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學子忙上前幫忙,抬肩膀的抬肩膀,抬腿的抬腿,緊跟著黎羨回到了山莊。


    夫子早已安排了醫師在茅草屋裏等待。


    因著黎羨是抱著文奕澤過來的,故而醫師率先給文奕澤把了脈,又看了看文奕澤小腿處處理過的傷口,這才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緩緩說道,


    “這位學子,應當是中了蛇毒,不過好在蛇毒清理的差不多了,隻殘留一點在體內,吃幾副藥,休養幾天就差不多了。”


    眾人聽聞,有些緊張和擔憂的神色,漸漸鬆緩下來,尤其是帶隊的夫子,畢竟這人可是當朝太師之子,又是賢王的好友,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他一個小小的學院夫子,怎麽承擔的起,想想都覺得後怕。


    正在這時,躺在小榻上的雲寧悠悠轉醒,果然就看到一個白胡子老頭正朝自己走來,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守在一旁的學子都被他這一下嚇了一跳。


    “雲寧,”


    “雲寧,你沒事兒吧?”


    平時跟雲寧走的近的學子見此,都開口詢問,畢竟他們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雲寧被抬進來的時候,臉色慘白,身上的衣服還被劃破了好多細長的口子,隱約可以看到裏麵已經凝固的殷紅血液,


    “我沒事,就是有些無力,可能是幫阿澤吸毒血的時候,不小心吞了點進去。”


    雲寧強撐著擺了擺手,語氣輕鬆的說道。


    意思很明顯,我沒什麽事,就是可能中了輕微的蛇毒。給我和文奕澤開一樣的藥方就可以了。


    眾人似乎這才幡然醒悟般,是咯,剛才醫師就說了,文奕澤是中了蛇毒,但清理的差不多了,又是從雲寧手裏接過的文奕澤,那替文奕澤清理毒藥的人無疑就是雲寧了。


    守在文奕澤床前的黎羨,轉頭看向雲寧,視線有意無意的掃了下雲寧有些發黑的唇角, 眼裏似閃過一抹什麽,快的捕捉不到。轉而垂眸看向依舊沒有醒來的文奕澤,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不知道在想什麽。


    醫師顯然是聽到了雲寧所說的話的,但可能是出於職業操守,醫師還是坐在小塌邊,伸出手準備替雲寧把脈。


    雲寧這時也抬起了露在外邊的那隻手,很是靈活的避開了醫師探過來的手指,轉而撫在了自己腿上的傷口處,有些矯揉造作的喊道,


    “醫師,醫師,我這裏好疼啊,流了好多血,我的腿不會廢了吧,醫師, 你快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係統:………


    【簡直沒眼看,那句誇宿主戲演得好,還是說早了。】


    眾人:………


    原本安靜的等著醫師給雲寧把脈看情況的其他人,都被雲寧這突然的喊叫驚得哆嗦了一下。尤其是原本因為文奕澤才放下心來的帶對夫子,一顆心又猛地高高懸掛起來,就連後背都浸出了些許冷汗。


    【這個要是出點什麽意外,我也承擔不起啊!!!】


    夫子緊張的向雲寧所在的地方挪了幾步,以求待會聽的更為清晰些。


    醫師望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還是聽從了雲寧的建議,著眼去瞧雲寧腿上那條從腳踝一直劃到膝蓋的傷口。


    醫師拿出剪刀,將傷口周邊的衣物剪掉,露出細長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成紅黑色,有些皮肉翹向外翹起,露出裏麵肌肉的紋理。


    圍在一旁看著的個別學子,不禁唏噓出聲。


    醫師忙拿出傷藥對傷口進行適當的處理,又塗抹了藥膏,用紗布包紮好,才算完事。


    然後又在雲寧的指揮下,一一給雲寧其他方的傷口進行包紮。


    這麽一通忙活下來,竟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醫師隻覺得累得夠嗆,臨走前雲寧讓他幫忙再開點解毒的藥方,醫師也不猶豫,將先前寫給文奕澤的藥方又寫了一份,交給雲寧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直到這時,雲寧才默默的鬆了一口氣,不然,真讓醫師給自己把脈,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後果。同時也在腦海裏誇獎了係統一番。畢竟要不是係統,他也不可能那麽及時的醒過來。


    好在,一切,有驚無恐\/


    “阿寧,阿寧,你怎麽樣了?”


    人未到,聲先至。


    黎睿急匆匆的跑進來,環視了一圈,才找到雲寧。也顧不上跟自家皇兄打招呼,直奔雲寧。


    在看到雲寧兩隻腿的膝蓋以下都包裹著顯眼的白色紗布,有些甚至還滲著鮮紅的血液,黎睿忙收住腳步,有些不知所措,似乎生怕就碰到雲寧的傷口了,眼眸中透著心疼,


    “阿寧,你怎的傷的這麽嚴重?”


    不是說去找野味嘛,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當然,後麵的話,黎睿沒有說出口。


    “無礙,皮外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雲寧依舊是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聽此,黎睿口氣不是很好的懟到,


    “你每次,都是這樣說,結果呢?”


    結果,每次,雲寧都要養好些日子。


    雲寧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隨後很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你烤的兔子呢?”


    他雖然自小習武,可是,每次隻要受傷,就需要休養好久才能完全恢複。這個他也沒辦法啊,以前,他娘親告訴他,說他從小身體就不好,他原本還不信,可隨著受傷的次數變多,他突然就堅信了他娘的說法。


    黎睿這才想起那隻還被他架在火堆上烤著的肥兔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有些責備的說道,


    “我一聽說你受傷了,就連忙趕了回來,這會兒估計都被烤焦了。“


    語氣中的遺憾簡直不要太明顯。


    黎睿當時和雲寧到處溜達,無意中逮到一隻肥肥的兔子,雲寧便建議將其烤了吃。處理好,火堆升起,剛把兔子架上去烤,雲寧又覺得光吃兔肉會有些油膩和乏味,便說要出去找點野味回來調和一下。


    於是,雲寧拿著一根枯樹枝到處扒拉,而黎睿則留在原地承擔了烤兔子的重任。


    雲寧:………


    【哦吼,找錯話題了。】


    似乎覺得自己對一個病號有些過分了,黎睿又開口補充道,


    “沒事,以後再烤便是,你還是安心的先把傷養好吧!“


    黎羨雖一直坐在文奕澤床邊,可卻也關注著雲寧這邊的情況,自然也知曉雲寧的傷情。隻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因著文奕澤至今還未醒,於是眾學子圍著雲寧說了會兒話,就紛紛離開了。畢竟病人最需要的還是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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