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離開,翟雙白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現在還早,她不想直接去四季雲頂。


    那個空曠的龐大的沒有人氣的地方。


    她就把車開去了以前住的別墅區,這裏原來是有名的富人區,後來因為出了翟雙白這件事,一棟房子裏燒死了三個人,周邊的鄰居都不敢再住在這裏,沒幾天都搬家了,這個別墅區有一半都是空的,大晚上冷清清的,鬼城一般。


    她下了車,推開花園的門走進去。


    地上已經長滿了野草,別墅被燒的黑乎乎的,防盜門已經被燒變形了,根本打不開,當時樸元他們的屍體都是從二樓的窗戶吊下來的。


    她站在門廊前仰頭看著這棟鬼屋似的別墅,根本想象不出之前有多金碧輝煌。


    她幾乎用了全部身家買了這棟房子,極其奢華的裝修,也就住了三天。


    事後她經常在想,如果是老天懲罰她無情又冷血的話,但為什麽要燒死樸元他們,該死的人是她啊。


    她圍著別墅繞了一圈,沒有進去的地方,隻能在台階上坐了一會。


    她一直坐到午夜,她不害怕,甚至希望樸元和爸媽的靈魂回來,哪怕掐死她都好。


    可惜,她等到大半夜都沒等來,直到聶知熠的微信發過來:“人呢?”


    她才驚跳起來,趕緊衝出了花園跳上車。


    她飛車趕到四季雲頂,下車後仰頭看向頂層,燈是亮的,聶知熠回來了。


    她飛快地上樓,一打開門,聶知熠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的沙發中,翹著二郎腿,兩隻手抱著雙臂看著她。


    “聶先生。”她一邊換鞋一邊解釋:“對不起,我有點事情耽擱了。”


    “和聶予桑約會?”他語氣還算平和,朝她招招手。


    她換了拖鞋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來。


    他喜歡別人蹲在他麵前,這樣他就能俯視對方。


    “你吃蟹了。”他忽然說。


    翟雙白不知道該不該跟他笑,他真是有個狗鼻子,都能聞出她今晚吃了蟹。


    客廳裏隻亮著牆角的一盞落地燈,慘白的光從白色的燈罩裏射出來。


    燈在聶知熠的身後,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臉,模糊一片的。


    忽然,聶知熠向她伸出手來,她以為他要打她,皺了皺眉頭但沒躲。


    他的手落在了她的額頭上,竟然是輕柔的,然後貼了貼,低聲說了一句:“沒再發燒了啊。”


    然後他就縮回了手。


    原來,他不是要揍她,隻是看看她是否發燒了。


    她有短暫的錯愕,聶知熠看著她:“幹嘛皺眉頭?你以為我要怎樣?要打你?”


    她沒說話,聶知熠被她氣笑了:“我什麽時候打過你?或者我什麽時候打過女人被你看見了?我縱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至於可惡到打女人。”


    他從沙發上起身,順手把她也拽起來了。


    “惡人也有底線的,而且惡的方式也千奇百怪,我屬於不打女人的惡人。”他跟她笑笑,捏捏她的下巴:“別這副表情,你和聶予桑約會是件好事,你辦法多多,盡快和他確定關係,對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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