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的臉色僵住了,樸元媽媽也慢慢收起了笑容。


    護工自知自己可能問了不該問的,就低下頭不說話了。


    過了會,樸元媽媽開口說:“我兒子過世了。”


    “啊,”護工驚訝地抬起頭:“哎呀,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樸元媽媽搖搖頭。


    “那。”護工舔舔嘴唇,還想往回找補:“那你還有個孝順的準兒媳,像這樣有情有義的人,不多了啊。”


    “是啊。”樸元媽媽溫柔地注視著翟雙白:“多虧了有她。”


    翟雙白微笑著回應,她又跟樸元媽媽聊了一會,護士叮囑還是要多休息,翟雙白就先走了。


    她走出病房,在走廊裏站了一會。


    剛才護工誇她的時候,她如坐針氈,無地自容。


    她不知道樸元媽媽清不清楚樸元去世的具體原因。


    她一直在老家,樸元去世後,翟雙白就去老家把她接過來。


    翟雙白本來是要坦白的,但她發現樸元媽媽的病很嚴重,她不敢刺激她,就說樸元出了點事,沒敢說實話。


    後來,她們之間就形成了默契,都不提樸元,他媽媽也沒問過她。


    但有朝一日,翟雙白還是要坦白的。


    哪怕樸元媽媽恨她,她也要告訴她,樸元是因為自己而死。


    她在走廊裏發了一會愣才向前麵走去。


    快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女人,她下意識地躲開,但卻聽到了那個女人略帶驚訝的聲音。


    “翟雙白。”


    她猛地停下來抬頭去看對方,竟然是安爍詩,她懷裏抱著一束花,應該是來探病的。


    她淡淡地跟安爍詩笑笑:“安小姐,這麽巧。”


    “你。”安爍詩打量她:“病了?”


    “哦,有點感冒。”她笑說:“過來拿了點藥。”


    “你上班挺輕鬆的。”安爍詩看了看表:“都快十一點了。”


    “七少是個很寬容的老板,他知道我不舒服,放我假。”


    “老七這個人,有點婦人之仁。”安爍詩揚揚眉毛,原來她真的挺喜歡聶予桑的,但是自從和聶知熠在一起,她就覺得聶予桑無趣的像杯白開水。


    她喜歡聶知熠這種馴服不了的野馬,會讓她有種時時刻刻在挑戰的感覺。


    翟雙白還是笑笑不作回答:“安小姐,那我先走了。”


    她邁步正要從安爍詩身邊走過去,忽然安爍詩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翟雙白大衣裏麵的襯衣領上。


    在襯衣領的側邊上,有一枚很小很精致的logo,純金的小人,還戴著一頂禮帽。


    這個特別的logo,她在聶知熠的衣服上見過。


    他幾乎所有的衣服都是這個牌子,襯衣的logo會在領子上,西裝的logo會在胸口的口袋上,前幾天安爍詩見到還問他這是什麽牌子,她從來沒見過。


    聶知熠笑著說,私人訂製。


    翟雙白還沒反應過來,被安爍詩看的莫名其妙。


    她哪會想到她隨便拿了一件聶知熠的襯衣穿上,會這麽巧遇到安爍詩。


    “安小姐,”她困惑地道:“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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