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舒家藏書閣學的,聽說是舒家代為保管千年的文字。


    無論是朝代覆滅還是天災頻發,條件再如何艱苦,舒家也沒有將其教給家中男人。”


    姥姑說:“其實這些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我們要將牠們養得柔弱,入口才更加肥美。”


    “您是說在食物中做手腳?”


    姥姑點頭:“是啊,水源在我們手上,隻要在裏麵加一點東西......”


    “但是你們遇到了瓶頸。”姬豪爾雙手撐在欄杆上看著眾人。


    凜牙聳肩:“我們想找出能讓牠們同時增肥、肌無力、肉質鮮美且有機的藥物。


    但聽起來就很離譜對吧,所以一直做不出來。


    不然早就不用出去抓人了,我們生下的變異物種就能這樣圈養。”


    姬豪爾揉了揉肩膀:“這好說,我們隊伍裏,這方麵的專家可不少。”


    她看向薑楓,薑楓連連點頭:“我可以幫你們。”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眾人談話,姬豪爾閃現到門口打開全全景門鈴。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女人,寬邊帽簷下露出誌在必得的微笑。


    女人的聲音清晰傳進眾人耳中:“你們好,我是呂娥姁,又見麵了,不過沒有時間敘舊。”


    她停頓了一下,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各位女士,你們輸了。”


    不遠處刮起風暴,好幾架戰鬥機正在掃射地麵。


    第一代投入使用的戰鬥型智靈體,正在呂娥姁身後等待指令。


    “隻要我一聲令下,牠們就能發射激光,除非發生大規模地裂,將牠們掩埋。


    不過這種事怎麽可能呢?畢竟庭審會在光速灣舉行,那裏的安保嚴密。


    好了,祝你們用餐愉快,我去抓捕‘罪犯’了,這是我的職責。”


    呂娥姁轉身離去,就好像專門是來敘舊的。


    全景畫麵中,她穿著平底皮鞋的背影高大且挺拔,像一位必勝的將軍。


    戚煬的魂體與呂娥姁擦肩而過。


    “後室入口已經完全炸毀,整個實驗室也毀了。”戚煬穿過大門,顯出身影。


    姬豪爾問:“伊麗莎白和維多利亞已經投降了?”


    “真說對了,你們別出去,外麵都是司隊和智靈體。”


    “吃完飯我們要去聯邦法庭,你應該進不去,那種地方都有隔離屏障。


    你帶著薑楓她們等在這兒,呂娥姁來過,這裏應該是24小時內最安全的地方。”


    戚煬很著急:“你們這點人夠嗎,加上女妭族還不到三百人。”


    姬豪爾穿上防彈衣:“人不在多,我們每個人都有腦子,實力是指數級增加。


    你們專心照顧好那群孩子,不要讓任何人知曉她們的存在。”


    伊麗莎白母女會帶著her的夥伴去法庭,她們想把事情鬧大,鬧到人盡皆知。


    所以她們自願選擇被逮捕。


    隻有當她們成為“恐懼”本身,新聞局才無法掩蓋她們的存在。


    這次還想像過去做實驗那樣,把事情壓下去嗎?


    被逮捕算什麽,對伊麗莎白來說,能站在公共場合講真話,才是她這些年的終極理想。


    在炸毀後室出口前,她保下了所有資料。


    每一行代碼,都是牠們罪惡的證據。


    光速灣的正中心,佇立了一座莊嚴的法庭,從前這裏是一個女人的莊園。


    她被趕走,成為流浪者,她的資產順理成章,成為雄性們的囊中之物。


    聯邦法徽是一隻獨眼,兩旁圍繞天使雕塑和獨角獸。


    處處透露公平,處處沒有“公平”。


    這讓四肢綁著定時器的女人們笑出聲。


    “肅靜!”司隊的人怒斥。


    “我呸!”艾琳芬特啐了一口。


    被啐的男人忍了又忍,臉上五彩斑斕,但在“公平之眼”的注視下,他還是收回手臂。


    沃婦說:“你們瞧瞧,一群心虛怯夫罷了。”


    她的語速很快,這支司隊是東方男人,沒聽懂她的嘲諷。


    外層圍滿群眾,大家都想知道這群恐怖分子究竟是何來頭。


    新聞局的智靈體圍繞在人群中央,三百六十度環繞直播。


    同一時刻,跨海大橋、五角大樓、火頭峰中心城區、每個人的vr眼鏡裏都在同步直播。


    統治者們想在最短時間內,給民眾吃下定心丸。


    不管這群女人做了什麽沒做什麽,最近幾個月發生的所有事,都將是她們做的。


    聯邦法庭的大門打開,裏麵是倒錐形場地。


    從下到上,一圈圈圍滿觀看者,中央有一個最大的審判台,周圍是一圈審判者所站的地方。


    不像法庭,像鬥角場。


    為的不是公平,是讓站在這裏的人,產生恐懼。


    一圈圈的旁聽者不是旁聽,是來看熱鬧。


    牠們手中不會投出正義的選票,隻會為相同利益按下支持鍵。


    牠們不在意真相,隻在意審判台上的那群人,聽不聽話。


    真理不在大炮的射程範圍,真理在牠們嘴裏。


    當牠們說,寫某類文書的雌性要蹲十年,卻允許n號房的存在屢見不鮮。


    當受害者無法受到應有的補償,加害者無法受到應有懲罰。


    當某類有重大犯罪經曆的種群,依舊可以承擔重要職位時,真理早就消失了。


    就像水消失在水裏,無人在乎是哪一滴水,隻在乎它能不能解渴。


    泰格、艾琳芬特、沃婦、伊娃跟在伊麗莎白和維多利亞身後。


    六人代表團隊的所有女人,站在法庭中央,接受所有對立者的審判。


    她們渾身都是閃著藍光的鐐銬,一旦做出試圖反抗的舉動,鐐銬就會電擊或爆炸。


    也就是說,她們身上的不是鐐銬,是定時炸彈。


    但她們依舊穿著黃色膠皮衣,上麵寫著大大的「her」。


    呂娥姁將她們送上審判台後,離開了庭審中心地帶,她的位置在旁聽席的第一排。


    圍繞審判台的,有男法官路易十六,他真名當然不叫路易十四,隻是都是前麵禿後麵卷的發型。


    女人們記不住他的名字,就幹脆這麽稱呼了。


    還有戚硯、司隊掌官、巡司局局掌,唯一坐著的是盧梭。


    他靠在椅背上,仰起頭,眯眼看向女士們。


    大約他在cos上帝,大約他覺得上帝很悲憫,自己也很悲憫。


    這裏的每一個原住民都意識不到,這群被審判者,從來不信上帝。


    還有三清、觀音、佛祖,那些都是什麽?


    是比女士們身上帶的鐐銬還沉重的存在。


    香火錢是從來沒有女人的份兒的,但捐獻的每一筆款項,都有女人的血汗錢。


    這樣建起的宗教場所,哪個女人信它,那其她不信的女人,創生神支持你們去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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