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著下床洗了把臉,用涼毛巾擦了擦汗涔涔的身體。


    她抬頭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雙頰通紅,她好像發燒了。


    再低頭看看手臂,痛得厲害,應該是發炎了。


    她在包裏翻到了消炎藥吞下去,費力地回到床邊正準備躺下去,電話響了。


    聶知熠打來的:“金馬會所,8188。”


    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聶知熠向來這麽言簡意賅。


    翟雙白現在快要死了,但金主找她,就算死也得死在金主的麵前,更何況樸元媽媽的手術還沒完成,如果她推搪,聶知熠會給她扣上一頂卸磨殺驢的帽子。


    她穿上衣服草草化了個妝,去樓下退了房開車去了金馬會所。


    這次不是聶知熠一個人,包房裏有好幾個人。


    聶知熠有一個狗鼻子,翟雙白剛走過去在他麵前站住,他就皺了皺眉頭。


    “你什麽味道?”


    翟雙白已經噴了很多香水,蓋住了那種味道,但聶知熠還是聞到了。


    他頗為嫌棄地讓她坐到一邊,指著翟雙白對麵的一個人跟他說:“幫郭總看看一個官司,勝算有多少。”


    “我現在已經不是律師了。”翟雙白說。


    “不是讓你給他打官司,讓你幫他看一下。”


    “我的律師執照被吊銷了,我現在沒有資質給別人提供任何和法律有關係的服務或者谘詢。”


    聶知熠看她一眼,淡淡地笑了:“我都不嫌棄你,你顧忌什麽?你隻需要幫郭總看看有多少勝算。”


    “看是可以的。”翟雙白笑說:“但隻是我的個人意見,其實郭總可以找專業律師的,現在好律師那麽多。”


    聶知熠將一個文件遞給她:“你可以適當給郭總一些合理化建議,你翟大狀的名號曾經還是很響亮的。”


    翟雙白接過文件看了看,是股權分割的案子,有點複雜。


    “郭總,您的律師給您的建議是什麽?”翟雙白一邊翻看著一邊問。


    “他說對方有繼承人,官司不好打,還是以協商為主。”


    翟雙白點點頭:“您律師的建議沒錯,我也是這麽說。”


    “如果協商無效呢,在不打官司的情況下,按照法律規定分割,我能分多少?”


    “百分之二十,初始投資的股份份額。”


    “這不可能!”郭總激動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吼:“老頭子贈予了我百分之十...”


    “有辦過股權轉讓嗎?”


    郭總搖搖頭:“沒有,但是有贈與協議。”


    “那個在股權分割上沒有法律效應。”翟雙白說。


    郭總泄了氣,直拍桌子:“一個律師這麽說,兩個律師也這麽說,聶總,你不是說她很有辦法嗎?還不是跟其他律師說的一樣。”


    他們說話的時候,聶知熠一直抱著手臂注視著他們,他慢悠悠地開口。


    “翟雙白,再幫郭總出出主意,你不是一向都很有辦法?”


    打贏官司的辦法的確有千千萬,如果是以前,翟雙白會接這個案子,她有辦法打贏,擦邊,走灰色地帶,她會很巧妙地規避掉觸犯法律的風險,隻要對方能給她高額的律師費。


    “翟律師。”郭總從包裏掏出一張卡拍在翟雙白的麵前:“隻要你給我可行的建議,不需要你親自打官司,這些錢你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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