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煙火風雅氣韻長 柳絮漫天長袖舞
楊柳壩劉家灣隔著一張大塘 作者：點暇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前番所述，正大先生於政務繁忙之際，猶存風雅之誌，赴川音繼續教育之學府，研習笛簫音樂表演之術，以抒胸中之情懷。此番際遇，竟有三五事並蒂而開，交織成趣，猶如春風輕拂麵龐，柳絮漫天飛舞，各自展現其獨特之景致。
第一節夫人唱和，詩韻滿園
葵卯歲仲夏之月，春光猶在午後留連，日色煌煌，盤龍大觀園內荷香四溢，芳菲襲人。正大夫人手持圓扇，悠然行於花間曲徑，偶有所感，妙句自生，低吟淺唱：“春色盈園鎖不住，紅杏一枝越牆出。”其音清脆，宛若黃鸝啼於幽穀，動人心弦，引得四周文人墨客紛紛側顧，交口稱譽。
時正大昔日同窗碧波君，聞詩聲而至，心中歡悅，步入繁花深處，笑言：“夫人雅興不淺，此景此情，當賦新詩續華章。”言畢，取筆蘸墨，於潔白素箋之上揮灑自如：“風搖柳絲輕若夢，月映花容淡似煙。”二人相視，會心一笑。正大夫人興猶未盡，觀碧波賞荷之景，亦有感而發，遂隨口吟哦，塗鴉一曲，以添春色之溫馨與雅致：“碧波蕩漾映花紅，荷香四溢醉心中。同窗共賞春光好，一曲新詞情意濃。”夫人雅興盎然，於碧波之畔觀荷佳作，亦心有所動，隨聲附和，信手塗鴉小詩一首唱和，欲為此滿園春色添幾分溫馨與風雅之氣：
芙蕖傲日前，翠葉映花妍
高下呈殊態，淺深非世詮。
花開隨季至，真性寓悲憐。
回首卅年路，餘生莫悵然。
歲月如梭，日暮低垂，燭影婆娑間，正大先生孤影高鐵，穿梭於兩地之間，曆六七時辰之程，心緒紛飛，多憶白日與夫人及諸友共遊盤龍大觀園荷池之畔，詩酒唱和，風雅無邊。然歸心似箭，亦因念及川音續教院之學業未竟，憂心忡忡。
笛簫之聲，幽遠而來，似越千載，與夫人昔日之吟詠相和，先生聞之，感慨萬端。恰逢微風輕拂，攜一縷桂香潛入，霎時，高鐵之內，沉悶盡散，唯餘清新雅致，伴先生悠遠思緒。
第二節學業繁忙，討論考試
翌日旦初，正大先生急遽餐畢，便趨步川音進學之院。院中，諸生或俯首潛心，或三兩聚首，論道於學海，情狀既熱切又含憂。正大先生步入講堂，視同窗環繞即臨之試，議論紛紛。
“諸君同窗，此番試藝，非獨技藝之較，實乃音樂領悟與心感之驗。”正大此言，眾皆心有戚戚焉。遂互易心得，自曲譜之甄選，至情感之抒發，無微不至。正大更將己於笛簫之獨得之秘，慷慨陳詞，聞者無不擊節讚歎。
“此豈不能於雨課堂呈之乎？”
“形勢與政策之論文。”
“非今日呈之，乃周五。”
“吾非問今日，乃問可否於雨課堂呈之？”
“若可，則不必至校矣。”
“吾今日畢之，明日攜去。”
“非當場書之乎？”
“豈有當場書之理，至多明日交之。”
“早書之為佳。”
“明日交則交矣。”
“未言早交乎？”
“吾尚未書。”
“是否尚有一篇音樂欣賞之論文？”
“群內言需二千字。”
“似之，吾亦未書。”
“諸君定否？”
“此篇吾亦未書。”
“曆史如何考？亦論文乎？”
“音樂欣賞何書？”
“言書《梁祝》之樂分析欣賞。”
“吾觀雨課堂無之。”
“即是書梁祝之分析。”
