起之前,卻有很大的不一樣,可能是因為之前來北京,都是因為一些瑣事,根本沒空兒看北京的風景,可現在我一和君離雲景走在老北京的街道上,雖然也是為了辦事,可看著周圍街道上的擺置,卻難免還是有種老北京的感覺,油然而生。


    到了胭脂胡同門口,君離和雲景沒那麽著急拉我朝裏走,而是悠悠哉哉的帶著我在這胭脂胡同裏麵亂逛,逮著一個好點兒的店就直接拉我進去,把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全都買了一統然後……


    讓雲景提著!


    雲景剛開始提著東西的時候還滿臉委屈,估摸著是想喊:“姐夫欺負人!”


    可聲音還沒從口中脫出,便被君離那淩厲的聲音給扼殺了。


    直到將周圍的店,都差不多搜刮了一遍,我這才小聲的問君離:“你們不著急嗎?萬一被淩舜捷足先登了怎麽辦?”


    君離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答了句:“難得來次北京,想那麽多幹嘛?”


    我一見他這態度,又看了看雲景,頓時也閉了嘴沒說話,跟著大部隊慢慢朝下逛去。


    要不是因為之前知道了這胭脂胡同裏那名角兒音兒的事情,我還真能以為,我們三個是來逛街的,而且我們三個的舉動在外人麵前,特別像是從農村裏來的暴發戶沒見過世麵,逮著啥就想買啥……


    直到我們走到了胭脂胡同較為裏麵,又裝修十分簡單,古樸的古董店之後,將這家店裏的古董,也別管能不能用的上,好不好看,到底是不是真貨全都買了一通之後,這店裏的老板見了,不由得主動開口,問了我們三個一句:“你們三個是外地人第一次來北京嗎?”


    君離沒說話,將目光轉向我,我正想開口回答,雲景卻反常的搶了我的話,道了句:“對呀,老板,你們店的東西真好。”


    雲景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奉承,可他說話的調子卻不讓人討厭,反倒讓人感覺出一種他這是發自內心的“讚歎。”


    老板一聽,臉上頓時揚起了幾分精光,說道:“嘿嘿,小夥子還是你識貨,我這店兒的東西,可不比北京潘家園的差!”


    我一聽老板這話,差點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雖說我沒怎麽接觸過古董,可怎麽的也下過那麽多墓穴,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東西也見過不少,就連我這外行人都能看的出來,這老板店裏的東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貨,他也還真能張嘴說瞎話!


    不過我們一行三人手裏提著那麽多東西,又像暴發戶似的,在老板這家店裏隻挑貴的,不挑對的,將他這家店“橫掃一空”像個沒見過市麵的鄉巴佬,老板想忽悠我們,倒也正常。


    可雲景聽後,卻“拍馬屁”似的讚賞了一句:“老板,不滿您說,我們三個就是資深的收藏愛好者,啥都喜歡收藏,來您店之前也去過潘家園了,那兒的東西真沒您店裏的好。”


    他這話說的相當圓滑,可聽到我的耳邊,卻更加詫異的不行!


    本來君離雲景在這胭脂胡同裏的作風就非常詭異,現在他們這舉動無疑不是在告訴我……


    他們倆人之所以這麽瘋狂的在這裏買東西,做出一副暴發戶,鄉下人進村的樣子,真正的目標,卻是這家古玩店,要麽是店內的東西有玄機,要麽就是這老板的身份有問題。


    這老板也是個愛聽奉承的人,一聽雲景都把他誇到了天上去了,笑的一臉燦爛,臉上的皺紋都快擠成菊花了。


    “這可不?潘家園的東西哪能和我店裏比啊!不說別的,我家祖宗三代都在這胭脂胡同裏開古董店,傳到我這已經是第四代了。店裏許多的古董啊,玉器啊都是從那時開始收集起來的,而且胭脂胡同在幾十年前,還是個風塵場所,人與混雜,什麽人都有。”


    第314章 音兒


    我一聽老板這話,眼底猛地閃出一道精光,頓時明白了君離和雲景此行的目的。


    估摸著是來之前雲景已經將這家古董店的底細調查的一清二楚,想從這兒下手,去調查音兒院子的事情,來個出其不意吧?


    老板的話音才剛落。雲景便連忙帶著一臉崇拜的點了點頭,點頭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看不見的諷刺,卻恰巧被我看了個正著。


    不得不說,雲景有的時候機智起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能屈能伸的可怕。


    隨後,雲景像個好奇寶寶似的,一聽到老板主動將話題扯到了胭脂胡同,連忙問了句:“老板不滿您說,我們三個來北京之前。也聽過不少關於北京八大胡同的趣事,聽的最多的,便是這胭脂胡同裏的廣德樓了,你在這開了這麽些年的店,知道廣德樓嗎?”


    誰料,老板一聽廣德樓三個字,麵色瞬間一僵。似乎是雲景說到了什麽不該說的地方之上,隻見他的氣息一頓,正想回絕,雲景卻“乘熱打鐵”的又接著道了一句:“哎呀,我問的這是什麽話呀,老板您這賣的東西可比北京潘家園裏的都要好,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胭脂胡同裏的廣德樓。”


    雲景一句話,瞬間將這古董店的老板捧到了天上去,這古董店的老板又特別好麵子,愛裝逼,頓時也拉不下臉,又被雲景給繞了進去,竟跟著雲景的話,點了點頭,說了句:“這廣德樓曾經的地址啊。就在我們店的斜對麵,不過現在已經被拆了。”


    說話間,老板還拉著我們走到外邊去,朝著一旁的一個方向一指。


    不過,遺憾的是,老板口中曾經廣德樓的位置,已經化為了一間建造較新的小洋樓立在那裏,樓外掛了一個招牌。已經成了商業用樓。


    隨後,雲景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著老板的眼睛,都不由得閃爍起了金光,問老板:“老板,這廣德樓的事兒,你有聽聞過一些嗎?”


    老板沒急著回答,而是淡淡的將我們三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隨後淡淡回了一句說:“我看你們三人的穿著,還有出手的豪氣也不像是平常人家,該不會是你們祖上有人曾經在廣德樓裏出過什麽事兒,所以後代跑過來打聽吧?”


    不得不說,這老板的腦洞還真是大,話音剛落,我被他這話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可雲景這見鬼都能和鬼談上半個小時的人卻在這時,點了點頭,眼底的崇拜更深一層的看著老板道。


    “老板,從一進這店兒,我就覺得您是神人,果然是不同凡響啊!不過不是我們祖上有人在廣德樓出了些什麽事兒,而是我曾經聽我爺爺說過,他在年輕的時候來過北京胭脂胡同裏的廣德樓,聽個叫什麽兒的女的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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