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他們倆便並肩而行,沒有目的,也沒有多少話語,他們的心中,都有一點小小的波動,隻是誰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四月底的天氣,夜風已經不涼了,路上的行人也增多了,在街拐角處,有個烤魷魚的婦女,冷清清孤零零地守在攤前,遠遠的她就懷著一份期待的神情,看著林雨鳴和柳眉。


    林雨鳴心中一動,暗自微微歎息,他看的出她的眼神,更體會到她的心境。


    “柳眉,我們吃點烤魷魚怎麽樣?”


    “這太油膩了,我還是算了!”


    “你吃一個吧,我陪你!”


    烤魷魚的女人一下興奮起來,臉上露出了喜悅。


    這時候,大概柳眉也明白了林雨鳴的心思,說:“既然你想吃,那好,給我也烤兩個。”


    林雨鳴和柳眉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她們的眼中多出了一份迷離。


    倆個人拿著烤魷魚,一邊吃著,一邊閑逛,柳眉忽然問:“雨鳴。你在想什麽?”


    林雨鳴自嘲的一笑說:“我在想啊,過去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好像話很多,但現在怎麽都沒話可說了?”


    林雨鳴說的一點都不錯,在這好長一段路上,他們幾乎都沒有說點什麽。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吧,我們找個話題來聊聊可好?”柳眉提議。


    林雨鳴嗬嗬一笑:“也好,那你說說,想聊點什麽?”


    “嗯,你喜歡看林徽因的小說嗎?”


    “那些啊,我可不喜歡!我喜歡看古龍的小說,這比林徽因有意思多了。”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古龍有什麽好?這名字就難聽的很。”


    “且,哪有聽名字的,我們是說小說……”


    柳眉笑著說,“反正古龍這名字難聽,我就覺得林徽因好。”


    “什麽林徽因,我看很一般了。”


    “瞎說!”柳眉笑著說。


    “我一點都沒瞎說好吧,她寫的那些東西,不過是騙騙小女生的眼淚而已,就像你這種多愁善感的人最相信!”


    “你到底看過沒有啊,就胡說!咱們換個話題吧!”柳眉有點懷疑林雨鳴根本都沒看過她的小說。


    “啊,我該不會是把你的偶像給蔑視了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什麽對不起的,她也不是我的偶像,我就是想起她而已!”柳眉柔柔的看了林雨鳴一眼,深深的吸一口氣,她的確並沒有把林徽因當過偶像,她不過是想多聽聽林雨鳴說話而已。


    說完,兩人又是好一陣的沉默,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管是林雨鳴,還是柳眉,都像是心裏裝滿的話兒,想給對方說,可是,每到張嘴的時候,又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在柳眉的心中,她也做過了很多次的考慮,她在矛盾,糾結裏搖擺而煩悶著,這種情緒糾纏了她很久,她想要和林雨鳴說說自己的感受,說說她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他,說說她多少次想要忘記林雨鳴,都沒辦法做到,她還想對林雨鳴說,自己恐怕不能給他普通人那樣的愛情,但是,自己會盡力的愛他。


    多年的孤獨都伴隨著柳眉,對她而言,孤獨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很多次柳眉也在想,自己的孤獨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同行者,每一份對孤獨的堅持,都是為了把自己孤獨的解脫,其實,也可能,柳眉的孤獨的過程,就是一個尋找真愛的過程,所以,她不想再孤獨了,她想讓林雨鳴伴隨她同行。


    但顯然,她一直都隱藏了她對林雨鳴的關愛,這樣反而讓林雨鳴也就習慣於和她做朋友的感覺,他甚至連稍微的試探都不敢,他怕失去了這個最好的朋友,他更怕被拒絕的尷尬和難受。


    所以,就算林雨鳴偶爾的有過這樣的想法,也是稍縱即逝,不敢深想。


    隻是今天,林雨鳴卻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好幾次,都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柳眉眼中的柔情,在給他擦汗的時候,在和他說話的時候,包括和他爭辯的時候。


    “我……”


    “柳……”


    他們兩人同時轉頭,同時說話,都隻說了一個字。


    “你先說吧,什麽事?”


    “你說,你想說什麽!”


    他們彼此看看對方的眼睛,又很快的移開了目光。


    林雨鳴咬一下嘴皮,遲疑著說:“柳眉,你,你為什麽不交男朋友!”


    “我啊,我……你不就是我的男朋友嗎!”


    林雨鳴心裏突突的一跳:“不是,我說的是那種,那種接吻,睡覺的男朋友!”


    柳眉羞澀的一笑,低聲說:“你就想著這些啊,難道男女朋友就是為了睡覺?”


    “額,不是啊,我說的就是那個關係很密切的意思!”


    “難道我們關係就不密切嗎?我們也在一個房子,甚至一張床上睡過覺了!”


    “哎,你這人,我和你睡覺不算!”


    “那你和誰睡覺才算?”


    林雨鳴發覺自己被繞進去了,怎麽也出不來,他急的用手摳起了腦袋,柳眉一看他這幅模樣,‘嘻嘻’的笑了,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逗你玩呢,看把你急的,我懂,你說的是愛愛,對不對,至於那麽轉彎抹角嗎,都什麽時代了!”


    “你知道我意思?噯!”林雨鳴長長的舒一口氣,柳眉不明說,他真還找不到解釋的詞語了。


    “廢話,你以為就你懂這些?就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你說的不錯,我的確還沒有和男人做過,也不是我找不到男朋友,事實上,這些年追我的人很多,可是,我都拒絕了,知道為什麽嗎?”


    “他們不夠格?你不喜歡他們!”


    柳眉搖搖頭:“也不全是這樣,我一直擔心,怕我的愛難以持久!”


    “奧,這樣說,你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可看著不像啊!”


    “去去去,又胡扯了,我是擔心我的工作太忙,也太特殊,你知道嗎,我們有時候偵破案件,幾周都不能回家,整晚都在外麵工作,我也無法很快的要孩子,我不想太早成為媽媽,我覺得我自己都還是小孩,你說說,我這樣的情況,誰能堅持的了,誰能一直容忍?”


    柳眉說完這些話,滿懷期待的看著林雨鳴,其實,這些話她都是給林雨鳴講的。


    林雨鳴想都沒想,隨口說:“嗯,這確實一般人很難接受,找了個女朋友跟沒找一樣嘛!”


    可是,林雨鳴這隨口的有話頃刻間讓柳眉內心一下黯然了,她並沒有聽到她想要的話,果真,林雨鳴無法接受這個現實,這也難怪,他這麽社會化的一個人,哪能甘受無盡的等待和寂寞。


    暗自搖搖頭, 柳眉帶著一種落寞,挽著了林雨鳴的胳膊,他們繼續漫步前行,兩人又慢慢的恢複了狀態,柳眉還不斷的笑著,嘰嘰喳喳的說著話,隻有月光是沉默的,也是傷感的,把他們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各位讀者,為防止這本書在網站屏蔽,請大家務必關注我的微信公眾號‘西門也吹雪”,那樣,你能看到我更多,更好的小說,也不會因為屏蔽而看不到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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