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飛羽真就和炭治郎把野豬處理掉了,灶門一家難得吃上一頓肉,他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來讓這一家搬走,還需要慢慢來。


    入夜時分,天又下起雪,淩晨四點,雪停了,一道小小的身影推開了房門。


    灶門茂起夜,它迷迷糊糊地發現遠處好像有一道人影,便衝著那人喊了一聲。


    “請問你是哪位?”


    回應他的是一條血色的管鞭,那管鞭仿佛是由鮮血凝聚而成,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它嗖地一聲破空而來,管鞭的末端是如彎刀般鋒利的骨刺。


    灶門茂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見一道殘影從他身後衝出,緊接著便是叮的一聲,飛羽真的聲音響起,


    “茂,快把大家叫起來,從窗戶跑,千萬不要來正門的方向。”


    話音剛落,灶門茂身後的房子便化作漫天碎木屑,所有人瞬間驚醒。


    他被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當即就哭了出來。


    赫刀開啟。


    增幅劍技滿月開啟。


    斑紋開啟!


    霎時間,一道耀眼的銀光突然從地麵升起,如同一條銀色的巨龍般直衝天際。


    光芒劃破了黑暗的夜空,將整個半山腰都照得亮如白晝。


    深紅色的馬尾如燃燒的火焰一般,在風中肆意搖曳,太陽耳飾靜靜地懸掛在飛羽真的耳垂之下。


    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緊緊地盯著無慘,仿佛要將無慘吞噬,咆哮道:


    “無慘,你把生命當什麽了?”


    此情此景,無慘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恐,心底更是生出來逃跑的想法。


    不過它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死死地盯著飛羽真,戲謔地說道:


    “你管我!”


    “你以為你擋得住我嗎?”


    無慘在心中強調道:“他不是繼國緣一,沒人能威脅到我,我即是這世間最完美的生物,我即是神!”


    想到這裏,它簡直要氣炸了,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家夥而感到害怕。


    就在飛羽真和無慘對峙時,灶門葵枝,炭治郎和禰豆子都迅速回過神,給家裏的小家夥穿上棉衣,否則會凍死人的。


    炭治郎的餘光瞥見了無慘,一股難以形容的刺鼻臭味湧入鼻腔,他簡直要窒息了。


    那個怪物到底殺過多少人?


    它的靈魂到底是多麽的肮髒?


    它絕對是奔著我們一家來的,炭治郎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遇見飛羽真大哥,今天究竟會發生什麽。


    那個結果就是大家都會死。


    他抄起一旁的斧頭,他想要幫助飛羽真大哥,他想要代替父親守護自己的家人。


    就在炭治郎剛踏出一步時,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伴隨著刺骨的寒風猛然壓下,身體瞬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壓製住,無法動彈。


    恐懼和絕望湧上心頭,理智告訴他,如果再往前走一步,他必死無疑,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這一刻,他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


    “哥哥,怎麽了!”禰豆子按住他的肩膀搖晃,粉色的眸子中滿是擔憂,“大家都沒有受傷,你不會傷到了吧?”


    炭治郎趕忙大口地吸氣,他好像沉寂在那股邪惡的味道裏了。


    “我沒事!”


    “但我們不能給飛羽真大哥添麻煩,快走!”


    初見之時,炭治郎還好奇對方究竟是斬殺什麽東西才積累出那麽多的殺氣,現在他明白了。


    飛羽真大哥一直都在和那種怪物戰鬥。


    “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察覺到灶門一家安全跑了出去,飛羽真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他緊繃的神經可沒有鬆下來,和無慘戰鬥的話,失誤就會死。


    真正致命的不是它的攻擊,而是它的血液,隻要被擊中一下,細胞就會被破壞殆盡,他並不確定自己的血液能否抗住無慘的血。


    在近百次交鋒後,無慘稍微認真了許多,蓄力一擊將飛羽真擊飛了出去。


    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如銀色的流星般倒飛出去,撞斷了幾棵碗口粗的大樹後,最終重重地摔進了地麵。


    地麵在他的撞擊下劇烈震動,揚起一片塵土和碎木屑。


    他還是低估了鬼之始祖的強大,沒有通透境界和變人藥劑的話,殺了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墜落地點就在禰豆子和炭治郎身邊,二人顧不得危險,急忙扶起飛羽真。


    他是他們一家的恩人,棄恩人於不顧,他們兩個對不起死去父親的教導。


    “咳咳咳!”


    飛羽真不停地咳血,沒等開口,他一把推開兄妹倆,二人原本站著的地麵被九根管鞭刺穿。


    無慘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擋在三人之間,隻見又有八根管鞭從它的腿裏鑽出來。


    這才是無慘真正的殺手鐧,是無慘全身上下最快的攻擊手段管鞭,其速度遠在上半身的九根管鞭和雙臂刺鞭之上。


    八根管鞭在空中劃過,帶起一陣陣尖銳的音爆聲。


    飛羽真被這強大的力量逼得連連後退,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他與無慘之間的大地已經破碎不堪,形成了一道道巨大的溝壑,仿佛被撕裂的畫布。


    它伸手抓向炭治郎,因為他耳朵上同樣掛著太陽耳墜,這令無慘感到惡心。


    即便要死了,他的目光依舊停在一旁的妹妹身上,不過沒等炭治郎動手推開妹妹,禰豆子卻先救了他。


    無慘一把掐住禰豆子的脖子,然後拎小雞崽子似地給她提了起來。


    此時此刻,它依舊是那個隨心所欲的鬼王。


    見這對兄妹如此相親相愛,它心中生出一個好玩的想法。


    如果哥哥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吃掉全家人會怎麽樣。


    想到這裏,無慘放聲大笑,它的笑聲是那樣的張揚跋扈,是那樣的變態。


    它甚至不忘扭頭瞥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金烏已經發動。


    隻見飛羽真身上的銀色光芒急劇收縮,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他身上便泛起了白熾色的光芒。


    這光芒如同黑夜中的太陽,無慘的十七根管鞭發生了一瞬間的停滯,當然,這並不是時間暫停。


    這是鬼對於陽光的恐懼,即便是鬼王也無法克服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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