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雲村駛向芙蓉縣的牛車站點。


    不光是乘客的集散處,還是白雲村的“cbd”。


    鄉下婦人每逢去縣城趕集,穿著打扮通常會稍微講究些。


    郭嬸子今天穿著一件簇新的花色短衣,引來同車婦人的連連稱讚。


    “哎喲,郭嬸子,你這身衣裳可真漂亮呐。”


    “可不嘛,郭嬸子穿這身衣裳,顯的人更標誌了。”


    “郭嬸子啊,你的眼光可真好,這花色當真好看極了,哪天也借我穿穿唄。”


    一眾婦人婆子們,投射過來的羨慕目光和言語,讓郭嬸子很是享受這份虛榮。


    陶湘玉坐在牛車上抱著竹籃,裏麵裝著前日采摘的鐵皮石斛。


    為避免引人注目,她特意找了塊舊布遮掩住。


    陶湘玉搜尋原身的記憶,發現與郭嬸子並不熟絡,便未上前刻意諂媚討好。


    而郭嬸子左顧右盼,期待著陶湘玉的阿諛奉承,卻遲遲未能如願。


    這讓她心生不快,發出尖銳的嗓音嚷嚷道:“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被向陽村退回來的下堂婦嘛?”


    這個陶湘玉,去趕集還穿的那麽寒酸,丟白雲村的人也就罷了。


    自己一身新做的碎花上衣,陶湘玉難道是瞎了眼看不出來嗎?


    麵對郭嬸子的挑釁。


    陶湘玉懶得多加理會,抬頭撂了句:“是又如何?”


    她趁天還未大亮就早起趕牛車,此時困乏的很。


    與其跟郭嬸子掰扯,還不如閉目養神小憩一會兒,於是繼續將頭埋進膝蓋。


    “下堂婦就該走路去縣城趕集,哪配跟我們一起乘車。”郭嬸子依舊沒完沒了。


    一旁的黃嬸子有些看不下去勸道:“郭嬸子,大家同是女人,你可別這樣說了。”


    郭嬸子捏著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回道:“人家都敢做,還怕被人說嗎?你說是吧,陶家大姐?”


    陶湘玉巋然不動,這回連頭也沒抬。


    再一次被無視的郭嬸子,氣惱的開始口不擇言:“陶家大姐這是帶著從哪兒偷來的東西去趕集呀?婆家偷不成了,該不會是偷娘家的吧?”


    陶湘玉聽到這出,也不想著休息的事了。


    看來這位郭嬸子,就是一個不折不扣蹬鼻子上臉的主,給不得好臉。


    要論吵架陶湘玉可沒怕過誰,她淡淡地說道:“郭嬸子,這可是你自找的!”


    在郭嬸子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


    陶湘玉又輕飄飄地拋出一句:“郭嬸子,你今兒個出門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我沒忘啊。”郭嬸子一頭霧水地回答。


    不多時,她似乎恍然大悟,質問道:“等等,我好好的,吃什麽藥?陶家大姐,你這擺明了是在咒我!”


    “原來郭嬸子你沒病啊!”陶湘玉不動聲色地回敬:“聽你那一番瘋言瘋語,我還以為你病得不輕呢。”


    郭嬸子怒氣衝衝回懟:“你才病得不輕,我剛才說的,不過都是大實話而已。”


    陶湘玉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那我倒要問問,你跟魯家人是什麽關係?你這麽相信魯家人說的話?”


    郭嬸子順著話頭辯解道:“我跟魯家人能有什麽關係?你前婆母都說你偷東西,她的話不可信,誰可信?”


    “很好!”陶湘玉心中竊喜,口中卻泰然道:“喔?我倒是聽我那前婆母說過,郭嬸子你還偷過她家的雞呢!”


    “還有這等事?”車上眾人聽聞此言,紛紛將目光轉向郭嬸子。


    郭嬸子感覺自己成了台上的醜角,怒斥道:“姓陶的,你別冤枉好人!我啥時候偷過你前婆母家的雞了?”


    郭嬸子想要自證清白,這讓陶湘玉甚是滿意。


    她歪起腦袋,語氣透著諷刺道:“剛才不是郭嬸子你說,我前婆母的話最可信嗎?那她說你偷了她家的雞,如何就不能信了?”


    “陶湘玉!”郭嬸子氣喘籲籲,急促而迫切的強調:“我再說一遍,我從沒偷過誰家的雞!”


    陶湘玉眼含狡黠的笑意問道:“郭嬸子,你執意稱自己沒有偷雞,那就說明是我那位前婆母撒謊汙蔑了你。


    她既能朝你潑髒水,所以她潑向我的髒水也同樣不可信,你說是吧?”


    郭嬸子怒氣衝衝,聲音裏夾雜著憤懣說道:“你們婆媳一家人,這能一樣嗎?”


    “你倒說說如何不一樣?”陶湘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郭嬸子,你跟你婆母不也經常上演,一家人互潑髒水的戲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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