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孟哥發話了,那咱得給麵子。”


    屠虎道,說完將開好的一瓶二鍋頭推到我麵前,而屠豹和屠虎根本沒停,意思很明顯,麵子不白給,要喝酒去換。


    我笑笑,拿起酒瓶一仰頭將那半斤裝的二鍋頭悶了。


    “好,爽快!”屠虎一拍手。屠熊和屠豹這才停下,拖著被打的翻白眼的劉二龍丟到餐館門口,讓他跪著。


    這一幕引來了外麵許多人側目,但一看清楚是屠家三兄弟之後,立刻散的沒影。


    屠虎對自己的立威很滿意,立刻讓餐館老板上菜。


    餐館老板被嚇的戰戰兢兢,上菜速度飛快,因為整個餐廳就我們一桌人,偶有外麵的人靠近,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劉二龍,立刻識趣的跑了。


    一頓飯下來一個多小時,表麵上還算熱絡,其實各懷心思,吃的沒滋沒味的,話不投機半句多。屠家三兄弟天南海北的吹,沒一句實話,三句不離吃喝嫖賭抽,甚至還當著我們的麵嗑藥。


    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他們三人都喜歡吃毛血旺,餐館老板連著上了三份,都被他們吃光了。


    吃完後屠豹去後堂找老板結賬,有沒有給錢我不知道,但他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包煙,一袋鹵豬血。三人出門的時候還一人給劉二龍補了一腳,然後騎上賽摩揚長而去。


    馮大牛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道:“鄉裏要起風了。”說完便急匆匆走了。


    我何嚐不知,這三條瘋狗回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今天是示威,明天就不知道幹什麽了。


    從某種角度講,人有時候比鬼更麻煩,鬼總是有忌諱的,害人多在荒郊野外,一般不進陽宅,但人就沒那麽多忌諱了。


    我和曹楠也出門,門口的劉二龍扶著牆站起來,對我道:“謝了,孟哥!”


    剛才如果不是我替他攔了一下,那一頓毒打他不殘也得在醫院躺上幾個月。


    曹楠看著滿身是血的劉二龍,皺眉道:“下手真狠啊,也不怕鬧出人命。”


    “呸,三條瘋狗,給老子等著,別讓我逮到機會!”劉二龍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沫,咬牙切齒道。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看不起,別人打你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反抗,人都走了再撂狠話,簡直就是沒種。


    屠家三兄弟要是敢這麽欺負到我頭上,我搞不定三個,就逮住其中一個往死裏幹,一命換一命。


    沒這種狠勁混什麽混,趕緊掙錢養家才是王道。這世界不是什麽人都能走正道,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走邪路,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但我不知道的是,人有兩種,一種明著橫,一種陰著狠,屠家三兄弟屬於前麵一種,而劉二龍屬於後麵一種。


    後來,屠家三兄弟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了血的代價,也正是那一次劉二龍還清了我的兩個人情,救了我一命。


    當然,那是後話了。


    “對了,黃毛呢?”


    我問,黃毛經常和劉二龍在網吧廝混,劉二龍被打成這樣,黃毛卻不見蹤影;那家夥雖然流裏流氣沒臉沒皮,但其實挺仗義的,不應該呀。


    “毛哥已經兩天沒見到人了。”劉二龍道,說話摸了一下腦袋,手上全是血。


    我莫名其妙,這家夥,又幹什麽去了?


    接著我和曹楠把劉二龍送到衛生所,他腦袋得包紮,現在還在流血。


    回到店子已經是兩個小時候後了,徐嬌嬌果然和我設想的那樣,拿到照片就離開了,是孟水生替她看的店子。


    我立刻奔上樓檢查琴棺,發現貼膜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讓我大鬆了一口氣,之前吃飯的時候總擔心徐嬌嬌發現端倪,把膜撕開拍裏麵的真紋;幸好騙過去了。


    下樓之後,我又把隱藏的監控複查了一遍,發現徐嬌嬌確實沒發現異常,結合她離開的時間,是拍完就走了,一刻都不肯多呆,目的性真強。


    坐回椅子上,我感覺腦袋發暈,之前悶了半斤二鍋頭時肚子沒東西墊底,差點衝醉了,加上昨晚總夢到老鼠抬棺沒睡好,這會兒睜不開眼了。


    眯了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人搖醒了,睜眼一看,竟然是黃毛。


    “我聽說劉二龍被人打了?”黃毛急忙問。


    我坐了起來,道:“對呀,屠家那三條瘋狗幹的,在衛生所呢,估計得躺個一兩天。”


    “靠,那你他喵的怎麽不幫他呀?”黃毛不爽道。


    我惱了,道:“他自己都不反抗,你讓我怎麽幫?再說那三條瘋狗是被別人派回來的,沒摸清楚底細之前亂來,劉二龍被人弄死都沒地方說理去。”


    這不是開玩笑,目前這種局勢,貿然和那三條瘋狗懟上很危險,因為不知道他們這次回來的最終目標是什麽,調虎離山配合徐嬌嬌偷拍琴盒隻是當中的一環,後麵肯定還會有動作。


    對於絆腳石或者能威脅到他們的人,很可能會有性命之危。


    “你知道他們的底細?”黃毛抓住了話中的關鍵。


    我點點頭,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黃毛一拍大腿,道:“我就說你那對象不對勁,原來真有陰謀。”


    “馬後炮!”我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幾天死哪去了,是不是摸汪氏的寡婦門去了?”


    幾天前他提著汪氏那一籃子青團就跑了,籃子也沒還回來,肯定是送回給汪氏去了,然後和她發生那種那種。


    “喂喂喂,別亂說話啊,我像那種人嗎?”黃毛否認。


    我很鄭重的點頭,“像!”


    黃毛一翻白眼頓時生無可戀,氣惱道:“我這幾天去了隔壁鄉鎮,有個大家夥朝金盆鄉來了。”


    “大家夥?”我莫名其妙。


    “嗯,有可能是蟲,目前還不清楚。”黃毛道。


    “蟲?”我更奇怪了,道:“蟲也有大家夥?”


    “嘖,我說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蟲子,而是異蟲!”黃毛道,見我不解,又解釋道:“凡是能在地下鑽的異獸,都可以叫蟲,形態各有不同,但都在地底深處,體型一般都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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