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塵土太大,我們從另外一邊下去,然後繞過去。”黃毛打量了一下,說道。


    我和胡來都點頭,這是唯一能安全下去的辦法。


    於是我們趕緊奔向另外一邊,盤符上麵的植被,一步步往下落。


    這時候我們發現,植被就這麽短短的時間內,就有枯葉的跡象,很顯然,龍氣被吸納完畢,它們很快就受到影響。


    也許要不了多久,這裏也會變成一片焦黑的荒原,茂盛的植被將不複存在。


    它們的造化,都被雛龍靈給吸走了。


    萬物競爭,這便是赤裸裸的事實,競爭不過,便會被淘汰。


    我們快速下落,期間發生了幾次險情,但都是有驚無險。


    落地之後,天色已經亮了許多,我們瘋狂的奔向此前露營的位置,結果半道發現了正在休憩的幾個人,正是後麵加入我們的五六個。


    他們大難不死,而曹楠、熊大、馮大牛還有平胖子四個人卻不在。


    “人呢?”


    我沒二話,衝上去抓著其中一個人問:“他們人呢?”


    幾人都嚇了一大跳,見是我們,頓時無比驚訝。


    被我抓住的人戰戰兢兢,道:“他們……他們都去找你們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我一聽,頓時猛的放鬆了下來。


    他們去找我們了,說明他們沒事,是擔心我們從上麵摔下來了,去找我們了,和我麽的初衷一樣。


    “靠,嚇死了。”黃毛拍了拍胸口。


    胡來也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去找他們吧。”我鬆開人,對黃毛和胡來道。


    結果黃毛搖搖頭,道:“裏麵土塵彌漫,要找人不容易,我有別的辦法。”


    話說完,他在旁邊的灌木上摘下兩片葉子,放在嘴裏吹了起來。


    氣流吹過葉子,發出震蕩的嘯音,蘊含著兩短一長的節奏,回蕩在懸崖兩壁之間。


    黃毛連著吹了好幾次,很快,那邊也傳來回音。


    “行了,他們馬上回來。”黃毛笑道。


    我點點頭,同時也有些奇怪,曹楠按道理應該不懂這種節奏的含義才對,以前也沒見他吹過草笛,這回音的人怕不是他。


    胡來見我不解,道:“三長兩短是凶,兩短一長是吉,這是法行一種約定俗成的信號,類似於外麵的s0s,回音的應該是杜子鄂,他見多識廣,肯定能聽出哨音的意思。”


    我恍然,原來三長兩短是這個意思,這個成語竟然來源於法事行的報音信號,當真長了見識。


    由此,我徹底放心了,唯一還有些擔心的就是雛龍靈,不過它能飛,摔是摔不死的,隻是不知道這會兒去哪了。


    想了想,我向這裏的人詢問,他們是怎麽跑出來了,竟然一個傷亡都沒有,簡直是奇跡。


    齊東海道:“是杜子鄂,他把所有人都叫醒了,帶我們撤往這裏,結果我們剛離開,拱形山就塌了。”


    “又是胖子?”我有些意外,但也覺的在情理之中。


    這個人眼界和見識不是一般的寬廣,不管什麽事情,都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很厲害。


    就連胡來和黃毛也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異色。


    黃毛追問:“你是說,杜子鄂在地震還沒開始前,就叫醒你們準備轉移了?”


    “對。”


    齊東海點頭,又讚道:“胖子真是神人,幸好他叫醒我們轉移位置,否則我們都的葬身在山崩地裂中。”


    我無語,胖子不是什麽神人,他是從我身上看出了一些什麽東西,猜到了山體有可能會崩塌。


    這個人不光眼界開闊,眼力也是一等一的強悍。


    接觸的這兩天,自己身上的秘密,恐怕已經被探去了不少,否則不可能做出如此“趨利避害”的舉動。


    這家夥露出來的,隻是冰山一角,內裏還深著呢。


    我們三人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但都沒說話。


    不多時,曹楠和胖子熊大等人滿身塵土的回來了,一見我們,都是大喜。


    “臥槽,嚇死老子了。”曹楠直接罵街。


    熊大難得拽了一句:“俺就說嘛,吉人自有天相。”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胖子體力不太好,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馮大牛也是,他還不是修煉者,體力連胖子都不如,累的滿頭大汗。


    我暗暗點頭,我們雖然平安無事,但經過這件事,卻可以看出人與人之間的親疏。


    曹楠肯定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那個,一見我們沒事,都罵街了,馮大牛也不差,隻是他很城府,不願意表現出來。


    熊大、胖子雖然相處沒多久,但能跟著曹楠冒危險衝進塵土中去找我們,算是很義氣了。


    而以齊東海為代表的其它的人,就一般般了,都等在這休息,簡而言之就是陌生人,我們的生死他們心裏並不關切。


    胖子抹了一把汗,見我們安然無恙有心想問,卻似乎顧忌什麽,把嘴又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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