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又去醫生那問了樸元母親的情況,醫生讓她放寬心,基本上前十幾個小時是最危險的,現在的風險已經逐漸降低。


    吃了醫生給她的定心丸,翟雙白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


    聶予桑見她麵黑唇青:“你是不是一天沒吃飯?”


    “嗯。”


    好像就是昨天半夜陪聶知熠吃了半碗飯,當時食不知味,隻想著腎源的事。


    “我陪你去外麵吃點東西吧,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


    翟雙白點點頭:“我先去個洗手間。”


    她洗了個冷水臉,人立刻就清醒起來了。


    看著鏡子裏憔悴又蒼白的自己,翟雙白努力笑了笑。


    不管怎樣,她的使命完成了一半,現在就剩韓以湄了。


    她用紙巾擦臉,天氣冷臉繃的難受,她在包裏找護到了手霜,隨便當麵霜擦一擦,不會皴就行。


    進來了一個人,在她身後停下來,她抬頭對著鏡子擦護手霜的時候,那個人忽然驚叫起來:“翟雙白!”


    她一愣,去看鏡子裏的人。


    一時間她沒有認出來那個中年女人是誰,對方卻激動地指著她:“翟雙白!怎麽,你不記得我了嗎?你害過的人不止我一個是吧,都不認識我了?你賠我女兒的命來,你賠我女兒的命!”


    翟雙白想起來了,對方曾經是她的一個委托人,女兒被學校的教導主任強暴,委托翟雙白幫她打官司。


    但那個官司證據不足,她女兒被強暴後回家就洗了澡,而且過了三天再去報警的,當時現場沒有監控,也沒有找到任何證據,翟雙白也去學校了解了那個教導主任的情況,口碑都不錯。


    一般這種官司很難打,勝訴的可能性很低,主要是取證太難了。


    翟雙白就建議女人和對方庭外調解,她告訴女人沒有勝算,還不如多拿點賠償,帶女兒離開本市重新生活。


    可是女人很固執,堅持要打官司,翟雙白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她拒絕了女人的委托。


    轉頭那個教導主任找到翟雙白委托她給他打官司,翟雙白接受了,並且贏了官司。


    女人輸的很慘,翟雙白還記得她在法庭上就衝過來撕扯自己,罵她是黑律師,罵她喪盡天良。


    翟雙白不認為自己有錯,她告訴過女人打官司沒有勝算,她既然不是女人的代表律師,就可以去接受任何人的委托。


    這件事情,在翟雙白的職業生涯中就是一件非常尋常的事件,在職業操守上她沒有做錯,至少這件事沒錯。


    隻是,無情了點。


    她和樸元不同,樸元會對他的委托人產生同情之類的情感,她不會,就事論事,委托人就永遠是委托人,不會成為朋友,她也不會對她的委托人產生任何情感。


    她將護手霜放進包裏就走出洗手間,女人不依不饒地跟上來,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還我女兒的命!”她歇斯底裏地尖叫:“是你殺了我女兒!”


    翟雙白看著她憤怒扭曲的臉,不用問也猜到應該是她女兒在敗訴之後想不開自殺了,這種事情翟雙白見過太多了。


    “我跟你說過。”翟雙白一字一句地告訴女人:“不要打官司,一定會敗訴的,拿錢帶她離開這裏重新生活才是最好的選擇,是你不聽我的建議。”


    她說完,掙脫開女人的手拔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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