“吾以為考前書之皆可。”
“音樂欣賞不須急，言十九日考。”
“形勢政策乃明日乎？”
“形勢通知為明日乎？”
“並無考試。”
“前次言書之打印。”
“既十六日考，則明日交之無疑。”
課間之餘，正大徐行而出，步於廊外，眺學院之外，綠木蔥蘢，心隨景遠。忽而，短信鈴聲急促，驚回神思，乃知若薇舊友將至蜀地，特遣信邀之，期明日共赴閬中，遊狀元之殿，以敘故交之情。
第三節閬中同遊，學霸感懷
閬中古城，歲月悠長，狀元之殿，乃士子心馳神往之聖地也。正大偕友人若薇，步履匆匆，未幾已至殿門。是日，若薇著素裳，清麗絕俗，恍若瑤池仙子降世。原擬悠然遊賞閬中貢院，然明日午後需赴廣漢督驗，故若薇今必返蓉城。若自廣漢歸，夜幕已深。再至閬中，誓將盡興而遊。若薇念及往昔科舉之製，士人連試七日，各居一闈，飲食寢息皆在其中。眾士子或未能終試，亦有病憊而出者，幾皆憔悴。由是觀之，古之科舉，非惟試其學識之深淺，亦試其體魄之強弱，兼及名望之苛求，亦試其品德之高下。故古人亦重德智體之全麵發展也。未知正大年逾半百，於習洞簫之前，是否亦曾如若薇，遊曆閬中貢院乎？
二人攜手步入殿中，仰視高懸之牌匾，“狀元及第”四字熠熠生輝，氣勢恢宏。若薇凝視此景，感慨係之：“古人雲，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車馬多如簇，書中自有顏如玉。今親睹狀元殿，方知古語非虛。願吾輩皆能勤勉不輟，他日亦能金榜題名，光耀門楣。”
正大聞其言，心潮澎湃，難以自抑。夫無論是樂藝之道，抑或仕途之途，皆需持之以恒，不懈努力。二人相視而笑，此刻間，疲憊與困厄皆隨風而逝，唯餘對未來之無限憧憬與熱望。
第四節學簫又遇貴人
夜色深沉，皎月微照，正大與若薇之念，自九天雲外緩緩歸於眼前塵寰。二人徐行於閬中古城之幽徑，周遭唯聞夜鳥偶爾啼鳴，遙相呼應，與古城舊樓窗欞間透出之疏疏燈火，共繪一幅靜謐溫馨之景。俄而，正大袖中手機微震，乃微信群內訊息至也。群內蕭學子弟，課業接踵而至，雖疲於應付，亦勉力呈之。師者，夜臥抖音，評點諸生之作。及至次日，雪棲班長，以政委之威嚴，於眾中糾偏正誤，以導學子之航向。
“雪棲與吾兄共敘簫學之所得。吾有一簫f，久置未用，昨夜試之，亦覺駕馭之難。較之g簫，其技巧更為繁複。憶往昔，師於抖音傳道解惑，言及指法，頗費氣息。又聞有人言，吾輩新手，欲掌握各調簫法，非一日之功，須慎之又慎。尤以外邦樂手，異調樂器，更需悉心學習。”
“所言極是，簫之調變，指法、氣息皆需相應調整。對新手而言，頻換調則增其難度。如吾手小，f調簫難按，e調雖差別不大，然掌握亦需費力。姿勢、手指不自然，則更費氣息，且孔之按合非易。須嚴而合，又須手指靈活，氣息流暢。”
“今吾專注於g調簫，然眾多樂者皆愛f調。然對新手而言，不宜過大，須循序漸進。或五年、或三年之後，技藝成熟，方可逐步嚐試他調。如吾師，常用g、f二調，他調簫雖有，然少用，唯特殊曲目方用之。”
“故吾以為，習《妝台秋思》若有g調則用之，無則用f調，然g調更佳。其小而易掌握，手指靈活，漸至熟練，再試他調，過渡自然。否則跨度過大，難以駕馭。吾初亦欲吹f調，覺其音美，然今已改此念，專注於g調。”
