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一行人一路倒是順利的到達了第一個莊子,莊頭沒想到主家會親自來,尤其是隨同的還有鎮南侯府的世子,當即小心翼翼的招待。


    “不知東家要來,沒有提前收拾,房屋簡陋。”


    莊頭的眼神提溜轉了一圈,雖然低眉順眼的,可是那小動作還是讓墨弛看了個清楚。


    墨弛沒有站在唐毅身邊,而是靠邊站在了不顯眼的位置,默默的觀察著。


    一行人安頓了下來,莊頭正在匯報,墨弛跟著馬車安置好,默默的脫離了人群。


    “由於去年的大雪,牛棚被雪壓塌了,牛被壓死在了棚子裏,所以今年開春晚了一些,急著開春,還未將耕牛沒了的事情上報,不過已經官府備案了,這是記錄。”


    耕牛是重要勞動力,自然是不能這樣不啃不聲的沒了不記錄,這也是大事,莊頭便先提了出來。


    唐毅將官府記錄的單子仔細的看了,確實是砸死的,牛用了八年,也是老牛了。


    “如今春耕不可耽誤,牛的事情回頭要是尋到合適的,可以再買。”


    這個莊子不算小,本來有一頭耕牛,所以佃戶不多,這少了牛,人手自然就緊張了。


    莊頭繼續匯報,將去年的災情還有今年的困難那是說得一個仔細,王振康與唐毅眼神微微對視,都察覺出了莊頭在拖延時間,不過也不著急,就看看這般拖著是想要做什麽。


    墨弛這邊看到一人形跡可疑,整個莊子的人雖然不說全都朝著唐毅那邊去,但是也該去地裏,而不是朝這莊子外邊去,墨弛悄悄的跟了上去。


    前邊的人回頭還看了好幾回,墨弛完全肯定這人有問題了,眼看這人就要走到大路上,墨弛再看周圍無人,頓時不再隱藏。


    聽到動靜的人回頭,迎麵就看到了一根大木棒,隻覺得腦袋一疼,然後暈死過去。


    墨弛上去探氣,人還活著。


    雖然看著有些淒慘,額頭腫了,鼻子也在流血,誰讓這人剛好扭頭轉過來。


    墨弛動手將人拖到了林子裏捆在了樹上,這才將人弄醒。


    伸手狠狠戳在傷口上,疼得人瞬間清醒,想要大喊嘴被堵了個嚴實,整個人不由驚恐顫抖了起來。


    墨弛已經檢查過了,這就是個普通人,身上沒有任何的信件跟特殊物品,應當是去傳口信的,所以必須把人弄醒了問清楚。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說清楚誰安排你去做什麽,給你一條活路,第二,你可以嘴硬,不過我會一刀刀給你割開你的血肉,讓野獸聞味而來將你分食。”


    墨弛說著,手裏的刀就在男人的腿上劃了一道口子,刺啦一下的疼,男人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血嘩啦啦流出的,頓時激動的嗚嗚亂叫,腿抖成了篩子。


    “看來你選了第二條。”


    墨弛又是一刀劃在了男人另一條腿上,男人頓時抖得更厲害了,一股黃水流淌而下,味道熏人。


    腦袋搖擺得出了殘影。


    墨弛嫌棄的後退了半步,這半年來他吃得好堅持鍛煉,個頭躥了不少,但是對比麵前的成年男子,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嗚嗚嗚!”


    男子拚命的搖晃腦袋,想要將嘴裏的破布吐出去,那眼神裏的惶恐完全無法遮掩。


    “哦,忘了,你嘴堵住了。”


    墨弛仿佛剛剛才想起來,連手都不願意伸,而是拿了根木棍將破布挑開。


    男人大口的喘了一口氣,連忙開口。


    “我說,我說。”


    心裏完全崩潰了的男人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劈啪將話全都說了出來。


    他是莊頭安排平日裏負責跑腿的,還真是去給人傳話的,一開始他也沒覺得莊頭讓他去傳話是多大的事情,但是手裏拿著莊頭給的賞錢,越琢磨越不對勁。


    隻是去另一個莊子跟那邊的莊頭說主家來巡查,這能有多大的事情啊,要是往常,雖然也有好處,可是這樣實打實的賞錢卻是第一次,於是路上就忍不住頻頻回頭。


    “我真的就是個跑腿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您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張嘴,把這個毒藥吃了,你繼續去傳話,不過要晚兩個時辰,等你把事情辦好了,我會給你解藥。”


    墨弛從懷裏拿出了一瓶藥倒了一顆出來,男子害怕,可是還是張嘴吃了,心裏想著或許這隻是唬人的,不然誰隨身攜帶毒藥的,萬一拿錯了怎麽辦。


    “你隻管去找大夫看,不要存僥幸,大夫能看得出來也救不了你,除非你能一下拿出一百兩。”


    墨弛伸手一刀將捆著男人的藤蔓割斷,然後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


    跌坐在地上的男人麵色慘白,原本存有僥幸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別說一百兩,就是一兩銀子要拿出來他也頭疼,再低頭看到自己傷口上流的血,顏色都變暗了,嘴皮子忍不住哆嗦,感覺不等去傳話,他現在都要死了。


    但是他想活,想到隻要能完成任務,他就能拿到解藥,連疼都顧不上了,男子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看自己這一身不能就這樣去,連忙又找了個水邊去清洗,反正晚兩個時辰,時間足夠的。


    墨弛給男人吃的藥確實不是毒藥,因為真正有毒的是匕首,而喂給男人的是解藥。


    隻是男人腦袋挨了一棍子,又被放了不少血,渾身發冷加上驚懼,自然會覺得哪哪都難受。


    墨弛回去的時候,唐毅一行人已經下地去了。


    唐毅是跟著王秋丹一起種過地的,不過那會開了一小塊地種種菜吃個新鮮,與真正的種田是兩回事。


    地裏兩個農夫一人在前將麻繩栓在身上往前拉,一人在後扶著木犁,光著腳在地裏前行,草鞋遠遠的放置在田埂上,明明二月的天,身上穿著單衣滴著汗。


    每一步都走得艱難,肩膀上鋪著厚厚的墊子能看到一層又一層的補丁,被麻繩磨破了一次又一次。


    農婦在後邊將翻過的土塊敲碎整理,半大的孩子撿著草根石頭,一趟又一趟的運送到田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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