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杯水居然翻騰了起來,轉瞬間又變得漆黑,我站在一旁雖然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麽,但是師父陰沉沉的表情已經讓我有了不詳的預感。


    師父睜開眼眸,又用力的閉了閉眼,將杯子往前一推,沒有啃聲。


    “師父?怎麽了?”我看著師父,小心翼翼的問道。


    師父站起身來,有些失神的對我說:“銘揚,我下山買點東西。”


    他說著拿起自己的灰色布包,有些踉蹌的朝著門外走去,那晦暗的麵色讓我擔憂不已。


    夏東海又陷入了昏睡,我坐在一旁看著他。


    師父一大清早出發,卻到了天黑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大袋子,裏麵裝著什麽也不知道,總之是鼓鼓囊囊的,他從包裏摸出一包幹糧遞給了我:“銘揚,你吃點東西,去隔壁廂房休息,今晚為師想要一個人陪著東海。”


    我點了點頭,便拿著吃的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到了廂房內我將饅頭往桌上,雖然已經餓了一整天了,但是看到這些吃的也覺得索然無味。


    “唔唔唔,唔唔唔。”


    因為床底下挖了洞,所以隔壁的聲音這邊聽的一清二楚。


    這是哭聲?師父的?


    我快速的起身朝著師父的廂房跑去,伸出手推開了一條縫隙,發現師父正低著頭,手中拿著一件黑色的襖子,和針線好像是正在縫製著。


    一邊縫製,一邊抿嘴低聲啜泣著,他雖然已經極力的克製著,但是還是時不時的發出聲來。


    我如刺在喉嚨,推開門走了進去。


    師父仿佛陷入了悲痛之中,就連我走入房內都沒有絲毫的發現,手中的針線好幾次紮到他的手指,流血也沒有疼痛感。


    “師父?您這是?”我默默的立了許久開口問道。


    師父好像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了,肩膀不由得一顫,抬起頭暮然的盯著我,紅色的血滴在黑色的襖子上。


    “師父這是?”我盯著那襖子,這是師父今天特地下山去買的。


    “這是壽衣。”師父說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夏東海,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夏東海肚子上的黑點已經長出了白色的顆粒,馬上就會形成可怕的眼睛。


    隻是隻有死人才需要壽衣,師父卻為夏東海準備難道?


    “師父,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您別?”因為太激動,我說起話來也前言不搭後語。


    師父看著我露出苦笑:“銘揚,東海是我的兒子,如果可以救他,我這個做父親的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東海去死。可是現在?我已經給他準備了‘藥’,喝完了之後他不會感覺到一點痛苦。”


    我愕然的看著師父,他的意思是要親手殺了夏東海?


    師父說完低下頭繼續開始縫製壽衣,我抓起壽衣直接朝著門外丟去,師父抬起頭,眼眸猩紅。


    什麽都沒有說,默默的向著門外走去,準備將地上的壽衣撿起來。


    “師父,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讓柳長鳴給東海解開詛咒的。”我說著迅速的朝外走去,師父追上前來狠狠的拽著我。


    “不許去!你不要命了嗎?柳長鳴是百鬼集成的鬼屍,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去了也是送死。”師父說罷垂目道:“銘揚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也算是我的半個兒子,為師已經要失去小海了,如果你再?”


    師父頓住了,通紅的眼眶倔強的沒有流一滴淚。


    我推開師父的手,並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師父,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救東海的,我會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兩全其美?”師父凝眉看著我:“銘揚,你千萬不要做什麽傻事。”


    “不會的,師父,你和東海一起在這等著我。”我說完便轉身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師父一直站在廂房門口看著我。


    廟宇


    這樣黑的夜,沒有一絲的光亮,冷風肆無忌憚的吹著,那廟宇在黑暗中顯的更加的詭異。我直接翻牆而入,大搖大擺的朝著柳長鳴所在的後院走去。


    “你來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許多。”


    柳長鳴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很是冰冷,不帶絲毫的情緒。


    “柳長鳴你出來,我要跟你談一談。”我看著漆黑的四周喊道。


    “啪”的一聲,我正前方的木門內亮起了昏暗的燭光,一個高大的影子正一點一點的朝著木門靠近。


    “吱嘎”的響聲傳來,柳長鳴已經出現在門口處,白色的長袍被風吹的飄起,真如仙人一般。


    “我跟你還有什麽好談的?”柳長鳴鄙夷的看著我,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


    “你幫夏東海解開詛咒,我的命你拿走。”我看著柳長鳴,咬了咬牙說道。


    柳長鳴聽了更是誇張的一哼,搖了搖頭:“你和夏東海的命,我本來就是都要拿走的,你又什麽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這個柳長鳴,高傲的仰著頭,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


    我握了握拳,瞪著柳長鳴:“我的籌碼便是我自己。”


    “嗬嗬嗬,你自己?什麽意思?”柳長鳴饒有興致的盯著我。


    “我知道,青青命令過你,讓你不準對我動手,如果我現在死了呢?”我緊緊的咬著牙,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柳長鳴一聽,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了,似乎認準了我不敢。


    他的手一轉,手中便出現了一把短匕首,他朝著我的麵前用力的一拋,冷笑著看著我說:“直接割喉,是最快的死法。”


    柳長鳴說完靜靜的看著我,我毫不猶豫的俯下身,將地上的短匕首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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