“至於音準之問題，吾亦常有之。師昨日點評，某音偏高，始覺有異。蓋氣息控製不當，吸氣後氣足則易吹猛。而長音之尾，又易偏低，因漸弱時口鬆腹鬆，氣息失控。故須及時交作業，師點評後方知不足，練習時有意改正。然曲中或忘，須反複琢磨，方能進步。”
“吾甚驚訝於師之課程編排，每次皆有新得。昔日交作業不全，今則循序漸進，日益進步。每次作業皆能發現新問題，如顫音之難，背孔音之怪。然經師點評，漸入佳境。吾甚珍惜此小班群，學習氛圍濃厚，眾皆積極交作業。吾亦改變觀念，不再待技藝成熟方交作業，而是如實呈現，以期師之指點。”
“共勉之。”
“師兄過譽，非及時之勉，乃忽思而發，願與君分享。昔初聞人言，稱習f調後，可增技藝，進而吹g調，乃至更小之調，則能自如。然吾以為此理非然。師兄善書否？以書法為喻，若習字之時，先求筆法比例與控製，豈能以灌鉛之筆或負磚而練？此反增難也。初學者尤忌此，如小兒學步，豈有縛沙袋而行之理？必先習正確之姿，而後方可負重。吾初亦受誤導，後乃悟之，宜專於一調而習之。若欲換調，亦宜緩之。兄之聲妙，氣亦足，疑是簫之過，故建兄返f或g調，徐圖之。”
“昨夜觀同窗之作，有感而發，略述己見。吾習d調似入魔矣，今日即行之。吾d調今不似g調音準指順，吾決換回g調，d調之音色惑吾矣。誠然，指亦費力，君乃自增難矣。”
娭毑預言無誤，長孫正大果然有貴人相助。遇雪棲而學簫，信心滿滿，屢敗屢戰，洞簫之技，非學好不可。此等好運，實難複製。有詩雲：
古韻今揚趣盎然，留白簡筆意深長。
夜月琴音誰三弄，蓬萊第幾仙境重。
第五節當一位傾聽者
一弦一柱思華年，豆蔻枝頭春意添。
二分明月映琴案，十指輕撥韻萬千。
“汝等不尋吾，吾尋汝亦無益。強人所難之交易，非交易也。”
“實則吾等本欲尋君，然對君之尊重，略感敬畏。”
“非也，吾等如今之態足矣。何必君乘車兩小時，或吾驅車一小時，現有騰訊會議，如兩人共坐一室，何妨交流乎？”
“包括今尚未離職者，已離職之嬅羙，所遇皆與君同。嬅羙應比君高一屆，雖今年同入研究生，然其複習之年先於君。”
“三十餘導師聯係吾，吾亦不願負其信任。然吾告諸生之首言乃‘上班掙錢’四字。此語，吾料南北君今已不反感，是耶？”
“然，吾今深信此言。”
“吾亦與師姐有聯係。”
“應是方至校園數日，其父便遇事故，工地勞作受傷。家中經濟支柱非但不能掙錢，反需醫療，無收入矣。彼即與吾聯係，言讀研難以為繼。”
“吾以此事告小龍，君越早經曆此等事，越早與吾同頻，時間成本越低。南北君，吾不真責汝，嬅羙亦離職矣。”
“課後，彼言欲吾助尋掙錢之地，不畏辛勞。吾告南北君，一男一女，言同，表情同，結果亦同。”
“嬅羙之工作較為輕鬆，實驗室僅八小時，堅持一學期，應是如此。三月多幹兩月，然仍離職。”
“吾適言時間之長，單調重複，如機械之感同。”
“南北君，吾曾極力勸阻，當時亦問責。汝為男兒，又吾熟識者。”
“此屆老師招之研究生皆為男，有女聯係老師，實則老師引以為戒，女學生更難上班掙錢。”
“更不耐苦，更脆弱。”
“南北君，汝八月末九月初來校注冊研究生時，將更有感慨。汝今唯一好職，乃小龍所提，為誌願者一月，有食宿，月薪三千，是耶？”
