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趙大叔因自己的事,而遭受郭嬸子的刁難。


    陶湘玉毅然決定替趙大叔解圍:“郭嬸子,我陶湘玉就光明磊落在你跟前。你那種一口一個某人的猥瑣做派,實在像極了下水溝裏的老鼠,總是偷偷摸摸,見不得人。”


    憑什麽老實人就不能愛錢?難道老實人就不需要謀生嗎?


    她並未直接為趙大叔辯護,以免坐實了郭嬸子口中的偏袒之名。


    最明智的策略,便是將事情的矛盾點,引導至郭嬸子自己身上。


    郭嬸子被成功轉移了火力,語氣銳利的質問道:“陶湘玉,你在罵誰見不得人?”


    陶湘玉淡淡回應:“我陶湘玉敢作就敢當,我現在重複一遍,我罵的就是郭嬸子你這種,常年生活在陰溝裏,見不得人的臭老鼠!”


    郭嬸子嘴裏振振有詞的反擊:“陶湘玉!我可從始至終沒提及你,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你若無理找我滋事,回頭我定告到朱村長那裏!”


    郭嬸子的這番言論雖然囂張,但是她搬出了村長,明顯還是帶著一抹隱晦的怯意。


    看來,陶湘玉昔日賞的那一拳,還有竇痞子斷腿的那一幕,仍舊讓她心有餘悸。


    大丫挺身而起,怒氣衝衝地就要衝上去:“郭嬸子,你這般拐彎抹角的諷刺我阿娘,究竟是何居心?你竟還有臉告我阿娘無故尋你滋事?”


    陶湘玉輕輕按住大丫,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玩味,暗示隻需靜觀其變。


    她語氣中彌漫著不屑的韻味,說道:“郭嬸子,你若是眼紅我占的位置多,你自己大可花上5文錢,一個人占5個人的位置。還想在朱村長那裏告我?就你這種齷蹉玩意兒,我多看一眼都嫌髒!”


    “你才齷蹉,你才髒!”郭嬸子氣的咬牙切齒。


    然後,她的臉上堆滿了鄙夷與不齒,繼續說道:“你都這麽有錢了,還跟我們這幫窮人搶著擠一輛牛車,也不知道害臊。”


    陶湘玉的聲音如輕風拂過水麵:“郭嬸子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反正有錢,不妨就從今日起,獨自包下這輛牛車。今後車上僅我一人,既寬敞又清靜,也好與你這種醃臢貨色,眼不見心不煩。”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看熱鬧的白雲村村民們。


    聽到陶湘玉這話當場不淡定了,紛紛開始對郭嬸子進行指責。


    “我說郭嬸子,你就消停點吧!你自己跟陶家大姐有過節,可別牽扯到我們!”


    “隔壁金鳳村的牛車人少寬敞,郭嬸子你嫌擠就自己下車換乘,我可不想被你給連累了!”


    “是啊,少數服從多數,你這婆娘在這裏嘰嘰喳喳老半天,幹脆就別坐了!”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懟的郭嬸子啞口無言。


    郭嬸子方才還猖狂的氣焰,不多會就偃旗息鼓。


    她隻能在心底無聲地反複咒罵:“這一切,都是陶湘玉那個賤貨的錯!”


    自己打也打不贏,罵又罵不過。


    郭嬸子隻得將那一腔翻騰的怒火,默默壓在心底,化作無形的鬱結。


    陶湘玉並不是真的打算包車。


    她的意圖,不過是想以此堵住郭嬸子那張令人厭煩的嘴。


    白雲村總共隻有1輛牛車,如果真被自己壟斷了,勢必會妨礙其他人的出行。


    她若行此不義之舉,是要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的。


    即便包攬牛車之事,隻要車主趙大叔本人同意,那便是名正言順,旁人無權幹涉。


    盡管如此,陶湘玉仍不願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瑣事,讓自己遭受無端的非議。


    更何況,她本就計劃這次去芙蓉縣購買牛車。


    郭嬸子內心湧動的憤怒無法直接宣泄,積壓在胸中又異常煎熬。


    於是,她不甘心地輕聲嘀咕著:“賤貨,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嗎?仗勢欺人的狗雜種!怎麽不去死!”


    郭嬸子這樣做,隻為讓自己感到一絲快慰。


    她內心深處暗自思量,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讓陶湘玉再給罵回來就是了。


    “砰!砰!”


    陶湘玉不帶一絲猶豫,兩記鐵拳沉重而有力地砸在郭嬸子的印堂和腮幫。


    “啊!”


    郭嬸子被揍得差點從車上翻滾下去。


    她護著自己的頭部,眼神裏滿是驚愕和不敢置信:“陶湘玉,你這是瘋了嗎?你前些天才打過我,今日怎麽又打我...”


    陶湘玉冷聲打斷她的話:“那你得先問問你自己,為何前些天才犯賤,今日又犯賤?”


    在郭嬸子的印象裏,陶湘玉雖然能文能武卻不強橫霸道,屬於還算講道理的那一類人。


    凡事講理之人都有弱點可尋,她總能有方法進行拿捏。


    然而,自己臉上剛挨的那兩記鐵拳,當真是顛覆認知,出乎預料。


    她的嘴角抽搐著,委屈巴巴地說道:“我罵了你,你再罵回來不就可以了麽?怎麽還興動手打人...”


    陶湘玉輕蔑一笑:“能動手解決的事,我為何要跟你瞎叨叨。從今往後,你若再在我麵前嘴賤一次,我便打你一次,直到你長記性為止!”


    郭嬸子的聲音帶著顫抖,責問道:“陶湘玉...你...你咋這麽不講道理?”


    陶湘玉戲謔的笑道:“郭嬸子,你是說我不講道理,還是說我不講你的道理?


    按照你的道理,你對別人惡言相向,別人隻能以言語回擊。隻有當你企圖動手施暴,別人才有權自衛。


    甚至,你最理想的道理,應該是別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郭嬸子,我說的沒錯吧?”


    郭嬸子聽得目瞪口呆,這個陶湘玉,怎麽比她更了解自己?


    陶湘玉的眼神,驟然變得猙獰至極:“那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你的道理在我這兒行不通。在我麵前,你得按我的道理:誰惹我,我就打誰!”


    郭嬸子被嚇得心驚肉跳。


    眼前之人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宛如一頭駭人的野獸,似乎隨時都能將她剝皮抽筋,撕成碎片。


    她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回道:“知...知道了...陶家大姐...我以後....再不敢在你跟前造次了....”


    麵對這股令人絕望窒息的壓迫感。


    郭嬸子在內心深處,算是徹底摒棄了在陶湘玉的底線邊緣,試探徘徊的念頭。


    畢竟,她也不想成為白雲村的第二個竇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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