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是在會所裏找到的聶予桑。


    他醉的很厲害,基本上不省人事了。


    翟雙白和司機一左一右地把他從會所裏架出來。


    聶予桑是個君子,即便醉成那樣,要吐之前還含糊地對身邊人說。


    “躲開一點,我要吐。”


    然後,他就扶著一棵樹大吐特吐。


    翟雙白擰開一瓶水給他灌下去,他又吐了出來,吐的沒有東西可吐了,他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翟雙白讓司機回車上去,她陪聶予桑在馬路牙子上坐著。


    本來,今晚應該是聶予桑很幸福的時刻。


    她憑一己之力全部毀了。


    她很善於毀掉別人的人生。


    夜裏風很冷,翟雙白打了個噴嚏,聶予桑自己都搖搖欲墜了,還脫下外套披在翟雙白的身上。


    在清風朗月下,他宿醉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但仍然美好的讓人心痛。


    “我不信。”他良久才說:“紅豆會這麽做。”


    “明天白天,我找到紅豆,讓她跟你說清楚。”


    “所以,你也覺得紅豆不是那樣的人?”聶予桑的眼中燃起希望的光。


    翟雙白扶起他:“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我來找紅豆。”


    第二天,當她領著紅豆走進茶館之前。


    她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她讓紅豆該說什麽,甚至寫好了稿子。


    紅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但翟雙白開出的條件,她不得不接受。


    翟雙白在外麵等著,一根煙還沒吸完,紅豆哭著從茶館裏奔出來。


    經過翟雙白的麵前時,她美麗的哭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翟雙白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沒接。


    “我真沒想到,翟雙白,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翟雙白將紙巾塞進她手裏:“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你不也是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


    紅豆把紙巾丟在翟雙白的臉上,痛哭著離開。


    聶予桑跌跌撞撞地從茶館裏跟著走出來,後背重重地靠在牆壁上。


    他麵如死灰,想必也心如死灰。


    他不用說話,翟雙白也知道紅豆跟他說了什麽。


    都是翟雙白一筆一劃寫出來教她念的。


    “對不起予桑,我以為孩子是你的,我和周凱就那一次,我沒想到...”


    “對不起予桑,我算了日子,也許孩子真的是周凱的...”


    “我對不起你...”


    看上去沒什麽殺傷力的話,足以摧毀聶予桑的內心。


    聶予桑大病了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足不出戶。


    聶先生和聶老爺子很光火。


    聶老爺子手裏的龍頭拐棍使勁杵著地麵,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這麽多孫子,我最喜歡他,最看好他!原來他就是個沒出息的東西!一個女人就給他弄得神魂顛倒,還被戴了綠帽子,差點當便宜爸爸,如果把這女人真的娶進了家門,我們聶家難道還要給人家養孩子嗎?”


    聶老爺子氣的要背過氣去,聶先生趕緊安撫老爺子:“爸,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


    “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兒子!新水城那個項目,你愛給誰給誰,就是不能給聶予桑,得讓他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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