“他職亦試尋之，一者難覓，二者得之未必能如老師推薦之效，或尚不能自給自足，甚至為負，對耶？吾先預言至此，三月後再論如何？”
“此為一情。”
“又有一事，南北君，吾言己事，非高大之論。汝等所見皆老師高大之麵，對耶？南北君，汝此時，老師在成都購二手摩托，跑摩的兩年，真實之事。”
“吾言南北君，若九月為上班掙錢而活，隻要不違道德法律，憑己勤勞，合法之收入皆可取。若達此境，則汝博士、研究生階段，人生思想已過關，否則皆為空談。”
“吾先言此，汝等所見皆電視劇中高大之事，坐於寫字樓，著西裝，喝咖啡，與美女談戀愛。然生活艱難。”
“南北君，汝先自尋工作如何？因老師亦有教訓，曾為前幾屆學生找工作，若彼不自尋，吾推薦之職，事後複盤，彼言吾推薦之職更佳，然彼不自尋，無對比，輕易離職，可惜。”
“吾初亦不知，須有對比方有感。”
“又及汝言奶奶之事。”
“吾當時亦言，能理解汝之孝心。但首要任務是生存。無論父母、奶奶、爺爺或其他親人，最大之孝心乃不添亂、不抹黑，常報喜訊，望子成龍、望孫成龍。若兩手空空、愁眉苦臉，反增其憂，乃大不孝。”
“南北君，汝懂吾意否？數月前，吾路邊與汝通話近一小時，大致此意。”
“吾再重申，至今吾三人乃普通朋友，非學校契約關係。吾乃汝長輩、朋友，可信賴之友。汝願聽吾建議，此乃吾個人觀點，未必全對。”
“若南北君問吾建議，吾望汝對父母、長輩之最大孝心乃捷報頻傳，發展愈好。”
“第一步，不問家要錢。”
“第二步，若家中有難，如姊讀研，汝能資助。”
“最後，能給予父母錢。”
“此甚難。”
“南北君，汝此念甚好，不欲增家負，善矣。”
“若與吾相處三五年，汝仍向父母要錢，婚後向妻要，非吾生徒，非同道人。”
“男兒當立誌”，南北各殊途，西東亦異路，幸遇貴人至，未知良師否？有詩雲：
南北西東路不同，貴人指引心自明。
未知良師眼前在，但悟矢誌向前行。
第一節夫人唱和，詩韻滿園
葵卯歲仲夏之月，春光猶在午後留連，日色煌煌，盤龍大觀園內荷香四溢，芳菲襲人。正大夫人手持圓扇，悠然行於花間曲徑，偶有所感，妙句自生，低吟淺唱：“春色盈園鎖不住，紅杏一枝越牆出。”其音清脆，宛若黃鸝啼於幽穀，動人心弦，引得四周文人墨客紛紛側顧，交口稱譽。
時正大昔日同窗碧波君，聞詩聲而至，心中歡悅，步入繁花深處，笑言：“夫人雅興不淺，此景此情，當賦新詩續華章。”言畢，取筆蘸墨，於潔白素箋之上揮灑自如：“風搖柳絲輕若夢，月映花容淡似煙。”二人相視，會心一笑。正大夫人興猶未盡，觀碧波賞荷之景，亦有感而發，遂隨口吟哦，塗鴉一曲，以添春色之溫馨與雅致：“碧波蕩漾映花紅，荷香四溢醉心中。同窗共賞春光好，一曲新詞情意濃。”夫人雅興盎然，於碧波之畔觀荷佳作，亦心有所動，隨聲附和，信手塗鴉小詩一首唱和，欲為此滿園春色添幾分溫馨與風雅之氣：
芙蕖傲日前，翠葉映花妍
高下呈殊態，淺深非世詮。
花開隨季至，真性寓悲憐。
回首卅年路，餘生莫悵然。
歲月如梭，日暮低垂，燭影婆娑間，正大先生孤影高鐵，穿梭於兩地之間，曆六七時辰之程，心緒紛飛，多憶白日與夫人及諸友共遊盤龍大觀園荷池之畔，詩酒唱和，風雅無邊。然歸心似箭，亦因念及川音續教院之學業未竟，憂心忡忡。
