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雪怔怔地看著沈墨,似乎在努力理解這個抽象的要求。


    “沒錯,尊嚴。曾經在沈家,我受盡屈辱,被你們隨意踐踏尊嚴。如今,你要把它還給我。”


    沈墨的眼神透著堅定與決絕。


    白明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沈墨以這樣的方式要求歸還尊嚴。


    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一方麵,她對沈俊豪無比擔憂。


    另一方麵,她對沈墨這個要求感到困惑。


    尊嚴?


    這東西怎麽還?


    這又不是什麽具體的物品,可以買一個還來給他。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還給你尊嚴。”


    白明雪聲音顫抖著說道。


    沈墨冷笑一聲:


    “不知道是吧?很簡單!來,把你的臉湊近一點,我告訴你。”


    沈墨對著白明雪勾勾手指,目光陰冷至極。


    “好!你……你告訴我,我還!我馬上就還給你!”


    白明雪囁嚅著,將臉湊近沈墨。


    “啪——”


    沈墨抬手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氣中。


    白明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愣住了,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掌印。


    她口角滲血,眼睛瞪得極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沈墨,你……你怎麽能打我呢?我……我可是你的母親呀!”


    “母親?”


    沈墨訕笑一聲,繼續說道:


    “這些年,你有想起過你是我的母親嗎?


    “在沈家時,你對我百般刁難、肆意侮辱,何曾有過半點母親的樣子?


    “你心中隻有沈俊豪,何曾給過我一絲溫暖與關愛?


    “如今卻來跟我提母親這個身份,你不覺得可笑嗎?”


    白明雪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被倔強所取代。


    “不管怎樣,我生了你,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不能這樣對我。”


    沈墨冷冷地看著她,聲音陰冷:


    “生而不養,何以為母?


    “你以為僅僅因為你生了我,我就該對你感恩戴德嗎?


    “你太天真了。”


    “沈墨……我……”


    白明雪瞠目結舌,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既不敢發脾氣,又不沒有底氣反駁。


    她心裏清楚,如今自己確實已沒有退路。


    沈墨是沈俊豪唯一的希望。


    為了沈俊豪,她今日必須放下所有的身段,暫且好好敷衍一下沈墨。


    “我錯了!這些年媽媽真的錯了。你原諒媽媽吧,也原諒俊豪弟弟。你今天就跟媽媽回家,我們一起去接俊豪出來,然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這樣難道不好嗎?”


    白明雪硬生生擠出兩滴鱷魚眼淚,滿臉卑微地看著沈墨,那模樣仿佛真的是一位悔恨不已的母親。


    沈墨看著白明雪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心中隻有無盡的厭惡。


    “白明雪,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這些年你們是怎麽對我的,我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說這些,真的太晚了。”


    白明雪見沈墨不為所動,心中越發焦急。


    “沈墨,媽媽知道錯了,媽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這次你就饒過俊豪弟弟一次吧,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本應該讓著弟弟一些的。隻要你放過弟弟,讓媽媽做什麽媽媽都願意做。”


    此刻的白明雪,往日的高傲和驕傲已經蕩然無存,她除了卑微再無其他。


    沈墨冷笑一聲,指著自己的鞋說:


    “什麽都肯做是嗎?好呀,看到了嗎,我的鞋帶好像鬆了。”


    白明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蹲下身子,顫抖地伸出雙手。


    “沈……墨,媽這就……給你係鞋帶,媽最會係鞋帶了……”


    說著,白明雪就要幫沈墨係鞋帶。


    然而……


    沒等白明雪的手觸碰到沈墨的鞋子,沈墨的眼中當即閃過一抹狠厲。


    他猛地抬腳,毫不留情地將白明雪踹飛出去。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白明雪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瞬間飛出幾米遠。


    這一腳,沈墨全然沒有收力。


    心中積壓多年的怨恨,在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白明雪重重地摔落在地,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她隻覺得渾身的骨頭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劇痛從身體的各個部位傳來。


    她艱難地抬起頭,一臉驚恐地看向沈墨:


    “沈墨……你……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白明雪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委屈和不甘。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沈墨再也不是之前的沈墨了。


    白明雪怔怔地躺在地上,心中的震驚如洶湧的潮水般不斷翻湧。


    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個曾經在沈家唯唯諾諾、軟弱可欺的沈墨,如今竟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她突然意識到,沈墨是真的要跟沈家斷絕親情了,他已經徹底不把沈家當回事了。


    這個認知讓白明雪慌了神,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沈墨是在賭氣,沈墨期待重回沈家,沈墨渴望親情,沈墨不會舍得放下豪門少爺的高貴身份……


    可如今看來,她大錯特錯。


    沈墨的眼神中沒有了曾經的畏懼和討好,取而代之的是決絕與冷漠。


    白明雪感到一陣恐懼襲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沈墨。


    如果沈墨真的與沈家斷絕關係,那沈俊豪該怎麽辦?


    她又該怎麽辦?


    無數的問題在白明雪的腦海中盤旋,而她卻手足無措。


    “白明雪,你們沈家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想給我係鞋帶,讓你爹白長河來還差不多!”


    沈墨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明雪,眼神冰冷如霜:


    “白明雪,你要記住今天這個感覺,因為這才隻是一個開始。”


    沈墨一腳踩在白明雪的臉上,加力碾壓。


    白明雪咬著牙,強忍著疼痛,一聲不敢吭。


    她知道,現在的沈墨已經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了。


    為了沈俊豪,她必須忍耐。


    “沈墨,求你了,放過俊豪吧!”


    白明雪苦苦哀求。


    “滾!老子看見你們一家人就惡心!”


    沈墨再起一腳,像踢皮球一樣,再次將白明雪踢飛出去。


    “沈墨,俊豪他……求你放過他這一次吧!”


    白明雪不顧全身劇痛,一直爬到沈墨腳下。


    “嗚嗚……我不能沒有俊豪呀……”


    “滾!”


    沈墨狠狠擠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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