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人走夜路要是感覺背後有鬼,絕對不能回頭。因為人就靠身上的三盞陽火護著,回頭一次,就會有一盞陽火被鬼吹滅,等陽火全滅就完了。


    當然這隻是一種說法,有陽火便不敢碰人的鬼,一般都是很弱的鬼魂,真正厲害的鬼,靠三盞陽火是護不住的。但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鬼是很怕陽火的,而且陽火人人都有。


    我的陽火簡單的解釋就是超級強化,可以化作一股熱流噴出去,效果對鬼魂一類的東西非常犀利,還弄不滅。


    我不知道這是自身的原因,還是輪回盤帶給我的,因為不祥人的印記是自己把中央靈球填入九星輪輪盤時被激活的;類似於一個陽火的出口。


    右手就沒有這個效果,隻有左手才有。


    有點可惜的是,這東西隻可能對鬼魅邪祟一類的陰物才有效,對活人則完全沒用。


    桃木刀也不會比隨手撿起來的一根木棍更好用。


    法事行的人再厲害,那也是對付鬼魅邪祟的本事厲害,對上活人完全抓瞎。


    麵對現代化的有火槍火炮,任你在鬼麵前稱神,也得跪。


    這就是神話時代的修真者和末法時代的法事行的差別。


    法事行所有本事都是針對鬼魅邪祟的,而修真者則不光能對付鬼,還能對人,橫掃九天十地,無所不能,也無所畏懼。


    那才是真正唯我獨尊的強者,法事行是沒有真正的強者的。


    “磊子你受傷了,沒事吧?”這時候,曹楠發現我身上有傷口,驚呼一聲。


    他不提醒還好,一提醒我才發覺,自己身上好幾處位置生疼,尤其是腰肋的位置,一股陰氣嗖嗖的直往裏麵躥,就好像上麵敷了一塊冰一樣。


    撩起衣服一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隻見腰肋上一條巴掌長的傷口翻起來,甚至能隱隱看到一角肋骨,傷口發灰,正冒出陣陣陰氣。陰氣似乎有麻痹的作用,讓我感覺疼痛不是那麽劇烈。


    “靠,這是被鬼抓傷了!”曹楠臉色大變。


    “鬼抓傷比被僵屍抓傷還要麻煩,鬼氣附骨很難驅除,輕則終生被附骨的鬼氣折磨,重則直接掛掉。”馮大牛也驚道。


    我頭皮發冷,倒不是怕什麽鬼氣附骨,而是傷口確實有點嚇人,鬼氣附骨對自己來說肯定沒那麽嚴重,身上的陽火足以克製它們,否則早就躺下了。


    “把傷口上的鬼氣燒掉。”黃毛仔細看了一下,道:“問題不大的,隻是皮肉傷,等下去縫針。”


    我立刻伸出左手,慢慢覆在傷口上,隻見一團火焰燃起,傷口上的鬼氣頓時滋滋如同鬆油一樣,被燒的無影無蹤。翻起來的皮肉從灰色恢複了紅色,絲絲縷縷的鮮血重新溢了出來。


    “燒的好幹淨!”胡來驚呼一聲,道:“你這一手要是傳出去,會有很多被鬼抓傷的人來找你治療的。”


    “真的假的?”我眉頭一揚,這貌似是一條不錯的財路。


    “這還能有假。”胡來和肯定的點頭,說:“被鬼抓傷了很難辦,要花費很大的代價才能拔除,而且就算拔除也不徹底,鬼氣如附骨之疽,被抓傷的人一生都會在折磨中度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法事行的人對上鬼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鬼傷了,能讓則讓,能避則避,很少硬碰硬的杠,也就你們這些初生的牛犢才敢蠻幹。”


    曹楠和馮大牛聽完一臉後怕,曹楠更是不爽道:“我靠,你們怎麽不早說?”


    “我們是怕嚇著你們,到時候碰到鬼就縮頭,死的更快。”黃毛道。


    “那我們也有知情權。”曹楠不爽,嘀咕道。


    “……”


    趁著他們拌嘴的時間,我把胸口的抓傷也處理了一下,然後讓胡來幫我指位置,將背後也處理了。胸前和背後隻是劃傷,並不重。


    陰氣被燒掉,傷口漸漸恢複知覺,頓時感覺疼痛難忍,尤其是腰肋上,我冷汗都冒出來了。


    “挺得住嗎?”胡來見我有些異樣,關切道。


    “沒事,就是疼點。”我搖頭,虛弱才會死人,疼點頂多直不起腰。


    “我們出去!”黃毛道,說完口中念念有詞,音調很古怪,聽著並不算大,而且周圍也空曠,結果愣是聽到回音。


    見我們有些不解,胡來解釋道:“這鬼間好出不好進,要進來就必須準確知道它的連接點,但出去就簡單了,隻需要開門就好了;實在不行等到天亮,活人會自動被鬼間驅逐出去的。”


    我點頭,上次自己和曹楠守在金棺旁邊,就是天亮才出去的,結果一下子轉移到了山上。


    但願這次別太遠。


    很快,黃毛的念語起了效果,周圍的一切緩緩如同水紋一樣消失不見,前麵出現了一條河,腳下是一條路,更遠的地方,隱隱綽綽出現了幾排房屋。


    赫然是圩場外麵一點的河邊大路上。


    且這個位置,正是半個月前烏龜馱著血棺被拉上來,又消失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某種關聯。


    胡來愣了愣,黃毛也有些詫異,但沒說什麽,扶著我去了衛生院。


    衛生院的值班醫生是相熟的魏曉敏,一看我腰上的傷口嚇了一跳,道:“你這差點傷到骨頭了,大半夜的,怎麽弄的?”


    “被狼狗抓傷的。”我隻能撒謊,魏曉敏隻是個普通人,要說是鬼抓傷的,信不信在其次,嚇到她就不好了。


    上次抓被自己轟了一銃的賀景陽,還多虧了她提供的線索,否則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


    賀景陽現在應該是和賀老幺以及陳老根在一起,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還是不肯回鄉,包括麻姑也是。


    本地土生土長的法事行人都離的遠遠的,還有曹楠的奶奶,也在縣城療養,裏麵恐怕也有逃離的成分。


    “那你二十四小時之內可得去打一針疫苗,別感染狂犬病了。”魏曉敏道。


    我應下,魏曉敏讓我坐穩,稍稍清洗了一下傷口後,便開始給我上麻藥縫針。


    我趴在桌子上咬著牙根挨痛,突然看見桌上有一張病曆登記表,第二行赫然寫著一個熟悉的名字:馬柳蘭。


    這是麻姑的大名,在金盆鄉的方言中馬和麻兩個字發音類似,所以馬柳蘭才會得一個麻姑的外號。


    她是金盆鄉的媒婆,自己和徐嬌嬌定親,就是她保媒拉纖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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