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機有了,執行也合情合理,這種可能似乎有了一定的合理性。


    “雷暴法陣的核心不光保護著你的安全,同樣也覆蓋了圩場,所以鬼魅破門而入的事情,一直都沒有發生過。”三叔道。


    我點頭,毫無疑問,爺爺失蹤之後,金盆鄉的局勢便發生了非常深刻的變化,從三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


    之後我又和三叔聊了幾句,但沒涉及到非常具體的細節,有些東西他知道就好,如果有必要,他會告訴自己的。


    接著,我們的話題轉移到了棺槨上麵。


    三叔隻是遵循爺爺的話,將這個東西劫過來,裏麵有什麽,怎麽開棺,他一概不知。


    於是我隻得問:“那三叔,你打算把棺槨運到哪裏去?”


    三叔道:“我的第一方案是想讓角蟲把它吞進肚子裏的,但角蟲受了重傷,我隻能執行第二方案,也就是現在的結果,至於存放地點,我也沒有想好,這東西很沉,運上岸的話很容易惹人注意。”


    “那你是想把它沉入水中,先避避風頭?”我問。


    “現在的條件也隻能暫時這樣了,等到時機成熟,再把它藏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三叔點頭。


    “咦,我家有一個原先趟過木頭的水倉,雖然已經破敗,可裏麵的防洪堤依然完好,適合沉棺。”這時候,曹楠突然說道。


    我心頭一亮,曹楠說的那個水倉我見過。


    前些年,金盆鄉往外運木頭的山路還有鋪上水泥,坑坑窪窪,汽車運輸很不方便。


    所以曹家便建了一個水倉,平時將與需要運輸的木頭存放在水倉,等到河水漲起來的時候,便將水倉裏麵的木頭放下河。上遊放,下遊接,利用水流完成了運輸。


    但這些年路修好後,水倉就慢慢就失去作用,廢棄了,畢竟水這玩意沉沉浮浮的,上遊丟十根木頭,下遊能撿回來七八根就不錯了,損耗實在太大。


    水倉最重要的職能就是防洪,需要建防洪堤來阻隔洪水的衝刷;棺槨如果能放在水倉裏麵,就不怕洪水把它衝走了。


    “三叔,你覺的怎麽樣?”我問。


    三叔點頭,“好,就那吧。”


    於是三叔關掉發動機,悄無聲息的順著河流一直往下,在天邊泛起魚肚白之前,進入了曹楠家裏的水倉。


    裏麵雖然破敗,但堅固的防洪堤可不是那麽容易垮掉的,我們手動劃船,將棺槨放進了水倉,再鬆掉了鋼絲繩。


    三叔道:“好了,棺槨就放這了,船引人注目,我要得開走,你們趕緊回去,記住保密,一個字都不能透露,你們沒見過棺槨,也沒見過我。”


    我們自然點頭,好不容易把棺槨弄到手,誰吃飽了撐的去泄密?


    之後三叔便把漁船劃走了,我們出水倉後又繞了幾個圈,才回了鄉。


    原本我們還有些擔心,怕昨晚沒打更會惹出什麽亂子來,但四下一問,得知昨天晚上安安靜靜,沒出什麽事,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各回各家後,我累的實在不行,便睡了一覺,生意交給孟水生打理,睡之前我旁敲側擊的問三叔在幹什麽,孟水生說他爸這一段時間起床都挺晚,他來的時候,他爸才剛起床。


    我點點頭,看來三叔也回去了。


    ……


    這一覺我直接睡到了下午。


    迷迷糊糊的,我被孟水生搖醒了,他道:“磊子哥,派出所的公安找你!”


    “王建安?”我心頭微微一跳,王建安這時候上門,肯定是為了棺槨的事。


    南法會得到了宗裁所的支持;宗裁所肯定是不願意棺槨落在鬼族手裏的。七八個小時過去,很明顯是角蟲的探查已經有了結果。


    我立刻穿衣下樓,王建安在店子裏走來走去,顯得很是焦灼;這讓我心裏犯嘀咕,難不成他知道棺材裏麵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不成?


    王建安看見我,連忙問:“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們下山的時候被雪埋了,弄的夠嗆,加上被甩的太遠,就回來了。”我撒了個謊,這是三叔交代的,絕對不能透露。


    “就這麽簡單?”王建安狐疑道。


    “要不然呢?”我一攤手,自己現在撒謊已經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了。沒辦法,行走江湖之必備的技能,什麽東西都寫在臉上,那不叫誠實,而叫幼稚。


    王建安在我臉上來來回回的掃視,想發現什麽破綻,但他明顯失敗了,我於是反問:“那口白色的棺槨弄到手了沒?”


    “沒有,我們被耍了,棺槨根本不在角蟲的嘴裏,也不在肚子裏。”王建安搖頭,道:“我們懷疑,棺槨應該是半路被轉移了,而且走的是水路。”


    我渾身一緊,心中萬千羊駝狂奔而過,他們竟然這麽快就抓住了偵查方向;想都不用想,肯定已經在行動了。


    搜查沿河所有的船隻是必須的,但願三叔處理幹淨了,否則依那艘船上全是我們的氣味,一條獵犬便足以讓我們露餡。


    這些人,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


    第二百六十七章:鍾器的消息


    “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正是邪,如果是邪的話,事情就麻煩了。”王建安有些焦灼的說道。


    我心裏有些虛,按理說,自己不應該騙他的,畢竟他幫過自己。保護金盆鄉一方麵,他也出了很多力,雖然和我的角度不同,但底色是一個好人。


    隻是三叔既然不讓自己說出去,那就不能說。因為這會危及到三叔的安全,即使同為好人,立場不一樣也會發生衝突。更重要的是,王建安背後所依靠的,是宗裁所,一個組織。


    但凡組織,一定會有自己的利益訴求,哪怕是慈善機構內部都會有利益鬥爭,更何況掌握巨大能量的宗裁所。


    王建安信得過,但他背後的組織就不一定了。


    “那口棺材裏麵到底有什麽,怎麽爭搶的那麽厲害?”我試探著問,山上那麽大的陣勢,這裏麵絕對有事。宗裁所和鬼族完全是勢在必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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