笛簫之聲，幽遠而來，似越千載，與夫人昔日之吟詠相和，先生聞之，感慨萬端。恰逢微風輕拂，攜一縷桂香潛入，霎時，高鐵之內，沉悶盡散，唯餘清新雅致，伴先生悠遠思緒。
第二節學業繁忙，討論考試
翌日旦初，正大先生急遽餐畢，便趨步川音進學之院。院中，諸生或俯首潛心，或三兩聚首，論道於學海，情狀既熱切又含憂。正大先生步入講堂，視同窗環繞即臨之試，議論紛紛。
“諸君同窗，此番試藝，非獨技藝之較，實乃音樂領悟與心感之驗。”正大此言，眾皆心有戚戚焉。遂互易心得，自曲譜之甄選，至情感之抒發，無微不至。正大更將己於笛簫之獨得之秘，慷慨陳詞，聞者無不擊節讚歎。
“此豈不能於雨課堂呈之乎？”
“形勢與政策之論文。”
“非今日呈之，乃周五。”
“吾非問今日，乃問可否於雨課堂呈之？”
“若可，則不必至校矣。”
“吾今日畢之，明日攜去。”
“非當場書之乎？”
“豈有當場書之理，至多明日交之。”
“早書之為佳。”
“明日交則交矣。”
“未言早交乎？”
“吾尚未書。”
“是否尚有一篇音樂欣賞之論文？”
“群內言需二千字。”
“似之，吾亦未書。”
“諸君定否？”
“此篇吾亦未書。”
“曆史如何考？亦論文乎？”
“音樂欣賞何書？”
“言書《梁祝》之樂分析欣賞。”
“吾觀雨課堂無之。”
“即是書梁祝之分析。”
“吾以為考前書之皆可。”
“音樂欣賞不須急，言十九日考。”
“形勢政策乃明日乎？”
“形勢通知為明日乎？”
“並無考試。”
“前次言書之打印。”
“既十六日考，則明日交之無疑。”
課間之餘，正大徐行而出，步於廊外，眺學院之外，綠木蔥蘢，心隨景遠。忽而，短信鈴聲急促，驚回神思，乃知若薇舊友將至蜀地，特遣信邀之，期明日共赴閬中，遊狀元之殿，以敘故交之情。
第三節閬中同遊，學霸感懷
閬中古城，歲月悠長，狀元之殿，乃士子心馳神往之聖地也。正大偕友人若薇，步履匆匆，未幾已至殿門。是日，若薇著素裳，清麗絕俗，恍若瑤池仙子降世。原擬悠然遊賞閬中貢院，然明日午後需赴廣漢督驗，故若薇今必返蓉城。若自廣漢歸，夜幕已深。再至閬中，誓將盡興而遊。若薇念及往昔科舉之製，士人連試七日，各居一闈，飲食寢息皆在其中。眾士子或未能終試，亦有病憊而出者，幾皆憔悴。由是觀之，古之科舉，非惟試其學識之深淺，亦試其體魄之強弱，兼及名望之苛求，亦試其品德之高下。故古人亦重德智體之全麵發展也。未知正大年逾半百，於習洞簫之前，是否亦曾如若薇，遊曆閬中貢院乎？
二人攜手步入殿中，仰視高懸之牌匾，“狀元及第”四字熠熠生輝，氣勢恢宏。若薇凝視此景，感慨係之：“古人雲，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車馬多如簇，書中自有顏如玉。今親睹狀元殿，方知古語非虛。願吾輩皆能勤勉不輟，他日亦能金榜題名，光耀門楣。”
正大聞其言，心潮澎湃，難以自抑。夫無論是樂藝之道，抑或仕途之途，皆需持之以恒，不懈努力。二人相視而笑，此刻間，疲憊與困厄皆隨風而逝，唯餘對未來之無限憧憬與熱望。
第四節學簫又遇貴人
夜色深沉，皎月微照，正大與若薇之念，自九天雲外緩緩歸於眼前塵寰。二人徐行於閬中古城之幽徑，周遭唯聞夜鳥偶爾啼鳴，遙相呼應，與古城舊樓窗欞間透出之疏疏燈火，共繪一幅靜謐溫馨之景。俄而，正大袖中手機微震，乃微信群內訊息至也。群內蕭學子弟，課業接踵而至，雖疲於應付，亦勉力呈之。師者，夜臥抖音，評點諸生之作。及至次日，雪棲班長，以政委之威嚴，於眾中糾偏正誤，以導學子之航向。
