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建華笑的燦爛又甜美,清脆的聲音響起,“院子裏隻有一個廁所,你們走遠點吧,我怕臭。鹿皮你去裏屋拿點手紙,一人發一遝。”


    鹿父子孫:“???”


    劉鄧同誌:“???”


    不到一會兒,大家知道什麽意思了,一個個肚子翻江倒海,搶著拿著手紙,一個個捂著屁股往山裏跑。


    這時候,什麽父子親情兄弟情,都不好使,這片地方是我的!


    身後遠遠的,還有鹿建華甜美清脆呼喊聲,“走遠點!記得埋!”


    “…………艸”


    …………


    下山後幾人感覺身上暖洋洋的,肚子空蕩蕩的,精神挺好的,藥效確實好,不過沒有人惦記第二次。


    鹿老漢病也好了,人也有些沉默……


    最後沒有人在這吃飯,可能是有事吧……


    ……


    過完年,鹿老漢領了鹿建華的任務,開了證明出發回山西了。


    走之前還拿了相冊,準備讓他老友們欣賞欣賞!


    張兵倒是趁著現在閑著,每日沒事就來,跟著建華學刻字。


    粗壯高大的漢子,蹲在地上被站在石塊上的鹿建華“罵”,“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刻字不要太用力,你這麽大勁幹啥!找石頭容易,還是背石頭容易!你輕點能咋滴!”


    鹿皮鹿角兩兄弟,默默的藏了藏敲爛的石碑……


    ……


    春暖花開,萬物複蘇,厚厚的積雪也融化,滋養了土地。


    雪,一直有一個說法,就是冬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


    也確實是這樣,能省下不少力氣澆地,這會澆地都是人力,一桶桶人擔著澆地的,如果幹旱就意味著減產,那就等於吃不飽。


    地裏麥苗睡了一冬天,現在綠油油的很是喜人,糧食,就是活下去的底氣和希望。


    雪化了,村子裏開始活了起來,上工拔草,清理糞池嘔肥。


    半大小子們也都沒閑著,都要幹活的,鹿建華倒是蠻悠閑的,每天寫寫畫畫,偶爾拿著老土槍上一趟山,打打兔子加個餐什麽的。


    野豬現在不會下山,麥子還沒熟,它們可不傻。


    鹿角鹿皮張兵三人被操練了好幾個月,雕刻的工作就是他們閑了幹,鹿皮鹿角能這麽有耐心一直幹著,是因為鹿建華的大餅洗腦。


    一人給開兩塊錢“工資”!那一年就是24塊錢!做的好了不僅能讓他爺爺他爹吃驚,往後娶媳婦都能自己出錢!


    還有,鹿建華承諾等陵園弄好了,雕刻師傅的名字也會記錄上,能讓後人敬仰!


    張兵這麽大個人都聽的熱血沸騰的,幹勁十足,畢竟不說這些大餅,就是為了那些肉,也得幹!


    鹿皮鹿角也不亂跑了,因為三爺爺說了刻字早先的人不認識簡體字,40年以前去的都要刻繁體字。


    為了這些大餅,倆人埋頭苦幹苦學。


    甚至狗蛋,豬蛋,毛子和三丫,還有張茂把兒子閨女都往這送,幫忙幹活順便學習知識。


    鹿老漢紅光滿麵的回來了,坐著車回來的,家都沒回直接到了鹿建華這。


    車上拉了二十幾株紅星楊樹,還有他從老友那搜刮來的小米,酸棗,建華愛喝的新醋。還有這邊比較稀罕煤炭,和一個小爐子。


    “大哥你真有本事,超額完成任務!這個小爐子好,夏天用這個給我省不少事。”


    “這樹長得也好,我很滿意!這麽多小米啊!待會鹿角鹿皮你倆等會把小米分出來一半,給你娘拿回去!”


    “大哥你坐下,你累了吧,我去給你熬點補藥,好好補補!”


    “張兵啊,你別刻了,快去去給我燒火!”


    開車的還有個司機,還有個半大小夥子,專門跟過來來幫忙種樹的。


    本來被誇的飄飄然的鹿老漢,聽到補藥二字,眼皮子下意識的抽了抽,想拒絕又怕傷了建華的心。


    鹿皮鹿角倒是聽到補藥,毫不猶豫的幹活的動作加快了,打了聲招呼,背著小米就跑。


    張兵倒是乖,洗了把手,擦了擦臉,窩在灶台前燒火,鹿建華不是小氣的人,看這次人多,扔了四顆進去。


    鹿老漢覺得不能讓孩子們吃虧,喊了一個來看熱鬧的孩子,給了一顆糖,讓他去喊有為父子過來。


    小花就算了,生完孩子再說!


    最終鹿皮鹿角沒有逃掉,包括送貨來的父子倆,還有張兵。


    在這幾個單純的人喝藥前,鹿皮一人發了一遝紙,那一臉沉重的樣子,讓這三人摸不清頭腦。


    送貨父子倆看他們一口悶,還以為是什麽規矩,加上鹿老漢這個老友說是好東西,隨大流也跟著一口悶。


    那孩子當時就差點沒憋住,就這,眼淚也下來了。


    在張兵麵色都扭曲下,鹿角快速的一人又倒了一碗,“快喝,沒了,兩碗,喝完跟我走!”


    那小夥真的喝不下,太苦了,他想回家了,他想他媽了!


    有句老話說的好,入鄉隨俗,強龍不壓地頭蛇。


    外鄉人以為是規矩,張兵可不是外鄉人,敏感的他覺得肯定還有事。


    喝完也跟著鹿家的出去上了山。


    然後就見鹿老漢跑最快,鹿有為還好,客氣的交代了聲,“都散遠點,找個好位置,記得埋一埋昂,別踩著了。”


    鹿皮鹿角竄了。


    張兵肚子開始絞痛,那父子倆也滿臉驚恐,含淚拿著紙鑽到了草叢裏。


    ……


    父子倆當天就把樹種完,根本不顧鹿老漢的挽留,連夜開著車走了,把想畫畫的目的都給忘了。


    他們一來就被迫清空了肚子,雖然飯食招待吃肉了,很豐盛。


    可是嘴裏實在太麻木,他們也不敢多待了,怕再喝上補藥,這個福氣還是算了,他倆身體挺好的!


    張兵倒是覺得這藥就是苦,別的都真好,肯定很珍貴,他也是跟著占便宜了!


    他覺得身體清爽了很多,瘸腿都沒那麽疼了,幹活更賣力了。


    所以在太賣力幹活時,弄破一塊石碑後……


    他和鹿角鹿皮兄弟倆,排排隊站著低著頭,被站的高高的鹿建華教訓。


    看著高高在上的鹿建華,張兵想笑又不敢。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鹿建華吃的比村裏很多人家都好,可是就是長個不明顯。


    鹿皮鹿角兄弟倆倒是越發高了,才14歲就跟張兵差不多高了,反倒襯的鹿建華越發個子小。


    因為這個,鹿建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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