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苗人,千裏迢迢的跑到金盆鄉來跟蹤一個鄉下女人,純屬有病。


    滿世界除了男人都是女人,要色的話,色誰不行,偏偏跑到這窮鄉僻壤來?依他能力,綁架一個女人簡直太簡單,實在不行去嫖也可以,何必呢?


    而且帶著刀和銃,哪有這樣的色狼和跟蹤狂?


    這裏麵,有事!!


    “不對勁啊,這人不像是色狼!”曹楠也察覺到了異常。


    黃毛和胡來對視了一眼,都皺起了眉頭;顯然,他們也認為這件事透著蹊蹺了。


    “你是不是苗人,點頭搖頭!”我走上將他脫臼的下巴送了回去,盯著他問。


    中年人不點頭也不搖頭,惡狠狠的與我對視,凶光畢露,一副好狠鬥勇的樣子。


    “去你大爺!”我狠狠的一腳踢在他肚子上;中年人身子頓時弓了起來,我抓起他頭發用力一扯,將他頭扯起來,咬牙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臭的像塊石頭!”


    “老老實實交代,否則別管我們不客氣!”黃毛也道。


    結果,中年人強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倒是把牙根咬的喳喳作響,目光恨不得吃了我。


    “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麽時候!”曹楠頓時大怒,跑到角落裏提出一個汽油桶,這是上次燒屍體時剩下的。


    中年人一見汽油,眼神終於有了變化,臉色也變了。


    曹楠打開蓋子,直接將汽油倒到中年人一條腿上,點起了打火機,道:“別跟我玩狠,狠角色我見多了,你算老幾!”


    這段時間,我們經過生死戰鬥,雖然並不是和活人,但性質是一樣的,對付敵人是絕對不會手軟猶豫。


    望著曹楠手裏的打火機,中年人本能的往後縮,臉上顯現出恐懼之色,他根本不敢懷疑曹楠的決心。


    真要把腿點著了,他死不了,卻會遭受烈火焚身的折磨,絕對慘烈到讓他生不如死。


    這個世界,必死更可怕的事情,多了去了。


    “說!”


    曹楠口氣冷的能蹦出冰渣子。


    “啊啊啊啊……”


    中年人驚懼,點頭如搗蒜。


    我見此,大喜,終於開口了,審問這種活,隻要心理防線被打開,後麵就順理成章了。


    黃毛和胡來也笑了。


    頓了頓,曹楠開始審問:“你是不是蠱師?”


    中年人一聽,目光頓時閃爍起來,遲疑著,就在他要做出答案的時候,突然,他“啊啊”的慘叫起來,渾身極度抽搐。


    我們本能的以為他是在裝,還沒來得及開口,中年人七竅竟然開始飆血,嘴巴、耳朵、眼睛、鼻子,鮮血直接噴湧而出。


    他頓時目露絕望之色,手抖動著比劃了幾下,似乎想要表達什麽。


    緊接著,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中年人臉色非常的變黑發灰,原本正常的血肉,頓時開始流出黑水和黃色的膿液,帶血的眼珠直接蹦出了眼眶。


    場麵無比悚人!


    “快退,他中蠱了!”胡來驚叫一聲,蹬蹬蹬帶著我們急忙後撤。


    中年人的血、肉、骨飛快的化成膿水,就好像是融化了的蠟人,衣服癟了下去。


    “什麽情況,誰下的蠱?”這場麵看的我渾身汗毛炸立,相比以前見識的蠱,這種蠱太凶殘了,頃刻間便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灘膿水。


    以前那種中個毒,昏個迷跟這個一比,簡直都不叫事,太小兒科了。


    “這才是真正凶悍的蠱。”胡來色變,對我們說道。


    “這算是見識了。”曹楠臉都嚇白了,問:“不會傳染我們吧?”


    “蠱蟲一般沒有傳染性,不過碰到膿液,還是中毒。”胡來搖頭。


    “好不容易都抓到他了,竟然給弄死了,誰下的蠱?”我急忙問,這件事越來越吊詭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抓跟蹤狂,結果抓了一個苗人,而且很可能是從蠱寨跑出來的!


    更蹊蹺的是,在我們剛剛打開他心裏防線的時候,他就蠱發慘死了,這裏麵絕對有事!


    “看看他衣服裏麵有什麽!”黃毛招呼一聲,立刻跑到旁邊拿了兩根棍子,挑起他的衣服,抖了抖;掉出來幾樣東西,一把已經擊發的短銃,幾個小瓷瓶,一些雜物;上麵都沾染了膿水。


    “先上汽油燒一下,要不然怕有危險!”胡來道。


    “行!”黃毛點頭。


    曹楠於是將汽油潑過去,點了。


    烈火頓時熊熊燃燒,將中年人化成的膿水和衣服雜物吞噬。


    火足足燒了一刻鍾,把短銃都燒紅了,等火滅了,黃毛小心翼翼的將幾個瓷瓶滾過來,用力一敲,將瓷瓶雜碎。


    之間碎瓷上,躺了一隻燒的半焦的螳螂,它比一般的螳螂要小一些,但通體黑色,泛著金屬的光澤。


    “這是螳螂蠱!”胡來臉色大變,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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