“雪棲與吾兄共敘簫學之所得。吾有一簫f，久置未用，昨夜試之，亦覺駕馭之難。較之g簫，其技巧更為繁複。憶往昔，師於抖音傳道解惑，言及指法，頗費氣息。又聞有人言，吾輩新手，欲掌握各調簫法，非一日之功，須慎之又慎。尤以外邦樂手，異調樂器，更需悉心學習。”
“所言極是，簫之調變，指法、氣息皆需相應調整。對新手而言，頻換調則增其難度。如吾手小，f調簫難按，e調雖差別不大，然掌握亦需費力。姿勢、手指不自然，則更費氣息，且孔之按合非易。須嚴而合，又須手指靈活，氣息流暢。”
“今吾專注於g調簫，然眾多樂者皆愛f調。然對新手而言，不宜過大，須循序漸進。或五年、或三年之後，技藝成熟，方可逐步嚐試他調。如吾師，常用g、f二調，他調簫雖有，然少用，唯特殊曲目方用之。”
“故吾以為，習《妝台秋思》若有g調則用之，無則用f調，然g調更佳。其小而易掌握，手指靈活，漸至熟練，再試他調，過渡自然。否則跨度過大，難以駕馭。吾初亦欲吹f調，覺其音美，然今已改此念，專注於g調。”
“至於音準之問題，吾亦常有之。師昨日點評，某音偏高，始覺有異。蓋氣息控製不當，吸氣後氣足則易吹猛。而長音之尾，又易偏低，因漸弱時口鬆腹鬆，氣息失控。故須及時交作業，師點評後方知不足，練習時有意改正。然曲中或忘，須反複琢磨，方能進步。”
“吾甚驚訝於師之課程編排，每次皆有新得。昔日交作業不全，今則循序漸進，日益進步。每次作業皆能發現新問題，如顫音之難，背孔音之怪。然經師點評，漸入佳境。吾甚珍惜此小班群，學習氛圍濃厚，眾皆積極交作業。吾亦改變觀念，不再待技藝成熟方交作業，而是如實呈現，以期師之指點。”
“共勉之。”
“師兄過譽，非及時之勉，乃忽思而發，願與君分享。昔初聞人言，稱習f調後，可增技藝，進而吹g調，乃至更小之調，則能自如。然吾以為此理非然。師兄善書否？以書法為喻，若習字之時，先求筆法比例與控製，豈能以灌鉛之筆或負磚而練？此反增難也。初學者尤忌此，如小兒學步，豈有縛沙袋而行之理？必先習正確之姿，而後方可負重。吾初亦受誤導，後乃悟之，宜專於一調而習之。若欲換調，亦宜緩之。兄之聲妙，氣亦足，疑是簫之過，故建兄返f或g調，徐圖之。”
“昨夜觀同窗之作，有感而發，略述己見。吾習d調似入魔矣，今日即行之。吾d調今不似g調音準指順，吾決換回g調，d調之音色惑吾矣。誠然，指亦費力，君乃自增難矣。”
娭毑預言無誤，長孫正大果然有貴人相助。遇雪棲而學簫，信心滿滿，屢敗屢戰，洞簫之技，非學好不可。此等好運，實難複製。有詩雲：
古韻今揚趣盎然，留白簡筆意深長。
夜月琴音誰三弄，蓬萊第幾仙境重。
第五節當一位傾聽者
一弦一柱思華年，豆蔻枝頭春意添。
二分明月映琴案，十指輕撥韻萬千。
“汝等不尋吾，吾尋汝亦無益。強人所難之交易，非交易也。”
“實則吾等本欲尋君，然對君之尊重，略感敬畏。”
“非也，吾等如今之態足矣。何必君乘車兩小時，或吾驅車一小時，現有騰訊會議，如兩人共坐一室，何妨交流乎？”
