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草民林氏,這是兒媳孫氏,我們要狀告我的兒子王士恭!”


    “嗯?你要告你兒子?”


    聞言,吳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老太婆怕不是瘋了吧?告誰不好告自己的兒子?還合著兒媳婦一起來告?


    越想越不對勁,當即吳徹便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孫氏。


    該不會是這女人挑唆老太婆來鬧事的吧?這大過節的,陛下哪有那個閑工夫陪你們玩?


    “正是!我要告我的兒子,忘恩負義,拋妻棄母,謀害親子!”


    “哼!陛下可不管你們這些家務事!”


    “來人啊,將這兩個不明是非,胡作非為的婦人押入大牢等候處置!”


    越聽越離譜,吳徹索性向著身後的禦林軍揮了揮手。


    且不說你說的是否是真的,即使是真的也應該去衙門裏告,敲這震天鼓你可知意味著什麽?


    陛下成日忙於公務,哪有什麽閑心管你家那些破事兒?


    “不!大人,大人你聽我解釋啊!”


    見官兵就要上來將自己插走,老太太和孫氏頓時急了,她們話都沒說完呢,怎麽就要收監了?


    難道這震天鼓擺在這兒是假的嗎?陛下也不願為我們主持公道嗎?


    既是如此,那這天下還有何公道可言?


    她們還在喊冤,然而禦林軍的官兵卻是絲毫不聽其解釋,若是人人都效仿你們,一丁點子破事就要找陛下,陛下能忙的過來嗎?


    這天下何止萬萬人?難不成每家每戶陛下都要管上一管?


    即使你們真的有冤屈,那這震天鼓也不是你們該敲的,衙門門口的大鼓是擺設嗎?


    “轟!”


    就在官兵即將將兩人帶走之時,一把長劍突然從天而降,筆直的插在了官兵的前方。


    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個白衣白發的男子突然從天而降,站在了林氏和孫氏的身前。


    “吳統領,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震天鼓乃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凡敲響震天鼓之人皆可入宮麵聖,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在趕過來的時候,唐天羽全程關注著這邊的動靜,聽到吳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人家就要收監,不由得有些惱怒。


    “武王殿下!”


    看到唐天羽,吳徹先是一愣,隨後猛的單膝下跪,對著唐天羽拱了拱手。


    與此同時,整個禦林軍都跪了下來。


    媽耶,這位祖宗怎麽來了。


    “二位先請起吧,有什麽事等見了陛下再說。”


    冷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禦林軍,唐天羽緩緩將老人給扶了起來。


    這一老一弱看起來可不像是不聰明的樣子,連震天鼓都敢敲,那定然是有冤屈的。而且他們沒去衙門,肯定也是因為衙門解決不了這件事而已。


    “殿下,這兩人胡亂申冤,不能輕饒啊。”


    吳徹見狀心頭一緊,連忙提醒道。


    聞言,唐天羽的眉頭緊鎖,冷冷的看了吳徹一眼。


    “我不想說第二遍!你回去自己領三十大板吧,莫要讓我親自動手!”


    “這……”


    聞言,吳徹心頭一涼,還想說什麽,可仔細一想之後還是跪了下去。


    “屬下遵命!”


    哎,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武王殿下出手了,我也無能為力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很顯然,吳徹是知道這對婆媳的,甚至他還知道這對婆媳要告的人是誰。


    本來他還想借著職務之便將事情壓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唐天羽,要是別的殿下也就算了,偏偏是這一位。


    偷雞不成,結果還白撿了三十大板。


    “老人家,且隨我去大理寺吧。”


    說完,唐天羽便轉身向著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而那一老一弱聞言連忙躬身一禮,看來這天下還是有明事理的人存在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武王殿下嗎?沒想到竟如此年輕。


    一個小時後,兩人跟著唐天羽一同來到了大理寺中。


    “嗯?怎麽是你帶她們來的?吳徹呢?”


    “回父皇,吳統領欲將二人收監,阻止申冤者麵聖,兒臣已經命他回去打板子了。”


    “什麽?”


    聞言,唐震天的眉頭頓時皺成了個川字形,這吳徹居然膽子這麽大,還想先斬後奏!


    隨即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唐天羽一眼,禦林軍的統領你說打就打啊,真是朕的好兒子。


    按理來說,唐天羽是沒那權限的,但是他說的話就是這麽好使,讓吳徹回去挨打就回去挨打,不想挨也得挨,父皇來了都沒用。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唐震天也見怪不怪了,反正這小子也無心皇位,而且這事做的也算公道,所以他也沒說什麽。


    “你二人有何冤屈?想要狀告何人?”


