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人觸景生情想起來已故的莫望賢,眼睛發酸。


    她想了想招呼著老翁進屋:“許久未見,隻有老身接待江副將了。”


    “先起身,有什麽話進去再說罷。”


    江副將也已經到了耳順之年,兩鬢花白麵色堅毅,眼睛有些青灰,像個渾濁的水井讓人不敢直視。


    他拽了拽身邊的男子道:“將軍夫人,今日我是來請罪的,哪裏有顏麵進去坐著說。”


    “我這外孫給老夫人添堵了!”


    江副將當年留在京都後因有軍功在兵部謀了個書記官當,他的女婿樊舒桐的父親同為武官提轄。


    樊舒桐及冠後亦追隨父親和外祖的腳步從任武職,目前還在軍營裏曆練的。


    莫老夫人讓人去扶江副將起來,他依然堅持跪著。


    一旁的莫鬆道:“祖母,我方才過去樊家找人對峙的時候,不知道誰通知了江老爺子。”


    “老爺子聽說整個過程後,怒氣衝衝的就帶著樊舒桐過來了,我都沒攔住。”


    跟著一起出來的莫厚撓撓頭:“我說怎麽半天沒見著鬆兒呢,原來過去樊家去了。”


    樊舒桐看到莫厚後,臉上的不忿少了些換成了擔憂,他問:“伯父伯母,璿兒她怎麽樣了,聽鬆哥說她服毒了?!”


    莫鬆橫了他一眼:“誰是你哥!別套近乎!”


    江副將道:“對對,璿兒她怎麽樣了?若璿兒因此出了什麽事我死了都沒臉去見老將軍啊。”


    “還好,搶救及時並無大礙,現在正在偏房裏與那個女人說話呢。”葉氏說著看向樊舒桐道,


    “樊公子,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們本不該摻和的,可你若有了其他心儀之人你得早早的給璿兒明說啊。”


    “她是個實心眼的姑娘,你若說出來她能通情達理的接受,會祝福你們的。”


    “你這般腳踏兩隻船,確實太傷害人了,不僅傷害了璿兒,對人家懷孕的姑娘也不公平。”


    樊舒桐著急道:“伯母,我沒有腳踏兩隻船,我當真是心儀璿兒的……”


    “算了算了。”葉氏摁了摁眉心,“多說無益,人家姑娘大著肚子是真,你還辯解什麽呀,非得讓人家把孩子生出來,與你滴血認父才行嗎。”


    樊舒桐急得滿頭大汗:“那懷孕姑娘在哪兒呢,我倒要親自去問問她,我樊舒桐何時碰過她了!”


    江副將眼睛看不太清,聽覺異常發達,他聽得耳邊鬧哄哄的伸手往樊舒桐的方向甩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背上:


    “做錯了事就得認!就得站好挨打!都什麽時候了還狡辯!”


    “外祖,伯母,真不是我狡辯,我發誓我從認識璿兒以來再沒與其他女人有過任何瓜葛!”


    “哪怕我在認識璿兒之前,也很少與女子有來往的!”


    “今日鬆哥過去對我說的那番話我著實糊塗!”


    莫鬆聽到這一番話氣不打一處來,他把樊舒桐從地上拎起來往屋裏推:“來來來,我讓你再糊塗!”


    “這馬上都能與人對峙,我看你還裝什麽大尾巴狼!”


    偏房門被推開,莫鬆將樊舒桐推了進去。


    莫璿看到來人馬上又開始哭了起來,樊舒桐麵帶赧色的走到她跟前,小聲喊:“璿兒……”


    “你走!”莫璿根本不給他機會,將頭埋在江俏俏身上哭。


    另一廂秦煙兒挺著大肚子,喜出望外的對著樊舒桐嬌滴滴:“樊公子,舒桐……”


    樊舒桐被這稱呼嚇得不行,他往後退了幾步與秦煙兒拉開距離,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


    “啊,秦煙兒姑娘,在下很感念前段日子您的救命之恩,但事後我已差人送去銀兩作為感謝,您為何突然又這般模樣出現在這裏。”


    秦煙兒一愣,眼淚簌簌的往下落:“樊公子,您怎能這般無情無義。”


    “那晚你去而複返與我有了夫妻之實,我隨後便有了孩子,這你都要否認?!”


    樊舒桐崩潰,看著眾人解釋:“首先我確實受傷由秦煙兒姑娘所救。”


    “但在我受傷期間我整個人大部分時間處於昏迷狀態,且傷口很深,別說有不軌之舉就是站起行走都很困難。”


    “好不容易等到我稍微能站起來後,我不敢再給姑娘你添麻煩,趕忙離開。”


    “怎麽會去而複返與你、與你同寢呢。”


    男女雙方各持一詞,在場的大夥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一片哭泣聲中,樊舒桐站起身解開衣服指著腰部的傷疤:“喏,現在給你們看看,當時我是執行軍務時被人刺傷的,最重的傷口在腰間。”


    莫璿瞥了一眼他光著的身子臉上羞得通紅別過了頭。


    江晚寧則走到他身邊將他的傷口仔細看了好幾遍,中間還用手摸了一下傷疤厚度。


    能看得出當時這道傷很重,能成為致命傷的那種。


    “秦煙兒姑娘,當時你照顧我應該能知道我這傷有多重,饒是在我離開的那天,我都是扶著牆勉強走出房門的。”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怎麽能做到晚上再去找你,然後再與你行夫妻之實的?”


    所有人同時將目光移到了秦煙兒身上。


    “沒錯。”江晚寧道,“這刀傷不臥床個把月起不來,依你所言樊舒桐在你那裏養傷了半個月,頭五天都是昏迷狀態。”


    “剩餘的十天,他能恢複到能自己站起來行走已屬不易,但那樣的身體狀況下確實不能有任何劇烈運動的。”


    她頓了頓問了秦煙兒一個很實際但又讓人紮心的問題:“你敢肯定那天晚上去而複返,上了你床榻的讓人是樊舒桐麽?”


    秦煙兒怔愣了一會兒:“那段時間我給媽媽告了病假,再說了這麽多年來除了樊公子進過我房間外,沒有其他男人進去過啊。”


    江晚寧指著他的傷疤:“他傷成這樣還有精力?你們當時…他腰間的傷口都沒有破裂?”


    樊舒桐委屈:“當時我連走路都費勁,踉蹌著回到營子裏回稟了任務結果後就直接躺在軍醫那裏睡著了。”


    “直到三五天後才完全蘇醒,行走自如的,不信你們可以問我所屬的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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