“包括今尚未離職者，已離職之嬅羙，所遇皆與君同。嬅羙應比君高一屆，雖今年同入研究生，然其複習之年先於君。”
“三十餘導師聯係吾，吾亦不願負其信任。然吾告諸生之首言乃‘上班掙錢’四字。此語，吾料南北君今已不反感，是耶？”
“然，吾今深信此言。”
“吾亦與師姐有聯係。”
“應是方至校園數日，其父便遇事故，工地勞作受傷。家中經濟支柱非但不能掙錢，反需醫療，無收入矣。彼即與吾聯係，言讀研難以為繼。”
“吾以此事告小龍，君越早經曆此等事，越早與吾同頻，時間成本越低。南北君，吾不真責汝，嬅羙亦離職矣。”
“課後，彼言欲吾助尋掙錢之地，不畏辛勞。吾告南北君，一男一女，言同，表情同，結果亦同。”
“嬅羙之工作較為輕鬆，實驗室僅八小時，堅持一學期，應是如此。三月多幹兩月，然仍離職。”
“吾適言時間之長，單調重複，如機械之感同。”
“南北君，吾曾極力勸阻，當時亦問責。汝為男兒，又吾熟識者。”
“此屆老師招之研究生皆為男，有女聯係老師，實則老師引以為戒，女學生更難上班掙錢。”
“更不耐苦，更脆弱。”
“南北君，汝八月末九月初來校注冊研究生時，將更有感慨。汝今唯一好職，乃小龍所提，為誌願者一月，有食宿，月薪三千，是耶？”
“他職亦試尋之，一者難覓，二者得之未必能如老師推薦之效，或尚不能自給自足，甚至為負，對耶？吾先預言至此，三月後再論如何？”
“此為一情。”
“又有一事，南北君，吾言己事，非高大之論。汝等所見皆老師高大之麵，對耶？南北君，汝此時，老師在成都購二手摩托，跑摩的兩年，真實之事。”
“吾言南北君，若九月為上班掙錢而活，隻要不違道德法律，憑己勤勞，合法之收入皆可取。若達此境，則汝博士、研究生階段，人生思想已過關，否則皆為空談。”
“吾先言此，汝等所見皆電視劇中高大之事，坐於寫字樓，著西裝，喝咖啡，與美女談戀愛。然生活艱難。”
“南北君，汝先自尋工作如何？因老師亦有教訓，曾為前幾屆學生找工作，若彼不自尋，吾推薦之職，事後複盤，彼言吾推薦之職更佳，然彼不自尋，無對比，輕易離職，可惜。”
“吾初亦不知，須有對比方有感。”
“又及汝言奶奶之事。”
“吾當時亦言，能理解汝之孝心。但首要任務是生存。無論父母、奶奶、爺爺或其他親人，最大之孝心乃不添亂、不抹黑，常報喜訊，望子成龍、望孫成龍。若兩手空空、愁眉苦臉，反增其憂，乃大不孝。”
“南北君，汝懂吾意否？數月前，吾路邊與汝通話近一小時，大致此意。”
“吾再重申，至今吾三人乃普通朋友，非學校契約關係。吾乃汝長輩、朋友，可信賴之友。汝願聽吾建議，此乃吾個人觀點，未必全對。”
“若南北君問吾建議，吾望汝對父母、長輩之最大孝心乃捷報頻傳，發展愈好。”
“第一步，不問家要錢。”
“第二步，若家中有難，如姊讀研，汝能資助。”
“最後，能給予父母錢。”
“此甚難。”
“南北君，汝此念甚好，不欲增家負，善矣。”
“若與吾相處三五年，汝仍向父母要錢，婚後向妻要，非吾生徒，非同道人。”
“男兒當立誌”，南北各殊途，西東亦異路，幸遇貴人至，未知良師否？有詩雲：
南北西東路不同，貴人指引心自明。
未知良師眼前在，但悟矢誌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