    無奈之下,唐震天將目光移向了堂中跪在地上的兩人。


    正事要緊,唐天羽怎麽著隨便他吧。


    而此時的大理寺外已經圍滿了圍觀群眾,這些人都是聽到震天鼓之後趕過來的,一來是想看看熱鬧,二來也是想要見一見當今天子的尊容。


    畢竟皇帝不是什麽時候都能見到的,平日裏陛下都深居宮中鮮少出門,也就隻有這種震天鼓響起來的時候才會公然出宮。


    “回陛下,草民要狀告我的兒子,當今驃騎將軍府的女婿,王士恭!”


    聞言,無論是唐震天還是唐天羽,甚至就連外麵的圍觀群眾聞言都是一愣。


    你這挺會玩兒啊,告自己的兒子就算了,兒子還是將軍府的女婿。


    “嗯?你連你兒子都告?”


    唐震天平複了一下心情,果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都說母愛是偉大的,如今居然會有母親願意狀告自己的兒子,甚至不惜敲響震天鼓。


    “是!我要告他忘恩負義,拋妻棄母,謀害親子,殺人放火!”


    此時的林氏目光格外的堅定,即使是麵對當今陛下,她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那個不孝子告上公堂。


    “我去!不會是陳世美吧。”


    溫琉璃早就來了,此時的她正和趙初晨一同擠在人群之中,聽到林氏的話,她不由得黛眉微蹙,這情節怎麽這麽眼熟呢?


    “陳世美是何人?”


    聽到溫琉璃的話,趙初晨眉頭微皺,她在說什麽呢?


    “總之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先聽聽老太太怎麽說。”


    一時間溫琉璃也解釋不清楚,索性幹脆擺了擺手,懶得去解釋了,看下去就知道了。


    在眾人的目光中,林氏也一一將事情的經過給說了出來。


    王士恭家境貧寒,不過卻是格外的有上進心,奈何生不逢時,寒窗苦讀十載也才堪堪考了個秀才而已。


    而支撐他苦讀這麽多年書的。也正是他的老母親和他的妻子,也就是如今將他告上公堂的兩人。


    畢竟家中唯一的男丁要念書,也沒有別的收入,兩個苦命的女人愣是靠著替人縫補衣物換取錢財,家中所吃的糧食都是兩人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除此之外,為了讓他進京趕考,兩人可以說是掏空了全部家底,賣光了家中所有的糧食,這才堪堪給他湊足了來皇城的路費。


    一年又一年的落榜,兩位夫人從未放棄過對他的支持。


    就在今年,王士恭再一次落榜了,與往年不同的是,他這一次落榜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皇城之中。


    也正因如此,他認識了上官靜。


    上官靜更是對其一見鍾情,此生非他不嫁。


    而上官嚴身為驃騎將軍,又怎可能會看得上一個窮酸秀才?百般阻撓之下,最終上官靜以死相逼,這才有了昨天的那樁婚事。


    嫁女兒是不可能了,索性便讓王士恭入贅,並且許諾為其在朝中謀得一官半職。


    對此,王士恭自然也是樂意見得,想都沒想便同意了。


    而家中老母親和妻子對此事卻是一無所知,直到一個月前,兩人突然遭到了暗殺,一大幫子黑衣蒙麵人闖入了她們那破舊的家中。


    二話沒說就一刀殺害了王士恭與孫氏的獨子,並欲將兩人一同送入黃泉。


    幸得當時有一波護衛打扮的人偶然路過了那裏,並救下了這一老一弱,不過那孩子確是慘死在了黑衣人的刀下。


    以後也因為有了那群護衛的幫助,她們從黑衣人口中得知了為何要來殺害他們。


    這些黑衣人無疑都是王士恭派來的,他怕嶽父知道了自己早有妻室的事之後會影響到自己的未來,於是乎便狠下心來找人將其滅口。


    之後那群護衛似乎還有要事離開了,這婆媳二人則是來到了皇城。


    這一路過來,她們遭遇了不止一次的暗殺,每次都是一大幫子黑衣蒙麵人,本來以她們二人的能力是無法逃出生天的。


    好在當時那群護衛中留下了一人護送她們,最終也是因為那名護衛舍身相救,這婆媳二人才堪堪趕到了皇城。


    然而兩人剛到皇城,便得知了王士恭與上官靜成親的消息。


    本來他們還有些不相信的,直到昨天,他們親眼看到了王士恭從花轎上走了下來。


    當時二人的一顆心都死了,沒想到這世上竟會有如此忘恩負義之徒。


    孫氏見狀心如死灰,本想一死了之的,但兩人一想到那護衛為了護送自己來京城斷送了性命,還有家中那慘死的孩子,兩人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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