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本該指認皇後與太子的太醫突然倒戈,說是受了齊王指使才會說那些不利於皇後聲譽的話。


    一時之間滿殿皆驚,就連齊王都不知所措到了極點。


    他瞪大雙眼麵如死灰,一顆心墜入冰窖。


    “你們兩人!血口噴人!”謝澤指著他們兩人大怒。


    趙能傳把淬毒的目光遊移到齊王身上,聲音裏的怒火掩蓋不住:“齊王殿下竟有這般手段,老臣真是眼拙,此前竟沒看出來。”


    好個齊王!居然使出這樣的法子來挑撥他與皇後太子一派的關係!


    儷貴妃也驚了,不是皇後是齊王?


    齊王的母妃是淑貴妃,所以是淑貴妃對自己下手的?!


    她整個人都亂糟糟的十分茫然,不知該相信誰。


    謝燁咬牙切齒:“儷貴妃遇襲的時候母後尚在病中,甚至為了養病取消了嬪妃們的晨昏定省。”


    “我方才還在納悶,母後連妃子請安都取消了還有精神頭算計儷貴妃?”


    “原來是受了有心人的安排作假!”


    “真是人在家中坐,罪從天上來。”


    “父皇,您一定不能放過肆意損害母後聲譽的人!”


    謝燁說到這裏似乎挺同情儷貴妃,遂道:“父皇,如此看來儷貴妃也是受到了齊王安排的障眼法才誤會了母後。”


    “想來她不算是誣告隻能是誤告,若此事了解還往父皇寬待儷貴妃,她隻不過是喪子悲痛失了理智受人誤導了。”


    方才東武侯對他的態度明顯變差,此時他要趕緊抓住機會向東武侯示好才是!


    很多時候機會就在一瞬間,稍縱即逝,得及時把握住!


    其他大臣則不再敢隨意議論了,畢竟從儷貴妃出現開始,他們在短時間內接二連三的遭受了好幾次劇情暴擊。


    他們生怕現在議論了,等會兒又出現什麽徹底扭轉局麵的證人證詞。


    謝澤盡量找回自己的神智,道:“父皇,兒臣不認識他們。”


    “兒臣連他們的麵都沒有見過,怎會用身份壓他們還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話呢。”


    他看向太子道:“既然之前金嬤嬤指認皇後要證據,那兒臣也要這兩位太醫拿出證據,來證明我真的脅迫誘惑他們了。”


    謝澤腦子一團亂,心裏隻想著如何將自己脫罪。


    他心裏清楚,教唆他人非議皇後這事兒他做過,但並不是教唆這兩個小太醫。


    或許隻要沒找到那兩個小內監,一切都還有反轉可能。


    畢竟方才大家都還將矛頭指向太子的,此時大家隻不過是被麵前這兩位小太醫給蒙蔽了罷了。


    就在他心存僥幸時,指認他的小太醫之一看向齊王,聲音還帶著驚懼的哭腔:


    “齊王殿下,屬下有沒有血口噴人你最清楚。”


    “我們二人那裏還有你付的定金呢。”


    太子抓住言語重點:“定金?!”


    兩個太醫同時點頭:“對對,齊王殿下說我們不做這事兒一輩子都不會得到重用。”


    “若聽他的吩咐那些非議皇後的話說出去,我們不僅很快會得到重用,還能可以拿到一大筆賞銀。”


    說到這裏他們兩人又在大涼帝麵前叩頭求饒:


    “皇上,那些賞銀我們一個子兒都還沒用的,就在我們休息的處所裏放著……”


    “皇上,我們什麽都招了賞銀我們也不要了,能不能留我們的家人留條命……”


    “李越!”大涼帝沉聲道,他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皺朝李越甩了一個不耐的眼神。


    李越接到大涼帝的眼神,一揮手喊來幾個侍衛將這兩個小太醫給拖了下去同時又帶了幾個小徒弟去太醫院裏搜查賍銀。


    很快李越帶著人走了進來。


    “皇上,奴才當真在太醫院太醫們當值輪休的住所找到了些銀子。”


    幾個小內監將外表看起來灰蒙蒙髒兮兮的藥罐子抬了上來。


    在太醫院裏任職的老太醫們都認識這幾個舊藥罐子。


    這些物件因為使用時間太久罐體裂縫,被扔在床底下或者煎藥房的灶台旁不知道多少年了。


    李越指著身邊五六個藥罐子道:“稟皇上,這裏有六個藥罐,每個罐子裏都裝有銀錠子。”


    “奴才稍微翻看了幾下,七成是普通銀錠老百姓們手頭上都有的那種官府統一發的銀錠子,另外三成則是帶有齊王府鑄印的銀錠。”


    齊王心中一跳,嘴硬道:“父皇這是陷害!是栽贓!”


    大涼帝沒有理會,他親自從龍椅上走了下來,走到藥罐子旁伸手去撈裏麵的銀子。


    他連著撈了八九枚,等到最後他冷笑著將手裏幾枚帶著‘齊王府’鑄印的銀錠扔在齊王身上:


    “陷害?!栽贓?!你陷害旁人會人證物證齊全?!”


    “嗬,朕可記得方才金嬤嬤指認皇後的時候,隻是在太醫院裏翻找出來了藥渣罷,並沒有在皇後宮裏找到物證罷。”


    “可這幾罐銀子裏確確實實有你齊王府的名號!”


    謝澤啞口無言,一般大戶人家府邸裏都會將府中的銀子加上自己的府印,以防止家賊偷盜。


    這樣明確每筆款項的流向,以方便府邸賬房做賬。


    他齊王府也不例外,府中的銀子都是添加了齊王府鑄印的。


    很多時候謝澤非常喜愛往銀子上鑄印,因為可以幫王府沽名釣譽。


    譬如他行善積德時發了銀子,百姓們看到銀錠子上的鑄印定會對他感恩戴德。


    可現在他打心底害怕在銀錠子上看到‘齊王府’三個字。


    “父皇!兒臣當真冤枉!”謝澤以頭搶地,半天沒把頭抬起來。


    他怎麽都沒想到,他本事這盤局的操盤手可突然之間他就成了千夫所指。


    他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麵。


    更不曉得兩位小太醫如何冒出來的,藥罐子裏又怎會有他齊王府的銀錠子。


    若說那些銀錠子全是無名的或者全是齊王府鑄印的倒還好說,他可以在瞬間找到一百個借口說銀錠子是別人栽贓的。


    偏偏這種混裝的最讓人無法自圓其說。


    因為外人肯定會以為是單找無名銀錠子沒湊齊,便隨手拿了齊王府的銀子來填補。


    既然能這樣輕易拿到那麽多齊王府銀錠的人,不是齊王府的人還能有誰?!


    “冤枉——”大涼帝拉長了聲調靜靜瞅著下方的兒子們與大臣們。


    忽然他慢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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